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现场的晚风带着泥土的湿润气息,吹走了英台额角的薄汗。她靠在胤禛怀里,指尖还能感受到双鱼玉佩传来的温润触感——那触感与清朝时别无二致,却又多了几分现世的安稳。同事们围在不远处,小声议论着他们昏迷三天的“奇迹”,有人说他们是被古墓里的“千年灵气”庇佑,有人说那枚双鱼玉佩本就是有灵性的古物,英台听着这些猜测,忍不住抬头看向胤禛,眼底满是笑意。
“在想什么?”胤禛低头,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沾染的尘土,语气里的温柔与清朝时如出一辙,只是少了宫廷斗争的紧绷,多了现世的松弛。他身上还穿着考古队的蓝色工装,袖口沾着些许陶土,却丝毫掩不住那份跨越千年的沉稳气质——这些天同事们总说,“阿禛”明明是刚加入团队的研究员,却像极了从历史书里走出来的人物,连整理文物时的严谨模样,都带着一股“古人风骨”。
英台握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那是他在清朝练剑留下的痕迹,即便回到现代,也未曾完全褪去。“在想,我们是不是该给同事们解释一下。”她笑着说,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座刚清理完的古墓上,“毕竟我们‘昏迷’的三天,在另一个时空过了那么久。”
胤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古墓入口的照明灯还亮着,映得墓门上的双鱼浮雕格外清晰——正是这枚浮雕,当初触发了他们与玉佩的共鸣,才让他们意外穿越到清朝。他握紧英台的手,语气认真:“不用急,我们先把这段经历整理清楚。再说,有些缘分,本就该是属于我们两人的秘密。”
接下来的日子,英台和胤禛重新投入考古工作,却又与之前不同。整理清朝相关的文物时,他们总能一眼认出那些熟悉的物件:看到一件玄色常服的复原图,英台会想起胤禛在四阿哥府书房处理奏折的模样;摸到一枚刻着“八”字的残破玉佩,胤禛会下意识皱眉,想起八阿哥在断桥边的狠戾。这些只有他们懂的“小默契”,渐渐成了两人之间最珍贵的秘密。
周末休息时,胤禛会带着英台去西湖——不是清朝时的断桥,而是现代车水马龙旁的西湖景区。他们沿着湖边散步,看游船划过水面,听游客谈论着“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传说,英台总会故意逗他:“你说,千年前的人们说的‘梁祝’,会不会就是我们的故事?”
胤禛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用现代工艺复刻的双鱼玉佩——玉佩的纹路与古物一模一样,只是材质换成了不易磨损的铂金,还在边缘镶嵌了细小的碎钻。“不管是不是,”他将玉佩戴在英台颈间,指尖轻轻拂过玉佩上的“山伯”“英台”二字,“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等成传说。”
英台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踏实——这不是清朝时生死未卜的承诺,不是断桥上惊心动魄的相守,而是现世里触手可及的安稳。她踮起脚,在胤禛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笑着说:“那你可要说到做到,这一世,我要每天都能吃到你做的桂花糕,就像在四阿哥府时那样。”
胤禛失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湖边的风带着桂花的香气,吹过两人紧握的双手,也吹过英台颈间的玉佩——阳光透过玉佩,在地上映出一道完整的双鱼影子,像极了他们跨越七世,终于圆满的缘分。
后来,英台和胤禛一起将他们在清朝的经历整理成了文字,没有对外发表,只打印了两份,一份藏在考古队的文物档案柜里,一份放在家里的书架上。书架旁的墙上,挂着一幅他们亲手画的画:画面上是清朝的断桥,桥上站着穿玄色常服的男子和粉色旗装的女子,桥下是泛着粼粼波光的湖水,远处还有几缕炊烟——那是他们记忆里,最难忘的模样。
有一次,新来的实习生看到这幅画,好奇地问:“英台姐,阿禛哥,你们画的是哪个朝代的故事啊?看起来好浪漫。”
英台和胤禛对视一眼,眼底满是笑意。胤禛伸手,轻轻握住英台的手,语气温柔:“是我们自己的故事,一个关于等待和相守的故事。”
实习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去整理文物了。英台靠在胤禛肩上,看着画里的断桥,轻声说:“你说,要是那枚古玉佩还有灵性,会不会知道我们现在过得很好?”
胤禛低头,在她发顶轻吻了一下,声音里满是笃定:“它知道。因为它见证了我们所有的相遇,也会见证我们所有的未来。”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洒在画纸上,映得桥上的两人仿佛活了过来。双鱼玉佩在英台颈间轻轻晃动,带着温润的触感,像是在回应他们的话——跨越千年的缘分,终究在现世找到了最安稳的归宿,从此再也没有分离,只有岁岁年年的相守,和细水长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