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杰带着穆秋雪和冷冰影向傅明月所在的桌子走去。他步履从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始终落在傅明月身上。今日的傅明月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襦裙,发间别着一支精致的玉簪,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走到桌前,赵杰微微躬身,彬彬有礼地说道:“傅小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不知可否赏光,让本少爷与两位朋友在此就坐?”
傅明月轻哼一声,故意别过脸去,装作不愿搭理的模样,但微微泛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波动。站在她身后的小桃见状,连忙笑着说道:“赵公子请坐吧,我家小姐今日心情似乎不太好,还请您多担待。”
赵杰笑呵呵地坐下,故意将身子向傅明月那边倾了倾,压低声音道:“那日在江南一见,只觉得傅兄弟英气逼人,没想到恢复女儿身后,竟是如此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不知可否告知你的真实姓名?总不能一直叫你傅兄弟吧?”
傅明月瞪了赵杰一眼,道:
“傅明月——”其实现在她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可是看到赵杰身边跟着的两个绝色美女,就忍不住要给赵杰脸色看。
“傅明月…”赵杰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赞赏之色,“真是人如其名,明艳如月,动人心弦。”
坐在邻桌的贾伍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为了拉拢左丞相傅子房,他必须得到傅明月,更何况傅明月本身就是位绝色佳人,他早已垂涎已久。此刻见赵杰与傅明月相谈甚欢,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妒火。
这时黄明镜起身对着赵杰施了一礼,温文尔雅地说道:“世子有礼了。方才听傅小姐所言,那首《雪梅》乃是世子所作。能写出如此佳作,实在令在下佩服不已。不知世子能否当场再赋诗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也不至于成了那井底之蛙。”
黄明镜话音刚落,立刻引来一片附和之声。大部分人是真心想欣赏赵杰的才情,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存着想看赵杰出丑的心思。
赵杰对黄明镜的印象不错。方才众人盯着穆秋雪和冷冰影发愣时,就是黄明镜轻咳一声将众人唤醒的。他看了看傅明月,又看了看穆秋雪,见两女眼中都流露出期待之色,便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献丑了。谨以一首《洛神赋》献给傅小姐,还请傅小姐及各位多多指教。”
他站起身,目光温柔地落在傅明月身上,缓缓吟道: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赵杰吟诵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傅明月,仿佛这首诗是专为她而作。他的声音清朗悦耳,将诗中的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诗吟罢,满堂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好诗!好诗啊!”
“此诗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将美人之姿描绘得如此生动,世子大才!”
黄明镜长叹一声,由衷赞叹道:“傅小姐确实当得起如此赞誉。世子才情绝世,在下自叹不如。”
傅明月被赵杰这首诗赞得满脸通红,心中却是甜滋滋的。她偷偷抬眼看向赵杰,一双美目中闪烁着动人的光彩。就连一向清冷的穆秋雪,此刻看着赵杰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欣赏和崇拜。
贾伍仁虽然也跟着众人鼓掌,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他勉强维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打压赵杰的气焰。
……
歌赋大会结束后,众人陆续散去。傅明月起身告辞,特意对贾伍仁和黄明镜区别对待:“贾公子就不必远送了,明月自己回去便可。黄公子,今日多谢款待,明月就先告辞了。”
从这句话中,明显可以看出傅明月对两人的不同态度。对贾伍仁,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而对黄明镜,虽然也无男女之情,却认可他是个正人君子,态度自然友善得多。
早在方才的交谈中,赵杰就已经得知傅明月是当朝左丞相傅子房的孙女。想到穆秋雪的家人都还被关在天牢里,要救他们就必须先了解具体情况,而傅子房无疑是最佳人选。以赵杰了解的傅子房的为人,绝不会冤枉任何人,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就更好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傅明月与他之前的几位红颜知己都不同。之前的女子或是救命之恩,或是情势所迫,或是青楼相遇,可以说没有受到什么外界阻碍。但这次情况不同,傅明月是当朝丞相的孙女,就算他是亲王世子,想要抱得美人归,也需先打好关系。
于是赵杰便向傅明月提议,想到府上拜访傅丞相。傅明月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只是略作思索便答应了。
看着赵杰一行人离去的身影,贾伍仁和黄明镜各怀心思。贾伍仁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显然在盘算着什么阴谋诡计;而黄明镜则是面露惆怅,既有失落又带着些许不甘,但更多的还是对赵杰才情的敬佩。
赵杰与三位佳人并肩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夕阳的余晖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引得路人频频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