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院门像是被炸开似的，四分五裂，碎片往院子里飞，有的还砸到了旁边的炮台。
亡灵领主拖着残破的身体走了进来。
它的骨甲碎了不少，左边的骨臂少了半截，胸口的骨头更是缺了一大块，原本满格的血量条，现在只剩下50%，看着狼狈得很。
它踩着地上的院门碎片，骨爪在地上刮出深深的痕迹，朝着虞念的方向扑过来。
可虞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心里半点波动都没有。
她本来就没打算留着这院门。
早在把院门升级到最高级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售货机屏幕底下多了行小字。
【被亡灵摧毁的最高等级院门，将无视敌人等级，爆发出能削减敌人10%生命值的最后一击，为它此刻守护的对象贡献最后一份力量。】
当时她就记在了心里，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
她既然敢赌她能成功击杀第二只亡灵领主，那当然就敢以院门的不复存在，换取那能削减10%生命值的最后一击。
果然，就在亡灵领主扑到一半的时候，地上那些院门碎片突然亮了起来。
淡金色的光从碎片里冒出来，很快汇聚成一道光刃，唰地一下朝着亡灵领主的后背刺过去！
“咔嚓！”
光刃直接穿透了亡灵领主的骨甲，扎进了它的身体里。
亡灵领主的动作猛地顿住，身体晃了晃，骨爪在地上抓了一下，溅起不少灰尘。
它胸口的血量条，原本还剩50%，这会儿一下就掉了一大截，直接变成了40%！
虞念看着这一幕，嘴角终于勾起一点弧度。
……
“她竟然直接让那只亡灵领主攻破了她的门？”
安清宴布置完针对“无限卡片”的小队分工后，便站在二楼窗台，皱着眉头，紧紧盯着虞念她们这边的战况。
几秒后，她扯着嘴角笑了笑。“或许你有特殊的理由，这应该是你主动想要的对吗？”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安清宴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只淡淡说了句：“来了。”
穿着黑色法袍的人站到她身边，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苍白的下巴。
法袍的衣角扫过地板，像团没重量的影子。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定的玩家，既大方又狂妄。”黑袍人站在她身边幽幽的说道，“安局，她们已经是第二只了……再击杀成功，她们就会完成捷径的。”
安清宴沉默了两秒，随后开口道：“南歌，谁先通过这一关，谁能拿到最高的奖励，都不重要。”
她看向虞念二楼窗台那只小鲸鱼，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所有的镜川玩家，能不能有人在规定时间内通过最后一关。”
说到这儿，安清宴的语气突然变了，变得肯定又有力，每个字都砸得很实：“如果她有能够先一步通关的能力，那我会主动把所有能帮到她的东西，都送到她面前。”
南歌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闷声道：“我明白了。”
她往后退了半步，双手在身前慢慢抬起。
掌心朝上，一道淡蓝色的光渐渐凝聚，很快就凝成了一颗拳头大小的水晶球。
水晶球凉丝丝的，在她掌心里轻轻转着圈。
南歌双手捧着水晶球，嘴唇动了动，开始念念有词。
声音很轻，像蚊子哼，又带着点奇怪的调子，飘在空气里。
几秒后，水晶球突然亮了起来。淡蓝色的光从球心往外散，把南歌的脸映得隐隐约约。
她睁开眼，目光紧紧锁在水晶球上，连眨都不敢眨。
安清宴就站在旁边看着，没出声，也没阻拦，她知道南歌要做什么。
占卜虞念小队的情况，看看她们到底有没有把握拿下这只亡灵领主。
水晶球里的画面慢慢清晰起来。
先是方青眉的脸。
她正蹲在地上，手里捏着张卡片，额头上全是汗，抬手擦了擦，又赶紧把卡片塞进口袋，继续在箱子里翻找。
接着是祝安然。
她趴在沙发底下，屁股撅得老高，头发乱蓬蓬的，还沾了点灰尘。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她眼睛一亮，伸手把东西拽出来，是张闪着光的卡片。
然后是小狸子。
她抱着个小小的修复道具，正踮着脚往炮台那边跑，脸上还带着点紧张，小嘴抿得紧紧的。
南歌看得很认真，手指轻轻碰了碰水晶球，想看看最后一个人的情况。
可就在这时，水晶球里的画面突然变了。
原本清晰的人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
灰黑色的雾在水晶球里打转，怎么散都散不开，连一点光亮都透不出来。
南歌愣住了，身体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捧着水晶球的手紧了紧。
“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里满是惊讶，甚至带着点慌乱。
玩占卜这么多年，从低级道具到高阶水晶球，她用过的占卜工具不计其数，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占卜活生生的人，却只看到一片雾。
安清宴看到这一幕，脸上没半点意外，反而轻轻“嗯”了一声，心里的猜测彻底落了地。
是同一个人。
是虞念。
她转头看向南歌，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在你之前，伏羲已经有过数个玄学侧神赐天赋的玩家，试图占卜这个人的过去、现在与未来。但……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这些事她早就知道，说起来的时候，心里没半点波澜。
南歌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点不甘心：“是这场游戏带来的影响吗？你们的占卜……出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
她说着，手指又动了动，显然是想再试一次。嘴里的咒语又响了起来，比刚才那一次快而急了一些。
安清宴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拦了她一下：“不是，和这场入侵游戏无关，但你也不用怀疑自己的占卜水平。”
“那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