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议事散去后,胤禛回到内院,见英台正坐在灯下整理送往边境的药材清单,便将商议出兵的分工一一道来。英台听后,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他:“大阿哥久经沙场,性情刚直,又深得将士信任,此番出征,若能由他挂帅,定能提振军心,速平边患。你为何不举荐他为帅?”
胤禛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我原也有此想法,只是……”他话未说完,英台便已明白他的顾虑——前朝皇子掌兵叛乱的先例并非没有,朝堂上难免有人猜忌。
“顾虑他人非议?还是怕大哥手握兵权生异心?”英台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坦诚,“你我与兄弟们相处这些年,还不知大哥的为人?他虽性情急躁,却最重家国百姓。当年西南平叛,他身先士卒护着百姓撤退;如今边境告急,他第一个请战,这份赤诚,比什么都可贵。再说,兄弟们同心,方能护好山河,你举荐他,不是给兵权,是给信任——天家的信任,才是化解猜忌最好的良药。”
胤禛望着英台眼中的坚定,心中豁然开朗,当即点头:“你说得对,是我思虑多了。明日我便入宫,向父皇举荐大哥挂帅。”
次日,胤禛向康熙举荐大阿哥为西征主帅,康熙听后龙颜大悦,当即准奏,还赞他“能以家国为重,不计私念,有兄友弟恭之风”。消息传到大阿哥耳中,他又惊又疑,当日便骑马直奔雍亲王府。
见到胤禛时,大阿哥径直走进书房,开门见山笑道:“老四,你倒是大方!举荐我挂帅,就不怕我手握重兵,回头反了你?”他语气带着玩笑,眼中却藏着一丝试探——他虽知四弟性情沉稳,却也难料皇室之中,是否真有这般毫无保留的信任。
胤禛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未及开口,英台恰好端着茶水走进来,闻言接过话头:“大哥说笑了。您若想反,当年西南平叛时兵权在握,何必拼着性命护百姓?若想争权,前些年朝堂纷争最烈时,您何必闭门谢客,只守着府中安稳?”
她将茶杯递到大阿哥手中,语气温和却掷地有声:“您心中装的是边境的百姓,是大清的山河,从来不是一己之私。四阿哥举荐您,不是赌您不会反,是信您的赤诚,信您懂‘出兵为护民’的初心——毕竟,咱们兄弟同心,护的是同一片烟火人间,争那些虚名实权,有什么意思?”
大阿哥握着温热的茶杯,英台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中的郁结。他沉默片刻,想起当年西南平叛时与四弟并肩作战的场景,想起夜市里各族百姓的笑容,想起昨日议事时兄弟们同心协力的模样,忽然长舒一口气,眼中的试探化作释然,甚至带着几分羞愧。
“我明白了……”大阿哥放下茶杯,看向胤禛与英台,语气郑重,“从前总觉得皇室之中无真信任,今日才知,是我自己揣着猜忌,小看了这份兄弟情,也小看了你们的胸襟。”他站起身,对着二人深深一揖,“你们放心,此番出征,我定不负信任,荡平异族,护好边境百姓,护好咱们的夜市烟火,绝不让你们失望!”
胤禛连忙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言重了。咱们兄弟,本就该同心护家。”
英台笑着补充:“我已让巧手坊赶制了‘同心旗’,到时让将士们带着出征,既是鼓舞军心,也让边境百姓知道,咱们是为守护他们而来。”
大阿哥望着眼前的二人,心中满是暖流。他忽然明白,天家的亲情,从来不是靠提防维系,而是靠信任与初心凝聚;而这盛世的安稳,也从来不是靠权谋巩固,而是靠每一个心怀苍生者的并肩相守。
几日后,大阿哥挂帅出征,十四阿哥为先锋,大军出征那日,京城百姓夹道相送,英台与胤禛带着皇室亲眷在城门口送行,手中挥舞着“同心旗”。大阿哥勒住马缰,回头望向城楼上的亲人与下方的百姓,眼中满是坚定——这一次,他不仅要打赢这场仗,更要守住这份兄弟同心,守住这人间烟火。
虫洞的痕迹早已在时光长河中彻底消散,而这份因信任而生的兄弟同心,却为这段七世缘分添上了一笔动人的亮色。它证明了,无论是天家还是寻常人家,最珍贵的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并肩同行的初心,而这份初心,终将伴着将士的征程,守护着同心盛世,让山河永固,烟火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