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子和郝大宝对视一眼,两人瞬间醍醐灌顶,眼中同时爆发出恍然大悟的光芒!
“高洋,你特么泡妞真是不择手段啊!”
两人看着高洋,眼神里充满了由衷的敬佩。
“哎,我其实也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嘛!我只是比你们更勤奋一点,更动脑子一点罢了。用心学,你也会成为我的。”
高洋大言不惭的自我肯定了一番,又拍了拍军子的肩膀。
随后,他拄着拐,一步一瘸地朝医院门口走去,背影萧瑟中又透着一股运筹帷幄的潇洒。
不远处,潇潇看着高洋那虽然拄拐,但依旧挺拔帅气的背影,满眼都是小星星。
她一脸花痴地对身边的小姐妹说:“你看,他真是又帅又聪明又专一,我开始有点嫉妒那个叫黄贝的女孩了。”
小姐妹面无表情地瞅了瞅她,又看了看高洋的背影,最后幽幽地吐出一句话:
“我觉得,你和那小子挺般配的,你俩好像都有啥大病似的。”
……
回到家,高洋拄着双拐,一瘸一拐地挪进客厅。
李淑霞正在看电视,听到动静一回头,手里的遥控器“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几乎是弹射过来,一把扶住高洋的胳膊。
“洋洋!你这腿……这是怎么了?!”
李淑霞的声音都在发颤,满眼都是惊恐和心疼,伸手就要去摸那厚厚的石膏。
“妈,没事儿,没事儿!”
高洋赶紧拦住她,脸上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看着吓人,其实就是点皮肉伤。”
“皮肉伤打这么厚的石膏?你当妈是傻子啊!”李淑霞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高洋看老妈真急了,只好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妈,你小点声。我跟你说实话,这石膏,是我自己要求医生打的,装的。”
“装的?”
李淑霞愣住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这孩子疯了?好好的腿干嘛要打石膏?咒自己呢?”
高洋嘿嘿一笑,把拐杖往旁边一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不是鹏城的编辑明天要来盛京出差吗,顺道看看我,他也是个大文人,说要与我不醉不归。”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您想啊,能说出这话的文人,都一定特能喝。人家大老远来的,我不陪也不好。可我这酒量又不行,哪喝得过他们。”
“干脆,我就想出这么一条妙计,直接给自己弄个‘工伤’,往这一坐,他还好意思灌我酒?”
“妈,其实这事儿,也怪你。从小就把我教育的太优秀了,搞得我至今这酒量都菜得很。您有时间深刻反省下吧。”
“他们一走,我就自个儿把这玩意儿拆了,您甭担心。”
李淑霞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脸,眼中的担忧渐渐被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所取代。
这小兔崽子……
现在的瞎话真是张嘴就来,而且逻辑严密,滴水不漏,连她这个当妈的都差点信了。
她伸出手指,没好气地在高洋的脑门上戳了一下。
“就你歪理多!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看高洋精神头十足的样子,李淑霞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去冰箱里给高洋拿来一听可乐,嘴里嘟囔着:“为了躲酒把自己弄成这样,你也是个人才……”
高洋拄着拐,得意地笑了笑,拿着可乐瘸着腿挪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高洋就起了床。
他先是给郝大宝打了个电话,让他先来接自己,然后二人直奔中兴大厦。
半个小时后,郝大宝气喘吁吁地抱着一个印着“茅台”字样的纸箱,跟在高洋身后,走出中兴大厦。
“洋儿,不是老黄请咱们喝酒吗?你咋下这么大本钱?”
“以后请你叫高洋他岳父,”高洋拄着拐,走得虎虎生风,“一天你没大没小的。我都不敢叫老黄,你还跟我岳父论起了哥们!”
两人打车来到滑翔小区的十字路口,军子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看到高洋这副造型,军子围着他转了两圈,啧啧称奇。
“洋儿,你装扮的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能不能脸上多一些痛不欲生,活不起的样子。你这美滋滋的,我怕黄贝一会儿把你另一条腿也踹折了!”
“你懂个屁,我这阳光明媚的笑,是一种大爱无疆,我不想让我的爱人为我的伤,担忧。”
高洋调整了一下双拐的姿势,清了清嗓子,朝着黄贝家那栋楼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他走得很慢,瘸的很有节奏,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点上。
走到楼梯前,他刻意放慢了脚步,模仿着记忆中港台歌星郑智化的模样,瘸姿标准,神情到位,一步一个台阶。
嘴里还哼起了那首经典的老歌。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
那副残疾的模样,配上苍凉的歌声,再加上他脸上硬挤出来的忧郁,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旁边的军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一脸羡慕地凑过来,“洋儿,你这造型唱郑智化的歌也太他妈有感觉了!等会儿你要是把黄贝哄好了,这拐能不能借我拄两天?我也想体验体验这种忧郁浪子的感觉。”
高洋大气的一摆手,头也不回,唱得更加投入,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今日我若成功拿下黄贝,这拐就直接送你了!星星点灯……”
三人就这么一路听着“瘸子高歌”,爬到了黄贝家门前。
高洋收起了歌声,整理了一下衣领,冲军子使了个眼色。
军子上前,按照《星星点灯》的节奏敲了敲门。
一旁的高洋真想一脚踢死他。
“咚咚咚。”
很快,门内传来脚步声,门锁转动,门被拉开了一条缝。
黄贝的父亲,老黄,探出头来。
他先是看到军子,脸上有些疑惑,随即目光越过军子,看到了后面的郝大宝,以及……那个拄着双拐,打着石膏,脸上还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笑容的高洋。
老黄的表情瞬间从疑惑变成了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