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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关及周边数十里的岭南军营地,绵延如一条黑色巨龙,70万大军的营帐密密麻麻铺展开来,连清晨的雾气都无法穿透这庞大的军阵。可如今,这曾令敌军胆寒的阵营,却被一股绝望的气息笼罩——断粮的第三天,饥馑如同瘟疫般蔓延,从先锋营到后续主力,无一人能幸免。

先锋营的5万士兵早已没了往日的锐气,三三两两瘫坐在帐篷外,面黄肌瘦的脸上满是菜色,腰间的铠甲松垮地晃着,不少人正低着头啃咬干涩的草根树皮,嘴角沾着泥土,眼神麻木。更远处的主力营地里,混乱愈发严重,几口能容纳百人的大锅里,飘着稀得能数清米粒的米汤,士兵们围着锅沿争抢,浑浊的米汤洒在地上,转眼就被饿极了的士兵用手抹起来塞进嘴里。偶尔有士兵因争抢食物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间,嘶吼声里满是绝望:“我要饿死了!再不给粮,老子就反了!”

这样的抱怨声在70万大军中此起彼伏,如同闷雷滚动,随时可能引爆哗变。

萧策骑着马,沿着营地边缘巡查,马背上的他身形都有些不稳——他自己也已两日未曾吃饱。放眼望去,数十万士兵或坐或躺,往日整齐的队列荡然无存,连巡逻的士兵都无精打采,握着长枪的手微微发颤。看到一名士兵因体力不支晕倒在地,身旁的同伴只是麻木地瞥了一眼,连搀扶的力气都没有,萧策的心猛地一沉,嘶哑的怒吼声在风中消散:“都给我起来!振作点!”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以及几声低低的咒骂。

他勒转马头,疯了似的朝着中军大帐狂奔,马臀上的鞭痕清晰可见。帐内,萧焕正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紫金龙纹铠甲上落满了灰尘,往日冷峻的面容此刻布满了狰狞的红血丝,双手死死攥着舆图的边缘,指节几乎要嵌进木质框架里。

“父王!”萧策掀帘而入,汗水混着尘土淌在脸上,“不行了!主力营那边已经有士兵开始哗变,若再不给粮,70万大军怕是要散了!”

萧焕猛地转过身,眼中布满血丝,语气里带着濒临崩溃的焦躁:“运粮的队伍呢?派去岭南的三批运粮队,难道全被朝廷截了?!”

“第一批被靖安军的游骑截了,第二批在半路遭遇山洪,第三批……第三批至今杳无音信,怕是也凶多吉少!”萧策的声音带着哭腔,“70万人啊!每天要消耗多少粮草?粮库早就空了,连战马的草料都快没了!再不想办法,不用朝廷援军来,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萧焕踉跄着后退一步,重重撞在帅案上,案几上的令旗、文书散落一地。他征战数十年,手握70万大军,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缺粮”两个字逼到绝境。70万精锐,被困在镇南关一线,攻不进内城,退又怕被朝廷援军追击,如今连肚子都填不饱,这简直是他一生的奇耻大辱!

“去搜!”萧焕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让各营将领带着人,去周边百里内的所有村镇、山寨,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粮给我搜出来!不管是百姓的存粮,还是地里的青苗,只要能吃,全部带回!”

“父王!”萧策连忙劝阻,“周边百里早就被我们搜过三遍了!百姓们要么躲进了深山,要么把粮藏得严严实实,就算搜到一点,也不够70万大军塞牙缝的!再说,若是逼急了百姓,他们联合赵岳的人从后方偷袭,我们腹背受敌,更是死路一条!”

“那你说怎么办?!”萧焕猛地一拍帅案,茶杯碎裂的声响在帐内回荡,“难道眼睁睁看着70万大军饿死在这里?!”

父子俩相对无言,帐内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70万大军的口粮,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心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朝廷援军的消息不断传来,据说已在百里之外集结,若是等援军赶到,他们便是瓮中之鳖。

帐内的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来,萧策盯着满地散落的文书,喉咙滚动了几下,突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恳求:“父王,实在不行……我们找湘南王孟珏、黔南王陆承渊、南海王苏瑾借粮吧!四大藩王同反朝廷,唇亡齿寒,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垮掉!”

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萧策的话音刚落,萧焕猛地抬头,眼中的红血丝迸发出骇人的戾气,仿佛被触碰了逆鳞的猛兽:“借粮?你让本王去向孟珏、陆承渊、苏瑾那三个老狐狸低头借粮?!”

他猛地一拍帅案,案几上的令旗被震得翻飞,碎裂的瓷片溅到脚边,“本王是岭南王!手握70万大军,四藩之中实力最强,当年结盟时,他们哪个不是看本王的脸色行事?如今让本王放下身段,去求那心思深沉的孟珏、贪婪成性的陆承渊,还有隔岸观火的苏瑾?这是奇耻大辱!”

萧策被父亲的暴怒吓得一缩,却依旧硬着头皮争辩:“父王,面子重要,70万大军的性命更重要啊!再缺粮,士兵们就要哗变了,到时候别说面子,我们连命都保不住了!”

“放肆!”萧焕厉声呵斥,声音震得帐顶的灰尘簌簌掉落,“本王征战半生,从没有向人低头求粮的道理!当年被困孤城,弹尽粮绝时,本王宁愿杀马为食,也没向敌军求过一句饶,如今怎么可能向同藩的人摇尾乞怜?”

他踱步到帐中央,紫金龙纹铠甲的金属碰撞声里满是怒火与高傲:“孟珏巴不得看我们笑话,借粮定会漫天要价,逼我们割让岭南封地;陆承渊更是会趁机羞辱,说不定要本王派你去他帐下做人质;苏瑾躲在南海隔岸观火,连朝廷援军来了都不敢出兵,怎么可能借粮给我们?”

萧焕猛地停下脚步,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萧策:“就算他们肯借,那也是带着羞辱的粮草!70万岭南儿郎吃着这样的粮,军心只会更散,本王的脸面也会被踩在脚下!与其如此,不如拼一把——要么攻破内城抢粮,要么战死在镇南关,至少能保住岭南王的尊严!”

“可70万大军啊!”萧策红着眼眶,声音带着绝望的哽咽,“父王,我们拼不起啊!内城久攻不下,朝廷援军又在百里之外,强行攻城只会损兵折将,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死也要死得有骨气!”萧焕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传令下去,不准再提借粮之事!各营将领立刻整肃军队,明日卯时,全力攻打内城!就算是用尸日堆,也要堆开内城城门!”

他的话语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孤注一掷?可作为岭南王,他的面子、他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萧策看着父亲不容置疑的神情,知道再劝也无用,只能颓然地躬身应道:“是……孩儿这就去传令。”

走出中军大帐,看着营地里饥肠辘辘、眼神麻木的士兵,萧策的心头一片冰凉。他知道,父亲的固执与好面子,或许会让70万岭南大军,彻底葬送在镇南关。

岭南军营的绝望氛围正浓,萧焕刚下了明日强攻的死命令,士兵们却连举刀的力气都没有——有的蜷缩在帐篷角落啃着苦涩的草根,有的盯着空米缸直流口水,偶尔传来几声无力的咳嗽,连争吵的劲儿都耗光了。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到勾魂的香味突然从沈砚的营帐飘了出来。

那是红烧牛肉的醇厚酱香,混着面饼被热水泡开的麦香,顺着风钻进每一个士兵的鼻子里。饿了三天的岭南军士兵瞬间像被按了开关,纷纷抬起头,眼神里的麻木被贪婪取代,循着香味往沈砚的营帐挤去。

“什么味儿?这么香?”

“好像是沈世子的营帐里飘出来的!他在吃什么?”

“管他吃什么,能这么香,肯定是好东西!”

守在帐外的两名士兵早就被香味勾得心神不宁,肚子咕咕叫个不停。沈砚慢悠悠地掀开帐帘,手里端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泡面,面条裹着酱汁,上面还卧着一颗油光锃亮的卤蛋,旁边摆着一根撕开包装的火腿肠,油香顺着热气往上飘,看得周围的士兵直咽口水。

“想尝尝?”沈砚挑眉,语气平淡,却像一道惊雷炸在士兵们耳边。

“想!沈世子,求您给口吃的!”一名年轻士兵率先冲上前,扑通一声差点跪下,“我愿意用这个换!”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双手捧着递过来。

沈砚瞥了眼碎银,嘴角勾起笑意:“一桶泡面加一颗卤蛋,一两银子;火腿肠单独算,五钱银子一根。要换的排队,概不赊账。”

一两银子对平时的士兵来说不算少,但此刻饿到极致,别说一两,就算十两他们也愿意。那名士兵立刻把碎银塞给沈砚,接过泡面桶的瞬间,烫得直咧嘴也舍不得松手,挑了一筷子面条塞进嘴里,滚烫的酱香瞬间填满口腔,他忍不住呜咽起来:“好吃……太好吃了!”

这一声赞叹像导火索,周围的士兵瞬间疯了,纷纷掏出身上的财物——银锭、玉佩、军功令牌、甚至是腰间的匕首,挤着往帐前冲:“我要一桶泡面!加火腿卤蛋!”“我用这个玉佩换两桶!”“先给我来一根火腿肠垫垫肚子!”

沈砚从容地坐在帐前的木凳上,一边接过财物丢进空间,一边从空间里源源不断地拿出泡面、火腿和卤蛋,还特意让守帐士兵帮忙烧了好几桶热水,专门用来泡面。他动作麻利,不用片刻,一桶桶热气腾腾的泡面就递到了士兵手里。

营帐外很快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从帐门口一直延伸到营地深处,士兵们捧着泡面桶,蹲在地上狼吞虎咽,汤汁都喝得一滴不剩,连桶底都要舔干净。浓郁的香味飘得更远,连远处的军官都闻着味来了,一名校尉黑着脸挤到前排,掏出一锭银子:“给我来五桶,再加十根火腿、十颗卤蛋。”

沈砚挑眉:“校尉大人,量大从优,五桶泡面加配套火腿卤蛋,给你算四两银子就行。”

校尉二话不说丢出银子,拎着食物转身就走,显然是要给手下的弟兄分着吃。

不到一个时辰,沈砚就卖出去了几百桶泡面、上千根火腿和卤蛋,收的银锭、玉佩堆了满满一案几,他随手一挥就收进了空间,笑得合不拢嘴。反观周围的士兵,吃完东西后眼神亮了几分,原本的绝望被暂时的满足取代,连抱怨声都少了许多。

消息很快传到了萧策耳朵里,他正焦躁地巡查营地,听到士兵们都在疯抢沈砚的吃食,气得脸色铁青,立刻带人往沈砚的营帐赶去。可到了帐前,看到士兵们捧着泡面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到了嘴边的呵斥又咽了回去——他也闻到了那诱人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而且他知道,现在阻止沈砚,只会让本就不稳的军心彻底崩溃。

萧策死死攥着拳头,看着帐前从容收钱的沈砚,眼神里满是怒火与无奈。而沈砚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银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这岭南军营,简直是他的提款机!

中军大帐内,萧焕刚听完亲卫的汇报,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复杂——他怎么也没想到,沈砚竟在军营里公然卖吃食,还让饥肠辘辘的士兵们抢疯了。

“父王,这沈砚简直是欺人太甚!竟敢在我们岭南军营里敛财!”萧策气得咬牙,“儿臣这就去把他的东西全没收了!”

“站住!”萧焕抬手阻止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目光深沉。亲卫方才说,士兵们吃了沈砚的泡面、火腿,原本萎靡的士气竟好了不少,甚至有人开始主动擦拭兵器,念叨着明日攻城有力气了。

他深知,明日强攻内城,靠的是士兵的士气和体力,若是再让他们饿着肚子,别说攻城,怕是刚列队就会哗变。可让他堂堂岭南王,花钱向一个阶下囚买吃食,这面子实在挂不住。

帐外传来士兵们满足的议论声,“那卤蛋太香了!”“吃了泡面,感觉浑身是劲!”,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萧焕心上。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咬牙道:“去,让沈砚来见本王。”

沈砚很快被带到帐内,身上还沾着些许泡面的香味,见了萧焕也不卑不亢,拱手道:“萧王找我何事?”

萧焕盯着他,语气带着几分生硬:“你营帐里的吃食,能拿出多少?本王全买了。”

沈砚挑眉,故作惊讶:“萧王要全买?我这儿有泡面、火腿、卤蛋,种类不多,但数量管够。就是价格……”

“你开价!”萧焕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却终究没提“借”字,只说“买”。

“爽快!”沈砚笑了,“泡面一桶一两银子,火腿一根五钱,卤蛋一颗三钱。萧王要多少?”

萧策在一旁急了:“你怎么不去抢?!”

“抢哪有卖来得体面?”沈砚瞥了他一眼,“萧王若是觉得贵,大可不必买,反正士兵们饿肚子,影响的也不是我。”

萧焕狠狠瞪了萧策一眼,深吸一口气:“给本王来一万桶泡面,五千根火腿,五千颗卤蛋。现在就交割,银子本王让账房立刻给你。”

这个数量,足够先锋营的士兵们吃一顿饱饭,先稳住最前线的士气再说。

沈砚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点头道:“没问题。”说着,他抬手在虚空一拂,身后瞬间堆起小山般的泡面箱、火腿和卤蛋,看得萧焕父子俩目瞪口呆——这小子的东西,到底藏在哪?

帐外的亲卫们也惊得说不出话,连忙上前清点搬运。账房先生很快捧着沉甸甸的银锭过来,足足装了两大箱子,递给沈砚。

沈砚随手将银锭收进空间,掂了掂空荡荡的双手,对萧焕拱手道:“萧王爽快,下次要货随时吩咐,量大从优。”

看着沈砚从容离去的背影,萧焕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花了大价钱买吃食,却终究没能保住那点可怜的面子,反而让沈砚赚得盆满钵满。

而沈砚回到营帐,看着空间里堆积如山的银锭,笑得合不拢嘴——一万桶泡面就是一万两银子,再加上火腿和卤蛋,这一单就赚了一万四千两!照这个势头,别说养活自己,就算攒够招兵买马的钱,也指日可待了。

帐外,士兵们捧着刚领到的泡面,热水烧开的咕嘟声、撕开包装的声响此起彼伏,浓郁的香味再次弥漫整个军营,原本绝望的氛围,竟被这一口热乎吃食,暂时驱散了不少。

沈砚一回到营帐,便迫不及待地抬手拂过虚空,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已站在一间装修简约的现代公寓里。这是他的随身空间核心,沙发、冰箱、衣柜一应俱全,与外面的古代军营简直是两个世界。

他随手扯掉身上沾着尘土的青衫,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利落换上。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瘫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解锁屏幕时,嘴角还挂着赚翻了的笑意。

指尖划过屏幕,他点开刚卖空的泡面订单记录,心里琢磨着:“一万桶泡面一下就卖光了,岭南军的购买力是真强,但天天吃泡面火腿,就算是饿极了的士兵,迟早也会腻。得换点新花样,才能把这‘生意’长久做下去。”

目光扫过手机里的食品分类,他眼睛一亮:“有了!压缩饼干和面包!” 压缩饼干耐储存、饱腹感强,正好适合军营携带;面包松软可口,口味多,能换着花样卖,比泡面更讨喜。

他立刻打开购物App,筛选出几家口碑好的大型食品厂,直接拨通了客服电话。电话接通后,沈砚语气爽快:“喂,我要订一批压缩饼干和面包,压缩饼干要原味和花生味,各十万箱;面包要全麦、奶黄、豆沙三种口味,各十五万箱,能尽快发货吗?”

客服一听这巨额订单,语气瞬间变得恭敬:“先生您放心!我们是大厂,库存充足,今天就能安排发货,请问您的收货地址是……”

“地址不用管,你们按时生产打包就行,我会自己上门取货。”沈砚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空间里虚拟的蓝天白云,笑得一脸狡黠。

他抬手拍了拍身边凭空出现的几个空货箱——空间能直接对接现代物流,只要商家打包好,他就能一键将货物收入空间,简直不要太方便。

“压缩饼干耐吃,定价一两银子两盒;面包松软,一盒(六个)算一两银子,正好衔接上之前的价格体系。”沈砚美滋滋地盘算着,“70万大军,这一波货卖出去,赚的银子能比之前翻好几倍!”

想到萧焕父子俩咬牙掏钱买吃食的模样,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心里暗戳戳地调侃:“岭南王,萧少帅,你们的银子可千万别断啊——我这儿的新货,马上就到!”

空间里的物流提示音刚响,沈砚便快步走到客厅——只见密密麻麻的货箱堆成了小山,压缩饼干的硬纸盒与面包的透明包装整齐排列,印着现代商标的箱子在公寓里格外显眼。他随手拍了拍最上面的面包箱,松软的触感传来,确认货物无误后,立刻转身冲进卧室。

白色t恤和牛仔裤被飞快脱下,随手扔进衣柜,取而代之的是那件熟悉的青衫。他动作利落,系好腰带的瞬间,抬手对着虚空一挥手,身影已从公寓消失。

下一秒,沈砚稳稳站在自己的营帐中央,青衫上还带着些许空间里的冷气。他低头理了理衣袍,目光扫过案几,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新货已到,接下来,该让岭南军的银子再次“搬家”了。

沈砚刚站稳,就拎起两箱新货走到帐门口,“哗啦”一声将箱子拆开——全麦面包的麦香、奶黄面包的甜香,混着压缩饼干的坚果香瞬间飘了出来,比泡面更清新的香气立刻吸引了守帐士兵和路过的巡逻队。

“新货来了!”沈砚扬声道,拿起一个松软的奶黄面包掰开,金黄的内馅流出来,“面包三种口味,一盒六枚一两银子;压缩饼干两盒一两,原味、花生味任选,顶饿又便携,行军打仗揣兜里就行!”

刚吃完泡面还意犹未尽的士兵们,闻到新香味瞬间围了上来。一名士兵伸手戳了戳面包,软乎乎的触感让他眼睛一亮:“这叫面包?比馒头还软!我要一盒奶黄的!”另一名老兵则盯着压缩饼干:“这玩意儿真顶饿?给我来两盒花生味的,正好明天攻城揣着!”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个时辰就传遍了先锋营。士兵们刚被泡面勾起的食欲,又被新货点燃,纷纷揣着财物赶来,队伍排得比上次还长。甚至有军官直接带着亲兵来批量采购:“沈世子,给我来五十盒面包、一百盒压缩饼干,送到我们营区,银子当面结!”

沈砚根本不用动手,让守帐士兵帮忙清点搬运,自己只负责收钱——银锭、碎银、玉佩、甚至还有士兵祖传的小物件,源源不断地被他收进空间。面包和压缩饼干的销量比泡面还猛,不到半天,首批五万盒面包、十万盒压缩饼干就卖空了。

中军大帐里,萧策看着亲卫送来的面包和压缩饼干,脸色复杂地递给萧焕:“父王,沈砚又出新货了,士兵们抢着买,现在军营里全是吃面包的。”

萧焕拿起一个豆沙面包,掰开尝了一口,松软的口感让他愣了愣——他征战半生,从未吃过这样的吃食。沉默片刻,他沉声道:“给各营传令,按人数统计需求,向沈砚批量采购,先稳住士兵士气,明日攻城要紧。”

“父王!这沈砚漫天要价,我们已经花了不少银子了!”萧策急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萧焕瞪了他一眼,“只要能攻破内城,这点银子算什么?传我的令,让账房再备三万两银子,去跟沈砚订一批,确保每个士兵都能分到一份!”

沈砚接到萧焕的批量订单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大手一挥,空间里的货箱源源不断地被搬出来,三万两银子瞬间到账,空间里的银锭堆得像座小山。

不到一天,沈砚就卖出去二十万盒面包、三十万盒压缩饼干,纯利润翻了好几倍。他靠在帐内的床栏上,盘点着空间里的财物,心里乐开了花——这岭南军简直是行走的提款机,萧焕父子俩为了士气,只能乖乖掏钱,他这是躺着就把钱赚麻了!

而营地里,士兵们吃着松软的面包,揣着便携的压缩饼干,原本萎靡的士气肉眼可见地回升,连谈论明日攻城的语气都多了几分底气。只有萧策看着这一切,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沈砚的吃食,暂时救了岭南军的命。

天刚蒙蒙亮,镇南关的城头还浸在晨雾里,岭南军的营地里已响起震天的号角声。10万先锋士兵列队完毕,每个人手里都攥着武器,嘴里嚼着温热的面包,腰间揣着两盒压缩饼干——沈砚的吃食给了他们久违的饱腹感,原本萎靡的眼神此刻燃着斗志,队列整齐得能听到统一的脚步声。

萧策一身银甲,骑着战马走在队列最前方,长剑斜挎在腰间,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的内城城门。经过一夜的休整和充足的食物补给,士兵们士气高涨,连呼吸都带着力量,与前几日饥肠辘辘的模样判若两人。

“将士们!”萧策的声音透过晨雾传得很远,带着激昂的力量,“今日一战,攻破内城,生擒赵岳!城里的粮草、财物,任凭你们取用!随我冲锋!”

“冲啊!”10万士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晨雾散开,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颤抖。他们推着数十架攻城梯,扛着沉重的攻城锤,朝着内城城门狂奔而去。

城头上,赵岳一身染血的铠甲,早已没了往日的从容。他身边的残部不足五千,个个面带疲惫,手里的兵器都在微微发颤——内城粮库也已见底,士兵们同样饿了数日,只能靠着意志力坚守。看到岭南军潮水般涌来,赵岳眼神一沉,厉声下令:“放箭!滚石准备!绝不能让他们攻城!”

箭矢如雨般从城头落下,岭南军士兵举着盾牌抵挡,不少人中箭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城门下的土地。但这一次,没有士兵退缩,他们咬着牙,顶着箭雨继续冲锋,攻城梯很快靠上城墙,士兵们像蚂蚁一样往上攀爬。

“用滚石砸!”赵岳亲自抱起一块巨石,狠狠砸向攀爬的岭南军士兵。巨石呼啸而下,砸中几名士兵,惨叫声瞬间响起,攻城梯也被砸断一架。可很快,又有新的攻城梯靠上来,岭南军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上冲。

萧策骑着战马,挥舞长剑斩杀冲过城门缺口的内城士兵,高声喊道:“城门快破了!加把劲!”

攻城锤狠狠撞击着城门,“咚!咚!咚!”的声响震耳欲聋,城门上的木板逐渐开裂。终于,“轰隆”一声巨响,城门被撞开一个大洞,岭南军士兵蜂拥而入,与内城士兵展开惨烈的巷战。

赵岳知道大势已去,却依旧握着长枪,在乱军中厮杀。他的铠甲被划开数道口子,鲜血浸透了衣袍,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最终被数名岭南军士兵包围。

“赵岳!投降吧!”一名岭南军校尉喊道。

赵岳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悲壮:“我乃大衍将领,宁死不降!”他猛地提枪,朝着最近的士兵刺去,却因体力不支,动作慢了半拍。一名岭南军士兵趁机从背后挥刀,狠狠砍在他的肩头。

赵岳踉跄着转身,长枪拄在地上,死死盯着围上来的士兵,嘴角溢出鲜血:“大衍……未亡……”话音未落,又一刀砍在他的胸口,他轰然倒地,眼睛依旧圆睁,望着京城的方向,再也没了气息。

城头上的“赵”字大旗缓缓倒下,内城士兵见主将阵亡,再也没了抵抗的意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萧策骑着战马,缓缓走进内城,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倒在血泊中的赵岳,脸上没有丝毫笑意——这场胜利,是用无数士兵的性命换来的,更是靠沈砚的吃食,才撑起来的士气。

晨雾彻底散去,阳光洒在残破的内城城头,岭南军的欢呼声与伤员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宣告着镇南关内城的陷落。

内城陷落的捷报传到中军大帐时,萧焕正盯着舆图上的镇南关标记,紧绷的面容瞬间舒展,连日来的焦躁与疲惫一扫而空。他猛地一拍帅案,爽朗的笑声震得帐顶灰尘簌簌掉落:“好!好!萧策没让本王失望!赵岳一死,镇南关尽在我掌握之中!”

帐外传来士兵们震天的欢呼声,萧焕缓步走到帐门口,望着远处城头飘扬的岭南军大旗,捋着颌下长须,眼中满是意气风发——攻克镇南关,不仅打通了进军中原的门户,更解了70万大军缺粮的燃眉之急,这一战,足以让他在四藩之中更添威严。

“来人!”萧焕转身,语气带着难掩的愉悦,“去把沈世子请来,本王要亲自见他!”

亲卫领命而去,不多时,沈砚便被引至帐内。他依旧身着青衫,身姿挺拔,脸上不见丝毫谄媚,也无过多欣喜,从容地对着萧焕拱手:“萧王爷唤我,不知有何吩咐?”

“沈世子,坐!”萧焕抬手示意,语气罕见地温和,甚至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热茶,“今日攻克内城,你立了大功啊!若不是你那些吃士稳住了士兵士气,让他们有体力冲锋陷阵,这内城,未必能这么快攻下来!”

沈砚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平静道:“萧王爷过奖了,我只是做了笔公平交易,算不上立功。”

“哈哈,不管是交易还是立功,你都帮了本王一个大忙!”萧焕抚须大笑,眼神里满是欣赏,“你这小子,不仅有你父亲的硬气,更有经商的头脑,倒是个人才!”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郑重起来:“本王向来恩怨分明,你帮岭南军解了燃眉之急,又念及你父亲当年的旧情,今日,本王便放你离开。”

沈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拱手道:“萧王爷果真要放我?”

“自然!”萧焕颔首,语气不容置疑,“本王虽与朝廷为敌,但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你在营中虽为阶下囚,却从未卑躬屈膝,更用自己的法子帮了大军,本王敬你是条汉子,不会留你为难。”

他对着帐外喊道:“来人!取一百两银子,再备一匹快马,送沈世子出营!”

“萧王爷不必多礼,”沈砚抬手拒绝,“我身上的财物足够,快马一匹即可。”

萧焕见状,愈发欣赏他的气节,点头道:“好!便依你!日后若有难处,或是看不惯朝廷的所作所为,可来岭南寻本王,本王定当以礼相待!”

沈砚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多谢萧王爷不杀之恩与放行之德,后会有期。”

看着沈砚转身离去的背影,萧策走进帐内,不解道:“父王,就这么放他走了?他可是靖安王世子,留着他或许还有用处!”

“放他走,用处更大!”萧焕眼神深邃,“沈伯山与本王有旧,放了他,既全了旧情,又能落下个恩怨分明的名声。更何况,这小子心思缜密,留着他是个隐患,放他回去,说不定还能让朝廷内部多些猜忌,对我们更有利!”

萧策恍然大悟,不再多言。而帐外,沈砚翻身上马,快马加鞭朝着青枫隘的方向奔去,风吹起他的青衫,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不仅赚得盆满钵满,还能全身而退,这趟镇南关之行,堪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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