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夜府崛起 第六章：年签将至波澜起，灵石为钥探秘境
朔风渐紧，青城的冬日气息愈发浓重，街道两旁的行道树早已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勾勒出嶙峋的线条。距离系统绑定满一年之日，仅剩三天。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感，如同不断积聚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林夜的心头，并非焦虑，而是一种对未知奖励的平静预知，仿佛能听到命运齿轮缓缓咬合的声响。
听雨轩内，炉火正旺，驱散着屋外的寒意。林夜盘膝坐在静室中，并未修炼，而是将心神完全沉入体内的小世界。半径约17米的空间，相较于最初的荒芜，已堪称一方小小乐土。中央的灵田里，新一茬的玉髓米苗泛着翠绿欲滴的光泽，在时间流速高达现实50倍的滋养下，生长周期被急剧缩短。聚灵阵持续运转，将稀薄的天地灵气汇聚而来，加之埋设于阵眼的那块下品灵石散发出的精纯灵力，使得小世界内的灵气浓度已远超外界。演武碑静静矗立，碑面上《小虚空遁法》的符文与【龙虎淬体丹】的龙虎虚影交相辉映。
金鸣振动着暗金色的翅膀，如同最忠诚的卫士，在灵田上空缓缓盘旋，其复眼中银纹流转，对空间的敏锐感知让它能轻易洞察小世界内任何细微的能量波动。而那株狗尾巴草精怪“青灵”，叶片愈发青翠欲滴，顶端甚至凝结出了一滴晶莹的露珠，其中蕴含着精纯的乙木生机，它灵智渐开，已能通过摇曳叶片表达简单的喜悦或警惕。
“现实一日，此间五十日……年签奖励，会带来怎样的变化？”林夜的神识扫过小世界的每一寸土地，感受着其内生灵的成长所带来的持续不断的实力反馈。这种反馈虽单个微弱，但胜在持续不断、积少成多，如同涓涓细流汇入江河，让他的根基在《万法归源诀》的运转下，愈发浑厚扎实，距离暗劲中期的门槛仅有一线之隔。
他心念微动，将注意力投向意识海中那悬浮的签到光幕。除了即将到来的年签，日常的签到亦未停止。今日的签到奖励是一瓶“蕴气丹”，对于暗劲层次的武者有不错的真气恢复效果，但对林夜而言，已是聊胜于无。他随手将丹药放入小世界内特意划分出的“库房”区域，那里已堆积了不少类似的日常签到物品，等待着分发或另作他用。
“咚咚咚。”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林夜的思绪。门外传来秦守义刻意压低的声音：“府主，是我。”
林夜退出小世界，起身开门。秦守义站在门外，身上带着屋外的寒气，但面色红润，眼神锐利，明劲后期巅峰的气息圆融饱满，显然修炼《源初练气法·2型》大有裨益，忠诚度更是稳固在97%的高位。
“进来说。”林夜侧身让其进屋。
秦守义进屋后，先是对林夜恭敬行礼，然后才低声道：“府主，您让我留意古玩市场和周边异常，最近有些发现。城西那个市场，自从您上次买到那块奇石后，好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有几个生面孔在那里转悠，似乎在打听什么，看举止不像是普通混混，倒像是……有点底子的人。”
林夜目光一闪，立刻联想到那块下品灵石。看来，地球上并非无人识货，只是圈子更为隐秘。“知道是哪方面的人吗？”
“暂时还不清楚，对方很谨慎。”秦守义摇头，“不过，我通过以前的一些老关系，打听到另一个消息。青城周边的‘落霞山’，最近有些奇怪的传闻，说是深夜有时能看到山里有不正常的霞光闪烁，还有进山的猎户声称听到了猛兽的咆哮，但声音很奇怪，不像是寻常野兽。时间点，大概就在您从市场回来之后没多久。”
落霞山？正是李墨轩提到的那个隐秘坊市所在！林夜心中一动。灵石的出现，山中的异象，隐秘坊市……这几者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难道那坊市附近，存在着一处小型的灵石矿脉或者与里世界连接的薄弱点？
“做得很好，秦大爷。”林夜赞许道，“继续留意市场那边的动向，落霞山的情况也多打听，但不要贸然深入。另外，快年底了，学校这边你也多费心。”
“府主放心，守义明白！”秦守义感受到林夜的信任，心中热流涌动，忠诚度隐隐又有提升的趋势。
送走秦守义，林夜沉吟片刻，通过灵魂契约联系上小世界内的金鸣：“金鸣，准备一下，今晚可能有任务给你。”
“是，主人！”金鸣传来兴奋的精神波动，新觉醒的能力正愁没有用武之地。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夜探落霞山的好时机。林夜没有惊动任何人，身形如同鬼魅般融入夜色，《小虚空遁法》施展之下，脚步轻点，便已掠过数十米距离，速度远超寻常交通工具。寒风刮过他的脸颊，却无法影响他分毫，体内真气流转，自生暖意。
落霞山位于青城市郊，山势连绵，植被茂密。越是靠近，林夜越是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异常灵气波动，杂乱而稀薄，若非他神识敏锐且身怀小世界，绝难察觉。
他在山脚一处隐蔽角落停下，心念一动，将金鸣从小世界中召唤而出。现实世界的召唤需要消耗能量，但对于如今的林夜而言，召唤金鸣这种体型的生灵，消耗已可忽略不计。
金鸣出现在林夜掌心，暗金色的甲壳在夜色下几乎隐形，唯有复眼中的银纹闪烁着微光。“主人，这里的空间……感觉有点‘脆’。”它立刻传递来信息，对空间的敏锐感知让它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能找到最‘脆’的那个点吗？”林夜问道。
金鸣振动翅膀飞起，在林夜头顶盘旋片刻，然后朝着山中一个方向飞去。林夜紧随其后，身形在崎岖的山林间如履平地。
一人一虫深入山林约莫数里，金鸣在一处看似普通的山壁前停下。“主人，就在这里后面，感觉……空空的，像是个泡泡。”
林夜凝神感应，果然，此处的空间壁垒似乎比周围要薄弱少许，隐隐有微弱的能量涟漪荡漾开来，如同水波。他尝试将神识探入，却感到一股阻力，仿佛隔着一层坚韧的膜。
“看来，这里就是那隐秘坊市的入口，或者至少是一处入口。”林夜心中明了。这层空间屏障，需要特殊的方法或信物才能开启，比如李墨轩给的“云雾令”。强行闯入，恐怕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就在他仔细观察之际，忽然，一阵急促的破空声从侧后方传来！紧接着，一道凌厉的刀芒撕裂夜色，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劈林夜后颈！这一刀又快又狠，角度刁钻，显然是想一击必杀！
袭击者时机抓得极准，正是林夜注意力集中在空间屏障上的瞬间！
然而，林夜仿佛背后长眼，在刀芒及体的前一刹那，身形如同没有骨头般诡异一扭，正是《小虚空遁法》中的精妙步法“虚空闪”，间不容发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刀芒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将身后一块岩石劈得粉碎！
“咦？”袭击者发出一声轻咦，显然没料到目标能如此轻松躲开。
林夜缓缓转身，看清了来袭之人。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面带刀疤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柄狭长弯刀，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实力赫然达到了化劲中期！其身后，还跟着两名眼神凶悍的壮汉，均有暗劲巅峰的修为。
“小子，反应不错。”刀疤脸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把你身上那块‘灵晶’交出来，再自断经脉，饶你不死。”
灵晶？看来指的是那块下品灵石。果然是因为它引来的麻烦。林夜神色平静，目光扫过三人：“你们是盛源集团的人，还是……专门守着这入口的？”
刀疤脸眼神一凝，冷笑道：“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动手！”他显然不想废话，一声令下，与身后两名壮汉同时扑上！三人配合默契，刀疤脸正面强攻，弯刀划出漫天刀影，封死林夜所有退路，而两名壮汉则一左一右，施展擒拿手法，意图限制林夜的行动。
面对三名实力不俗的武者围攻，林夜却是不退反进。他并未动用飞剑，也未施展刚领悟的阴阳混沌之力，而是想试试近期阵法和身法的结合。只见他脚踏玄奥步法，身形在方寸之地幻化出数道残影，如同游鱼般在刀光掌影中穿梭，每每在关键时刻以毫厘之差避开攻击，正是结合了小五行迷踪阵感悟的身法应用。
同时，他双手十指连弹，一道道微不可查的真气丝线悄无声息地射出，如同蜘蛛布网，迅速在周围空间构架出一个简易的困阵。这阵法虽不及听雨轩的完善，但仓促之间，也足以干扰对手的感知和行动。
“装神弄鬼！”刀疤脸久攻不下，心中焦躁，怒吼一声，体内真气狂涌，弯刀上骤然爆发出刺目寒芒，一式杀招“裂风斩”悍然劈出，刀气如同实质，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潜伏在暗处的金鸣动了！它复眼银光爆闪，一道细如发丝、几乎透明的“裂金神光”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出，目标并非刀疤脸的要害，而是他握刀的手腕！
“噗嗤！”
刀疤脸只觉得手腕一麻，紧接着剧痛传来，凝聚的刀气瞬间溃散！他低头一看，只见手腕处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经脉已被洞穿，弯刀几乎脱手！
“什么鬼东西？！”他惊骇欲绝，还没反应过来，林夜已抓住这瞬间的空隙，身形如电突进，一指点出，指尖混沌气流缭绕，看似缓慢，却瞬间印在了刀疤脸的丹田气海之上！
“呃！”刀疤脸如遭雷击，浑身剧震，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山壁上，软软滑落，修为已被废掉！
另外两名壮汉见状，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但林夜岂会给他们机会？身形再闪，如同鬼魅般追上，掌影翻飞，只听“砰砰”两声闷响，两人便已步了刀疤脸的后尘，倒地昏迷。
从遇袭到结束，不过短短十数息时间。林夜气息平稳，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走到瘫软如泥的刀疤脸面前，俯视着他：“现在，可以说了吗？”
刀疤脸面如死灰，感受着空空如也的丹田，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你……你到底是……我们……我们是‘影煞’的人，奉命在此监视坊市入口，并……搜集出现的‘灵晶’……”
“影煞？”林夜记下了这个名字，“王盛源和你们什么关系？”
“盛源集团……只是我们外围的……傀儡……”刀疤脸断断续续地说道，“坊市……每月十五……凭令牌……可入……里面有……有灵晶矿脉的消息……”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林夜不再多问，一记手刀将其击昏。他将三人拖到隐蔽处，简单处理了现场。看来，这落霞山的水，比想象中还要深。影煞组织，灵晶矿脉……而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即将到来的月圆之夜，以及那个隐秘的坊市。
“灵石……坊市……年签……”林夜站在山风中，目光深邃。三天后的年签，或许会给他带来应对这一切变数的关键力量。他召回金鸣，身影再次融入夜色，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青城的黑夜下，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风暴的中心，正是这个看似普通的高三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