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四个保安围成方阵护送我回到别墅时,昔日的别墅冷冷清清。
估计宁珍珍此时正在别墅里独自一人消解着宁永明去世的情绪!
妈的,那场爆炸的冲击波比预计的强了至少三成。
——宁永明估计连渣都不剩了!
“唐唐!”
我刚迈进别墅大门,一个白色身影就扑了过来。
宁珍珍死死抱住我的脖子,差点把我勒断气。
她身上那股香水味冲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是宁永明生前最喜欢给她买的那个牌子。
“你吓死我了!”
她抬起那张哭花的脸,“他们说仓库爆炸的时候你也在车上!”
我暗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眶立刻红了。
“珍珍……宁总他……”
“我知道……”
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整个人抖得像片落叶。
“爸爸他……离仓库太近了……”
我装作腿软的样子往沙发上倒。
果然,她立刻扶住我,转头就冲管家吼。
“你看,我就说去医院看看,你偏不让!”
我赶紧摆摆手。
“珍珍,是我不让他叫你过来的,我怕你看见我受伤,情绪太激动……”
管家小跑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
“唐总,小姐这一个月都没出过别墅,天天以泪洗面……”
我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轻轻握住宁珍珍冰凉的手。
她的手在发抖!
指甲上还残留着一个月前做的美甲。
那是我们去泰国前一起做的!
“珍珍,”我咳嗽两声,装作虚弱的样子。
“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她摇摇头,长发扫过我的脸颊。
“只听说是仓库爆炸……周围的保安全死了……爸爸他……”
她的声音哽住了,“保安队长林飞说,说你在车上没下来,所以只是重伤……”
我暗中松了口气。
宁永明鸡贼,怕人惦记,那个仓库周围没有监控,没有保安。
现场的人都被炸成灰了,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都怪我,”
我低下头,声音发颤。
“如果我能再快一点拉住宁总,让他不着急下车……”
“不怪你!”
宁珍珍突然激动起来,
“是爸爸非要去看那批货的!”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掌。
“唐唐,我现在只有你了……”
我正想继续演下去,她突然凑到我耳边。
呼出的热气让我浑身一僵。
“我怀孕了!”
草!
我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那板药不好使!
妙妙怀孕了。
所以宁珍珍也没打胎成功!
我强迫自己露出惊讶的表情,大脑却在疯狂计算。
这孩子要是生下来,就是宁家唯一的血脉。
也是我最大的筹码……
“珍珍,这是好事啊。”
我搂住她的肩膀,感觉她在微微发抖。
“有我在,一定会照顾好你们母子!”
她靠在我怀里抽泣,而我盯着别墅大门外晃动的树影。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我得重新规划……
妙妙肚子里的,是我的亲生骨肉。
宁珍珍肚子里的,可未必是我唐欢的!
正琢磨着,突然,别墅门外一声大喊。
“唐欢!你这个杀人凶手!”
一声尖利的女声炸响!
宁夫人带着十几个宁家亲戚冲进别墅。
她那张保养得当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就是你害死了永明!”
她指着我尖叫,“保安都说了,是你开车引爆炸药!”
我立刻感觉到怀里的宁珍珍身体僵住了!
妈的,居然有目击者?
“宁夫人!”
我松开宁珍珍,艰难地站起来。
“您受了太大刺激,当时爆炸太突然,我……”
“放屁!”
宁夫人抄起茶几上的花瓶砸过来,我侧身躲开,碎片溅了一地!
“你胡说八道!那些关进天牢的人呢?啊?妙妙他们人呢?”
我瞳孔一缩!
这老女人知道得不少啊!
宁珍珍突然挡在我面前。
“妈!你疯了吗?唐欢自己也差点炸死!”
“你这个蠢货!”宁夫人一把推开女儿。
“他就是为了我们宁家的产业……”
“够了!”
我提高音量打断她,同时给门口的两个保安使眼色。
“宁夫人受了刺激,需要静养。”
保安立刻上前架住宁夫人,她疯狂挣扎着。
“放开我!唐欢,你不得好死!珍珍,他是在利用你啊!他——”
“送宁夫人去医院精神科,”
我后退一步,声音恢复温和。
“让医生,用最好的药。“
宁夫人被拖出去时还在尖叫,但已经没人听她的了。
宁家那些亲戚面面相觑,有几个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珍珍,”
我转身搂住瑟瑟发抖的宁珍珍。
“你妈妈受了太大刺激,需要专业治疗。你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操心这些,先去休息好吗?”
她茫然地点点头,任由女佣扶她上楼。
我盯着她的背影,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这孩子……来得真是时候!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我找到别墅外的保安。
“通知所有园区主管,一小时后园区会议室集合。”
保安很快点头,转身离开。
我走到宁永明生前最爱站的那扇落地窗前。
从这里能看到整个园区。
十二栋办公楼,三千多名“猪仔和狗推”。
每年数十亿的流水。
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了!
一小时后,我走进会议室。
二十几个主管齐刷刷站起来,有几个眼神闪烁,明显已经听说了宁夫人的事。
我慢慢走到主位坐下。
“从今天起,”
我扫视全场,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刀刻。
“园区全面禁止对华国的电诈活动。”
“不抓华国人,不做华国的生意。”
会议室瞬间炸了锅。
“什么?”
“那可是咱们最大的市场!”
“那咱们吃什么?”
我任由他们吵了半分钟,然后用拳头狠狠敲了下桌子。
“谁有意见?”
我眯起眼睛。
“可以现在提出来。”
会议室鸦雀无声。
几个老主管交换着眼色,但没人敢吱声!
“东南亚、欧美市场照旧,”
我继续说,“违反这条的……”
我故意停顿一下,“全家进天牢。”
我看到有人偷偷擦了擦汗。
很好,恐惧永远是最有效的管理工具!
“散会。”
等所有人都走后,我单独把林飞留了下来。
在他的耳边吩咐。
“那天,有保安亲眼看见了内幕,必须找到这个保安是谁!”
“还有,宁夫人一直不服,现在还强制住在医院的精神科,她是宁珍珍亲妈,宁珍珍迟早会起疑心……”
边说,我边用手掌横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
林飞立刻意会,
“欢哥,你放心,一切明白!”
我点点头,目送着林飞走出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