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你们去院里找傻柱了吗？”
在医院病房里，聋老太太问道。
她知道，监狱那边已经答应了，让她出狱。
但前提是找到何雨柱，得到他的同意。
他同意接她才行！
她很有信心，相信何雨柱会答应，把她接回院子好好照顾。
她满怀期待，等着好消息的到来。
说不定不用警察送她回去，何雨柱自己就会跑来接她！
“已经派人去找他了，等消息吧。”旁边看守的警察回答。
“嗯，我等着，等着我孙子傻柱来接我回家。”老太太点点头。
她一直耐心地等着。
可这一等，竟然等到第二天也没有任何消息。
“怎么还没消息？傻柱什么时候才来？”
老太太开始不耐烦了，急得直问。
她心里渐渐不安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预感。
“他不会来了。”旁边的警察说，“我们准备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老太太激动地说，“是送我回咱们四合院吗？傻柱是不是在家等我回来？”
警察摇头：“不是，不是送你回家，是带你去监狱。”
“什么？！”老太太脸色大变，“为什么要把我带回监狱？林狮长和你们领导不是答应让我回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同志，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个老太太！”
警察认真地说：“我们没有欺负你，是上面安排的。想把你送回去，但有个前提——有人愿意接你。可是……你去的地方我们都打听过了，没人愿意收留你。所以只能把你送回监狱。马上就要走了！”
“不可能！”老太太拼命摇头，声音发抖，“傻柱不可能不管我！他是我亲孙子，我是他亲奶奶，他以前说过要给我养老送终的，他怎么会不管我？你们肯定没去找他，没跟他说这件事！你们不能糊弄我！”
她不敢相信何雨柱会对她不管不顾。
他们可是亲人，是一家人！
她现在好不容易能出来，对方怎么可能不管她？
“老太婆，那只是你一厢情愿，别太自信了！”警察说，“你可别忘了，她不是你亲戚，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没义务照顾你这个老人！”
“昨天我们找过他，把你的事告诉了他，希望他能把你接回去照顾，但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态度非常坚决，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不只是何雨柱，你们院子里的人、街道办的人，甚至养老院，都不愿意收留你。没人愿意管你，你说你不回监狱还能去哪儿？让你在街上自己活吗？！”
他说出了全部实情。
这事情还是说得清楚点好，免得她觉得是在骗她。
“……”
老太太愣住了。
她彻底愣住了。
她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虽然她嘴上那么坚定，信心满满，但其实她早就想过这种情况。
那就是，何雨柱可能会跟她断绝关系，不再来往。
因为他恨她，恨她害了他。
还怕她这个“坏分子”影响他的名声！
但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狠心。
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
这分明是彻底划清界限了！
“不会的！不会的！傻柱不可能对我这么狠，他一直把我当亲奶奶看待的！”老太太大声哭喊着说。
“你们肯定是在骗我！没去找他却说去找了，这是冤枉他，冤枉他对我的感情！”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唉——”
旁边的老警察只能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你们让他来跟我说话，把他叫过来，我当面跟他讲，让我带我回家，照顾我！他说过要给我养老的，他不会说话不算数，傻柱不是那种人！”
老太太还在坚持，不愿接受现实，想要见到何雨柱。
只有见了他，她才能死心。
“他不会来的。”警察回答，“你死了这条心吧，他的态度比谁都坚决，怎么可能来见你？”
“我不相信！”老太太摇头，“我不相信他会这么狠心！”
“他就是这态度！”警察说，“你别再幻想了，等着跟我们回监狱吧，到了那边我们会根据情况处理，看能不能安排监狱里的犯人照顾你。”
没人愿意收留她，他们也只能这样处理。
那就是把她送回监狱，让里面的犯人帮忙照顾她的吃喝拉撒！
这已经是最大的照顾了。
可以说是“仁至义尽”！
“我不想回监狱，我绝不去！”老太太用力摇头，非常抗拒。
“你们说他不肯见我，那送我回去，我去见他，我要亲眼看看，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接着说。
她还是不死心，想回四合院去见何雨柱，当面问个清楚。
警察说：“你不能回四合院，回去也没用，你该有点自知之明，现在你的名声成这样，你觉得四合院的人会让你进去吗？他们说不定连门都不让你进！”
他说的是实话。
四合院的人都因为这件事很气愤，极力反对她回去。
如果就这样送她回去，肯定会被人拦住，不让她进院子。
“凭什么？凭什么？！”
老太太气得直跺脚：“我的房子在那个院子里，我家在那里，我是大院的住户，他们有什么权力阻止我？我想回去就回去！你们把我送回家去吧，就算傻柱不肯照顾我，我也呆在家里，死也要死在那里！”
“可是你家已经不在那里了。”警察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说？”老太太惊讶地问。
警察说：“因为你家的房子早就被封了，上面已经不让回来了，你在那四合院已经没有家了，你不属于他们院子的人，他们就有权利赶你，阻止你进去。”
“什么！？”
这话一出口，老太太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家的房子被收走了，家也没有了。
她已经被赶出去了，不再是四合院的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身体在发抖，声音也变得格外颤抖。
“咳咳咳、咳咳咳……”
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哇！”
她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猛地吐出一口老血。
竟然被气得吐了血。
她气得内脏都受了伤。
看到这情况，警察立刻叫来了医护人员，对她进行了抢救。
她差点当场晕过去。
但经过医生的救治，她的状况才慢慢稳定下来。
等她好了一些后，警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她带走了，送回了监狱。
她原本以为可以出去养老，结果这个梦一下子破灭了。
她只能继续留在监狱里，在里面慢慢等死。
就这样，聋老太太又被送回了监狱。
没有人愿意照顾她，她离开监狱的希望彻底落空了。
她感到非常绝望，恨不得立刻死去。
但她又没有勇气真的去死，只能继续忍受这份煎熬。
活着比死还难受！
“秦淮茹，我跟你说件事。”
两天后，一个狱警找到了秦淮茹。
“什么事，警察同志？”秦淮茹问道。
狱警说：“给你安排个任务，你去照顾聋老太太。”
“我不去，我不会照顾她。”秦淮茹毫不犹豫地摇头。
狱警说：“她现在中风瘫痪了，完全不能自理，很需要人照顾，外面没人愿意收她，所以她只能继续待在监狱里。我们得找个人来照顾她，觉得你最合适。”
“我不合适。”秦淮茹急忙摇头，“你们别找我，去找别人吧。”
她可不想去照顾那个老太太，怕被她影响。
再说，照顾一个老人，端屎端尿的，真的不容易。
狱警说：“你照顾她，这就是你的工作，这段时间你可以不用做别的事。”
“怎么样？考虑一下吗？”
听说只要照顾老太太就不用再干其他活，秦淮茹稍微犹豫了一下。
搓麻绳这种活对她们这些年轻犯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时间一长真的很累人。
这几天下来，她已经觉得手臂酸痛，时间久了肯定会落下风湿，以后可不好受。
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说：“我还是干原来的活吧，我照顾不了她。”
“不考虑？”狱警问。
“嗯，不考虑，没什么好考虑的。”秦淮茹重重地点点头，态度很坚定。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考虑一下。”狱警说，“对你来说，这其实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秦淮茹问。
她很好奇，照顾一个老太太能有什么机会？
像那样的人，不是应该离得越远越好吗？
狱警说：“立功的机会，你照顾她，完成任务，这就是你的功劳。在我们劳改所，只有有功劳才能申请减刑。也就是说，如果你愿意照顾她，并且真的照顾了她，六个月后你就可以申请减刑。”
把老太太带进监狱，对他们来说是个大麻烦，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他们不是没找过其他犯人，但没人愿意照顾她。
所以他们只能指望秦淮茹了。
毕竟她和老太太以前是同一个院子的，是邻居，彼此熟悉，显然是最合适的那323个人之一。
既然人带回来了，他们就得负责到底，照顾这个病重的犯人，直到她去世为止。
“能申请减刑？！”
秦淮茹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兴致也提起来了。
她当然想减刑。
减了刑就能早点出去，和三个孩子团聚。
“对，到时候你就有机会申请了。”狱警点头说。
秦淮茹赶紧问：“那是不是到时候一定能申请到减刑，提前出来？”
狱警摇头说：“这个不一定，只能说你有了申请的机会，能不能减刑还得看上面批不批准，批下来了你才能减，没批的话再等六个月继续申请。”
“如果你不配合安排，不帮忙做事，可能连申请的机会都没有。”
“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决定，这事是自愿的，我们不会强迫你。”
“我愿意。”秦淮茹没多想，马上点头答应了。
她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
早点出去比什么都重要。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狱警问。
秦淮茹点头：“是的，我同意了，我愿意照顾她，只希望你们能给我减刑的机会，我想早点出去，因为我还有两个孩子寄住在乡下，我很担心她们。”
“那行。”狱警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去跟上面汇报，尽快安排你住进聋老太那个牢房，由你来照顾她。”
说完，他就去汇报了。
实际上当天下午，秦淮茹就被安排进了老太太所在的牢房。
“聋老太，秦淮茹来了，她要住在这间牢房，以后由她来照顾你。”
狱警喊道。
聋老太还在发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秦淮茹来了？她来照顾我了？”
听说秦淮茹要来照顾她，她呆滞的眼神里突然闪出一点光亮，她抬起头四处张望。
很快，她看到了秦淮茹。
“秦淮茹，你总算来照顾我了！你来了就好！不然没人管我，我真的不想活了！”她颤抖着声音说，情绪非常激动。
外面没人接她，傻柱也跟她断了关系，不再管她了。
现在这监狱里，有秦淮茹照顾她也算是不错了。
至少有人愿意照顾这个老太婆了。
秦淮茹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秦淮茹，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照顾一个瘫痪又病重的犯人，这是你的任务，你可不能马虎大意。”狱警认真地说。
秦淮茹点点头：“知道了，警察同志。”
狱警又交代了几句，然后转身离开了牢房。
秦淮茹慢慢走到老太太身边。
走近时，她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得多久没洗过澡了？屎尿都拉在轮椅上吧？
那一刻，她差点恶心得吐出来，只能硬撑着。
“秦淮茹，你相信警察说的吗？”老太太好像自言自语地说，“他们说帮我去找傻柱了，让傻柱来照顾我，可傻柱拒绝了，说他和我已经断绝关系，以后再也不管我的事了！”
“我不相信，你说傻柱怎么会对我这么狠心？他以前说过要对我好，给我养老送终的！他那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会反悔，说话不算数呢？”
“……”秦淮茹还是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