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墨从小就意识到自己与周围的人存在着某种差异。她对绘画有着独特的热情,但却不喜欢像其他孩子一样,在人多嘈杂的画室里共同创作。她更倾向于独自一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尽情地挥洒画笔。
而且,宁雪墨还有一个特殊的习惯,那就是在作画时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这并非是她性格孤僻,而是因为她的画作具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特质。
一次偶然的机会,宁雪墨惊讶地发现,她前一天所画的事物,竟然在第二天或者几个月后真实地发生了!这个发现让她既兴奋又惶恐,因为这意味着她的画作似乎拥有了预言的能力。
然而,这种能力并没有给宁雪墨带来太多的喜悦。相反,她的内心总是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只要她拿起画笔,就会不由自主地被某种力量引导着,顺着它的节奏勾勒出线条。
为了避免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宁雪墨甚至有一段时间给画室上了锁,将自己封闭起来。只有这样,她才能稍稍心安一些。
“你的画有预言功能?”当宁雪墨的朋友林莉得知这个秘密时,满脸都是疑惑和难以置信。
“对……只要拿起笔,好像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宁雪墨无奈地解释道,眼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恐惧。
林莉满脸狐疑地看着宁雪墨递过来的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笔拿了起来。她慢慢地将笔尖浸入颜料中,然后轻轻地在画纸上点了一下。
然而,当她把笔从纸上提起来时,却发现自己只画出了一个简单的圆,而且这个圆还歪歪扭扭的,完全没有宁雪墨画出来的那种圆润和流畅。林莉不禁有些懊恼,她自嘲地笑了笑,心想:“果然,我就是个手残啊!”
“那我怎么不受影响呢?”林莉突然想起宁雪墨之前说过的话,心中的疑惑更甚。她记得曾经和朋友坦白过这件事,但在自己的实践下,这似乎只是宁雪墨的一场戏弄。
从那以后,宁雪墨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而林莉也渐渐把它淡忘了。
昨晚,宁雪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奇怪的画面,让她心烦意乱。最后,她实在无法忍受,索性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像梦游一样走到了画室。
进入画室后,宁雪墨轻轻地关上了门,并顺手将门锁上。她走到画架前,静静地坐了下来,凝视着面前的空白画布,思考着要画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宁雪墨终于拿起了笔,她决定尝试一下用一种她平时很少用到的朱红色来画画。她将笔尖浸入颜料中,然后在画布上轻轻地涂抹着。
随着她的笔触,一个模糊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当她画完最后一笔时,却突然愣住了。
画面上的她面色潮红,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仰着头,嘴巴微微张开。由于只画到了肩膀,宁雪墨并不知道画中的自己当时在做什么,她也不敢去细想。
宁雪墨对这幅画并不满意,她觉得它看起来有些奇怪,甚至有些让人不舒服。于是,她随手拿起一块布,将这幅画遮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奇怪的想法和感觉也一并遮盖住。
在家等了一天也没有发生什么。
到了晚上,宁雪墨再次去了画室,画室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来,“遮羞布”也掉在了画架旁边,露出来的画就好像在提醒着你这画面即将实现。
出画室时,宁雪墨转头瞥见了角落里的几幅画,是她曾经拿来练习时画的。
一幅幅画被展开,直到压在最下面的那幅呈现在眼前,是宁雪墨的原创。
画面上的男人眼睛被一根丝带遮了起来,他的左手看起来想要把丝带扯下去,宁雪墨记不清为什么要画这样一个人出来......越看越觉得诡异,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词:雨中女郎。
此刻,这幅画带来的威慑力并不亚于《雨中女郎》,于是这个“人”也被你一并遮了起来。
凌晨三点,宁雪墨隐约觉得被子被扯了下去,伸手去“抢”却被阻止。
“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
宁雪墨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无果。
“帮我解开好吗?”
宁雪墨的手被带动着抓住了一根丝带,随后轻轻一扯,丝带掉落在宁雪墨的锁骨。接着,丝带变成了绑手的绳子,那人开始上其手,宁雪墨不自觉仰头,如同她亲手绘出的那幅画一样。
“喜欢吗?”
“啊......喜欢。”
“我也喜欢你。”
第二天宁雪墨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林莉
“鬼压床了吧,或者你做了清醒梦。”
林莉给宁雪墨做了解答,可是宁雪墨很难说服自己,明明感觉是很真实的。
“难不成是......春梦?”
“对,没错,应该是春梦,说明你该找个男朋友了。”
环境过于嘈杂,林莉调侃的话在宁雪墨的耳边有些听不真切,准备进便利店躲躲时,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由于前方没有任何支撑,宁雪墨就快要摔倒,心里已经接受了事实,可下一秒一只手却把她拉进了怀里。
“谢谢。”
“不客气。”
没想到的是一次偶遇居然促成了一场恋爱。
一年后。
王鹤江像是有叛逆心理一样,总是在宁雪墨画画时进画室,关键还一点都不安分,像是故意的一样,一会翻开看看画,一会又坐到宁雪墨的旁边盯着她。虽然提醒多次,但是好像没受什么影响,索性就随他去了。
“画室不行......”
“为什么?有禁忌吗?”
“没有倒是没有,只是......啊”
王鹤江没等宁雪墨说完就“乱动”起来。
宁雪墨坐到桌子上,双腿下意识的夹紧了王鹤江的腰,手指也微微用力抓着他的肩膀。桌腿与地面的摩擦声渐渐停了下来......
“以后也可以多在画室试试。”
王鹤江哄宁雪墨睡着后,王鹤江又回到了画室,有目的般翻出了宁雪墨前几天说要卖掉的画,其中一幅画便是绑着丝带的那个男人。
“卖掉也好,反正我已经在你身边了,只是可惜......你不会知道真相了。”
王鹤江转身离开时,他用右关了画室的灯,右手手背的大拇指上有一颗非常醒目的痣,就像画里那个男人的右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