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的江南,烟雨朦胧,运河上的漕船载着西洋钟表与漠北羊毛,缓缓驶向码头。英台与胤禛站在岸边的茶亭里,看着商贩们忙着卸货,听着他们用带着吴侬软语的腔调讨价还价,空气中满是鲜活的烟火气。
“还记得第一次来江南,你说这里的雨像家乡的雾。”胤禛递给英台一杯温热的碧螺春,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下意识将她的手裹在掌心,“如今再看,是不是觉得这里比家乡更亲?”
英台啜了口茶,茶香混着雨后的青草味在舌尖散开,她笑着点头:“是啊,这里有咱们一起修的水利,有跟着商队学做西洋点心的小贩,连河边的柳树,都像是看着咱们一步步走来的。”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欢笑声——是江南织户们围着新改良的西洋织布机,兴奋地讨论着如何织出更精美的花纹,为首的老织户看到英台,还特意挥手喊道:“福晋娘娘!这机子好用得很,往后咱们的布定能卖到西洋去!”
离开江南前,英台特意去了当年平叛时路过的渔村。如今的渔村早已不是当年的破败模样,家家户户盖起了青砖瓦房,码头上停满了崭新的渔船,孩子们在岸边追逐嬉戏,手里拿着用南洋珍珠串成的小玩意儿。村头的老槐树旁,还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海晏河清”四个大字,是当年百姓们自发为感谢清军平叛而立的。
“当年这里的渔民怕我们,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如今却拉着咱们说家常。”英台摸着石碑上的字迹,眼中满是感慨,“这大概就是咱们一直守着的东西吧——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功绩,而是让百姓能安心过日子。”
回到京城时,已是初夏。王府的庭院里,弘历正带着孙辈们晾晒新收的茶叶,看到英台与胤禛回来,连忙迎上前:“阿玛、额娘,你们可算回来了!皇爷爷今日召咱们去宫里,说有要事商议。”
走进乾清宫,英台发现康熙正坐在御案后,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大清盛世录》,案上还放着各地送来的贡品——台湾的珊瑚、西洋的天文仪、漠北的鹿茸。“你们来了,快坐。”康熙抬起头,眼中带着欣慰的笑意,“这《大清盛世录》快编撰完了,里面记着你们拓商路、平叛乱、安百姓的事,往后,也要让子孙后代知道,这盛世是怎么来的。”
英台接过书,翻到记载“时空异象”的篇章,上面写着“福晋英台,跨越七世而来,携天地之缘,助大清定四海、安民生,实乃盛世之幸”。她指尖抚过字迹,忽然觉得,所有的时空跨越、所有的艰难险阻,都在这一刻有了圆满的结局。
晚宴时,皇室亲眷齐聚一堂。胤禟说着台湾最新的通商计划,胤禵讲着东瀛灯塔的维护情况,胤禔则聊起漠北新修的学堂,连前太子胤礽都笑着说,想跟着下一次的商队去西洋看看。英台看着眼前和睦的景象,又看了看身旁含笑的胤禛,腰间的玉佩忽然轻轻震颤了一下——不是时空召唤的拉扯,而是一种温柔的共鸣,像是在为这份圆满祝福。
夜深时,英台与胤禛并肩走在回府的宫道上。月光洒在朱红的宫墙上,映出二人相携的身影,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与百姓家隐约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格外安宁。
“你说,咱们算不算完成了使命?”英台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
胤禛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咱们没有什么使命,只是守住了彼此,守住了百姓,守住了这人间的安稳。”他抬手摸了摸英台的发顶,眼中满是温柔,“这就够了。”
回到王府,英台将腰间的玉佩取下,轻轻放在梳妆台上。玉佩安静地躺着,泛着淡淡的柔光,像是在诉说着这段跨越七世的传奇。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收到时空的召唤了——因为她早已把心留在了这里,留在了这片有胤禛、有家人、有安稳百姓的土地上。
虫洞的痕迹早已在时光长河中彻底湮灭,留下的只有“国泰民安”的永恒盛景,与一段关于爱、坚守与人间烟火的终章。从初遇的雪天到暮年的月光,从时空的惶恐到人间的安稳,英台与胤禛用一生证明:最好的传奇,从来不是跨越时空的奇遇,而是在平凡的岁月里,与心爱之人携手,守护一方山河,温暖一方百姓,让“安稳”二字,刻在每一代人的记忆里,留在每一寸山河的烟火中,永远流传,永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