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猛盯着容玉环,大脑飞速运转 —— 对方有备而来,不仅有媚蛊门的人,还请来了洛南纸马,自己如今孤身一人,连斩邪法刀都留在粤东命馆,手里没有趁手的法器,硬拼定然吃亏。他正琢磨着如何找到突破口脱身,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周围的情景不对劲 —— 刚才还挂在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没了踪影,连稀疏的星光也消失殆尽;原本矗立在四周的树木,像是被凭空抹去一般,只剩下一片漆黑;脚下的土路也变得松软,踩上去竟有种踩在腐叶上的黏腻感。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浓得化不开的白雾突然从四面八方漫过,像是有生命般涌来,瞬间包裹了他。白雾带着刺骨的寒意,还夹杂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吸入鼻腔,让人忍不住皱眉。楚猛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运转体内炁机护住周身,可等白雾稍稍散去一些,他再定睛一看,容玉环和她的徒弟们早已不见踪影,连刚才呈扇形包围他的几个身影,也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围只剩下无边的白雾,还有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死气,缓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 那是常年与阴邪之物打交道才会沾染的气息,带着尸体腐烂的腥臭味,又混合着纸钱燃烧后的灰烬味,让人头皮发麻。楚猛心里不由得暗暗心惊:这洛阳纸马的手段,竟如此诡异,一出手就改变了周围的环境,显然是擅长操控阴煞、制造阴邪法阵的高手。
要是有符咒在手也能斩妖除邪,对阴煞之物有极强的克制作用。可这次来神龙架,他本是为了修炼,想着深山里不会有太大凶险,便将斩邪法刀留在了粤东命馆的房间。如今没了法器在手,面对擅长阴邪之术的洛阳纸马,他的胜算又少了几分。接下来该如何对付这个洛阳纸马?难道要靠黑仔硬拼?楚猛摸了摸小腹,丹田处的黑仔轻轻颤动着,像是在回应他的担忧,却也透着几分不确定 —— 黑仔虽能吞噬蛊虫兽类和阴煞,可面对从未接触过的洛阳纸马,谁也不知道能否奏效。
楚猛感觉周围的灵气瞬间变得混乱不堪,自己显然是置身于对方的法阵之中,心中快速的思虑脱身的计策。
就在楚猛心神不宁之际,对面约莫十米远的白雾中,突然缓缓走出一个人影。那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穿着一身黑色的厚棉袄,袖口和领口绣着暗红色的花纹,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漠然得像块寒冰,正静静地看着楚猛,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楚猛立刻警惕起来,周身的炁机瞬间运转到极致,衣袍无风自动:“你就是洛南纸马?” 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人定然就是容玉环请来的帮手,那股浓郁的死气,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那人缓缓点头,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洛南纸马白飞鹤。”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冰锥一样刺人耳膜。
“我与你素无冤仇,为何要受容玉环唆使,置我于死地?” 楚猛质问道,他想不通,自己从未与洛阳纸马的人有过交集,对方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白飞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带着穿透人心的寒意:“媚蛊门重金相请,白某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猥琐的光芒,语气也变得轻佻起来,“而且,这几天,容门主手下最娇艳的苏苏,可是天天陪我过夜,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这样的诚意,难道还不够吗?”
“你无耻!” 楚猛怒喝一声,竟然为了钱财和女人置别人的生命如草芥,看来洛南纸马只不过是别人手中利用的工具而已!
白飞鹤却毫不在意楚猛的愤怒,反而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并拢,开始掐诀。他的动作缓慢却精准,每一个手势都透着诡异的气息,嘴里念念有词:“天地有阴气,窍然赋流行,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与人曰浩然,沛乎塞沧溟……”
咒语声不大,却穿透了浓雾,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股阴森的力量。随着咒语的念动,周围的白雾开始剧烈翻滚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雾中冲出来。楚猛心里一紧,死死盯着白飞鹤的动作,体内的黑仔也开始剧烈颤动,传递出强烈的危险信号。
突然,白飞鹤大喝一声:“疾!”
话音刚落,对面的浓雾中突然金光一闪,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那人身披红色盔甲,盔甲上镶嵌着金色的纹路,在白雾中泛着诡异的光泽;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正是传说中的关公!他手提一把青龙偃月刀,刀身泛着寒光,刀柄上的红绸在雾中飘动,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威严而又阴森的气息 —— 那不是真正的关公,而是用阴煞之气凝聚纸人傀儡,却比寻常的阴邪之物更具杀伤力。
关公站稳身形后,没有丝毫犹豫,双眼怒视着楚猛,猛地举起青龙偃月刀,朝着楚猛狠狠砍杀过来。刀风呼啸,带着浓郁的阴煞之气,将周围的白雾都劈出一道缝隙,直逼楚猛面门。楚猛瞳孔骤缩,来不及多想,立刻侧身躲避,同时运转体内炁机,汇聚在双手,准备硬接这一击。可关公的速度极快,刀身已经近在咫尺,冰冷的杀意瞬间笼罩了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楚猛凭借快速的身形不断的闪避,看关公身上的铠甲,手中的兵器都栩栩如生,仿佛是用真实的材料打造而成,楚猛心中不由得暗暗心惊,这洛南纸马的邪术,果然名不虚传,道家典籍中曾有记载,世间不少纸马世家能以纸为谋,沟通阴界,召唤鬼灵阴兵作战,今日一见,比典籍中描述的还要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