水门家的晚餐时间,一如既往地……充满了某种齁甜齁甜的氛围。
桌子上摆着丰盛(且大部分是空木爱吃的肉菜)的菜肴。
师娘玖辛奈系着围裙,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不停地给水门和空木夹菜,尤其是水门碗里的菜已经堆成了小山。
“水门,多吃点这个,今天工作辛苦了吧?”
“亲爱的,你也吃,别光顾着我。”
“空木,正长身体呢!这块最大的叉烧给你!”
“谢谢师娘!师娘最好了!”
水门温柔地看着玖辛奈,眼神里的爱意几乎能拉出丝来,顺手将一块挑干净刺的鱼肉放到玖辛奈碗里。
玖辛奈则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空气中仿佛飘起了粉红色的泡泡。
空木埋头苦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内心却在疯狂刷屏:‘又来了又来了!这无处不在的闪光弹!甜度严重超标了啊喂!关爱一下未成年儿童(我)的心理健康啊!吃饭就吃饭,眼神拉什么丝啊!还有师傅,你给师娘挑鱼刺的动作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然又深情?考虑过旁边吃饭的人的感受吗?!’
他感觉自己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就着狗粮下饭的。这顿饭,吃得既温馨又“心塞”。
晚餐后的训练依旧刻苦。或许是受到了白天止水和绫奈的刺激,空木练习得格外卖力,直到查克拉再次濒临见底,骨头深处的嗡鸣声变得清晰可辨,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洒下一片清辉。
空木躺在榻榻米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却毫无睡意。白天的疲惫无法压下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明天……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会了。’他的眼神在黑暗中变得锐利。
富岳族长准备了这么久,又有水门师傅的暗中支持和年轻一代的倒戈,清洗激进派应该十拿九稳。
但……团藏那条老狗,真的会眼睁睁看着宇智波被富岳整合,甚至靠向火影吗?他不会在最后关头又搞什么小动作吧?
想到团藏,空木的思绪又飘向了更远的地方。‘算算时间,团藏现在……应该已经收到山椒鱼半藏那个老阴比发出的、“联手剿灭晓组织”的邀请了吧?’
空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雨隐村的那场悲剧……弥彦的死,长门的彻底黑化……还是不够强啊…!得想办法给这家伙的计划添点堵,最好能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思绪再转,一个更阴险、更棘手、更神经病的名字浮现在脑海——宇智波带土。
‘带土那个混蛋……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像幽灵一样在木叶外围徘徊,用那只恶心的写轮眼监视着村子,监视着……师娘了?’
空木的心猛地一沉。玖辛奈的预产期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他死亡的倒计时。而带土,就是那个即将挥下屠刀的疯子。
‘有什么办法……能提前把这个阴险的老六给揪出来呢?’空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蹲守慰灵碑?等他每个月像痴汉一样去吊唁原野琳?’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太被动了,而且极度浪费时间,成功率还低得可怜。谁知道他哪天抽风才去一次?’
‘那……设局诱惑他主动现身?’空木冥思苦想,‘除非……师娘马上要生孩子了,让他看到夺取九尾的绝佳机会?’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这代价他付不起!‘或者……把原野琳用秽土转生弄出来当诱饵?’
空木被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吓了一跳,先不说这术他现在不会,就算会,玩弄死者灵魂这种事也太缺德了,而且万一玩脱了,刺激得带土直接提前暴走毁灭世界怎么办?
‘妈的!宇智波带土!’空木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你这个神经病!偏执狂!恋爱脑癌晚期患者!脑子里除了原野琳和月之眼计划就塞不下别的东西了吗?!白痴!笨蛋!超级大傻叉!枉费水门老师当初那么看重你!卡卡西那个死鱼眼到现在还在自责!师娘提到你的时候还会难过!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疯子!’
一通毫无形象的心理咆哮过后,空木感觉稍微舒畅了一点,但巨大的无力感依旧笼罩着他。
知道的太多,有时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明明知道威胁来自何方,却因为实力、时机、情报来源等各种限制,难以有效应对。
“呼……”他长长地吐出一口郁结的浊气,强迫自己停止这些杂乱无章的思绪。
‘算了,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努力安慰自己,‘先集中精力,搞定明天宇智波的族会!一步一步来!’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嘟囔着:“睡觉睡觉!天塌下来也得先养足精神再说……我可是要逆天改命的男人,怎么能被这点事愁得睡不着……”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疲惫终于战胜了焦虑,将他拖入了沉沉的睡眠。只是那微蹙的眉头,显示着他的梦境,或许也并不平静。
窗外的月光安静地流淌,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这个承载了太多秘密与压力的少年,以及这个即将迎来暴风雨前夜的木叶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