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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的午后,阳光依旧带着灼人的热度。沈越意背着崭新的书包,抄近路穿过一条幽深的巷子,赶着去上下午的第一节课。巷子两旁是斑驳的旧墙,爬山虎蔫蔫地垂着,空气中弥漫着老旧砖石和尘土的气息。

就在她快要走出巷口时,一阵压抑的呜咽和嘈杂的哄笑声拽住了她的脚步。她下意识地缩回身,探头向声音来源望去。

巷子深处,几个穿着花里胡哨、不像本校学生的少年,正围着一个瘦削的身影。那个被围在中间的男生,穿着洗得发白、甚至有些显小的蓝白色校服,背紧紧贴着潮湿的墙壁,低着头,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穷鬼,这个月的‘保护费’到底什么时候交?”

“看他这怂样,估计连饭都吃不起吧!”

“搜他书包!看看有什么值钱的!”

不堪入耳的辱骂和推搡中,那个男生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把怀里的书包抱得更紧。有一个人伸手去夺,他挣扎了一下,换来更重的一拳砸在肩胛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闷哼一声,腰弯得更低了。

沈越意的心跳得飞快,手心沁出冷汗。她认得那身校服,是她学校的学生。光天化日之下……她感到一股愤怒和恐惧交织的情绪涌上来。硬冲上去肯定不行,她一个女生,根本不是那些混混的对手。

她屏住呼吸,悄悄退后几步,躲到一个废弃的破木柜后面,颤抖着从书包里摸出手机,按下了110。压低声音,用最快最清晰的语速报了警,描述了地点和情况。

挂掉电话后,她并没有立刻离开。一种莫名的担忧让她留了下来,她紧紧盯着巷子里的动静。警察来得很快,鸣笛声由远及近,那几个混混脸色一变,骂了几句脏话,迅速作鸟兽散。

警察赶到时,只留下那个男生一个人。他慢慢从墙上滑下来,蹲在地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一个警察上前询问情况,他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沈越意在木柜后,看着他单薄无助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直到警察带着那个男生离开巷子,她才松了口气,悄悄从另一个方向快步离开了。那天下午的课,她有些心不在焉,那个男生紧贴着墙壁、微微发抖的背影,总在她眼前晃动。

(二)

命运的巧合有时令人惊讶。那次巷子事件后不久,沈越意在学校走廊里,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身影。

依旧是那身过分干净的旧校服,他抱着几本书,低着头快步走过,像一道无声的影子,与周围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沈越意看清了他的侧脸,很清秀,但过于苍白,嘴唇紧抿着,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郁和隐忍。她瞥见了他胸前的校牌——章九莱。高二(三)班。原来和她同级。

从那以后,沈越意开始不自觉地,在茫茫人海中搜寻这个名字和这个身影。

她发现,章九莱总是独来独往。课间,他要么在座位上埋头看书,要么就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安静地看着外面。他的校服,似乎只有那么一两套,反复换洗,蓝白色已经褪成了淡淡的灰白,肘部甚至有些磨损起毛。

午餐时间,学生食堂人声鼎沸。沈越意和朋友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一次,她无意中看到章九莱独自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他的餐盘里,只有满满一碗白米饭,旁边放着一碗免费的清汤。他就那样,一口饭,一口汤,默默地吃着,偶尔会抬起眼,看向周围那些堆着荤素菜肴的餐盘,目光很快又垂落下去,看不清情绪。

一种酸楚的感觉在沈越意心里弥漫开。她想起那天巷子里,那些人骂他“穷鬼”。原来,并不是夸张。

然而,就是这个连自己都吃不饱的章九莱,却做出了让沈越意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天放学后,沈越意因为值日稍晚了些。她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看见章九莱并没有走向回家的路,而是拐进了学校后门那片荒废的小花园。鬼使神差地,她跟了过去。

夕阳将金色的光辉洒满荒芜的园子,断壁残垣都披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章九莱蹲在墙角,那里蜷缩着几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他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根最便宜的火腿肠。他仔细地剥开,掰成一小段一小段,放在一张干净的纸上。

几只小猫试探着凑过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脚。他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抚摸着其中一只小橘猫的脑袋,脸上露出了沈越意从未见过的神情——不再是隐忍和沉郁,而是一种纯粹的、温柔的悲悯。阳光勾勒着他清瘦的侧影和微微颤动的长睫毛,给他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那一刻,沈越意怔在了原地。风声、远处的车鸣声仿佛都消失了。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自己尚且活在阴沟里,却还在努力仰望着星空,甚至不惜分出自己仅有的一点微光,去温暖其他更弱小的生命。

那个画面,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了层层叠叠的涟漪。她觉得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了。

沈越意的父亲是本地一位颇有声望的企业家,家里一直有慈善资助的项目。那天晚上,沈越意犹豫了很久,敲开了父亲书房的门。

“爸爸,我们学校……有一个同学,成绩好像很好,但是家里特别困难……”她有些语无伦次,甚至不敢看父亲的眼睛,生怕被看穿那点连自己都还不甚明了的心思。

父亲抬起头,温和地看着她:“哦?你了解具体情况吗?”

沈越意把知道的零星信息说了出来,隐去了巷子里那一段,只强调了他家境贫寒,学习刻苦,甚至吃不饱饭,但却很有爱心。

父亲沉吟了一下:“既然是你同学,情况又确实困难,我会让助理去联系学校,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属实,可以把他列入我们的资助名单。”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章九莱的情况很快被核实,他父亲早逝,母亲卧病在床,家庭确实极度贫困。沈家的资助,足以覆盖他高中的学杂费、生活费,甚至还能适当改善他家里的情况。

因为资助人的身份,沈越意和章九莱自然而然地认识了。起初,只是偶尔在走廊遇见,会点头致意。章九莱的眼神里,带着受助者特有的感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后来,沈越意会“偶然”多带一份牛奶或点心,“顺手”塞给他:“我买多了,帮忙解决一下?” 会把自己整理好的笔记复印一份给他:“反正也要复印,顺便多印了一份。”

章九莱从最初的推拒,到后来低声道谢接过。他们之间的话渐渐多了起来。沈越意发现,章九莱其实很聪明,尤其是在数学和物理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她开始以讨论题目为借口,找他说话。他们会在午休的空教室,或者放学后的图书馆,一起学习。

沈越意活泼开朗,像一个小太阳,而章九莱沉静内敛,像一口深潭。阳光试图温暖潭水,而潭水也默默映照着阳光。沈越意享受着这种靠近,她喜欢看章九莱认真解题时微蹙的眉头,喜欢看他偶尔被自己逗笑时,嘴角那抹浅淡却真实的弧度。她觉得,他们应该算是朋友了。

然而,这种小心翼翼建立起来的、看似平和的关系,在一个傍晚骤然出现了裂痕。

那天他们一起在图书馆自习到很晚,出来时,天色已经暗沉。走到分别的路口,章九莱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沈越意。路灯昏黄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有挣扎,有探究,还有一丝……受伤?

“沈越意,”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平静,“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在学校的走廊,对吧?”

沈越意心里“咯噔”一下,愣住了。

“那天在巷子里,是你报的警吧。”他不是在提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沈越意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回答:“……怎么了?我看到你被……”

“没什么。”章九莱打断了她,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弧度,“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谢谢你当时的……帮助。也谢谢你们家后来的资助。”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再有平时的温和,而是带着一种疏离的、了然的冰冷。然后,他转身,快步走进了昏暗的夜色中。

沈越意僵在原地,晚风吹在她身上,带来一阵寒意。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以为,她是因为目睹了他的狼狈和不堪,出于怜悯,才让父亲资助他?他是不是觉得,她所有的接近,都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我好像也不知道原因了。”那天晚上,沈越意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时,心里一片混乱。最初关注他,的确是因为那场欺凌,是因为觉得他可怜。可后来呢?资助他,真的仅仅是因为可怜吗?还是因为……那个夕阳下,喂食流浪猫的、像天使一样的少年,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在她心里投下了一道光?她分不清了,或者说,她不敢去深想。

高中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毕业典礼。

章九莱毫无疑问地成为了优秀毕业生代表,他将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而自从那次“巷子事件”被挑明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而僵硬。章九莱依旧会接受她的“顺手”帮助,但态度客气而疏远,再也不会主动与她交谈。沈越意几次想开口解释,都被他那堵无形的墙挡了回来。

毕业典礼这天,阳光灿烂。大礼堂里坐满了即将各奔东西的学子们,空气中弥漫着兴奋、感伤和对未来的憧憬。

沈越意坐在台下,看着章九莱穿着那身虽然旧但熨烫得格外平整的校服,稳步走上主席台。他比三年前挺拔了许多,虽然依旧清瘦,但眉宇间多了几分自信和沉稳。他站在话筒前,目光扫过台下。沈越意觉得,他的目光似乎在自己这个方向停顿了一瞬,又很快移开。

他的发言条理清晰,感谢了学校、老师,也感谢了“无私资助我完成学业的沈氏企业”。他的语气公事公办,听不出太多情绪。但沈越意的心,却因为听到自己家的名字而轻轻颤了一下。

听着他的发言,看着他在台上,沐浴在从礼堂高窗洒下的光辉里,沈越意忽然想明白了。

她或许的确是因为最初那份“可怜”才开始关注他。但后来,让她想要靠近他、了解他,让她忍不住想要帮助他的,绝不是因为怜悯。

是因为他身处泥泞却依旧保持的善良;是因为他食不果腹却愿意分享的温柔;是因为他背负着沉重的生活,却从未放弃在学业上挣扎向上的坚韧。

她资助他,是因为她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就不该被埋没在贫穷和欺凌的阴影里。他本身就拥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品质,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让他走到阳光下的机会。而她,恰好有能力提供这个机会。

她决定,今天一定要找他说明白。告诉他,不是因为可怜,而是因为值得。她甚至隐隐期盼着,在说清楚这个心结之后,他们之间,或许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典礼在激昂的校歌和抛向空中的学士帽中结束。人群开始涌动,家长们纷纷上前为自己的孩子献花、拍照。沈越意手里紧紧攥着一支早就准备好的、包装简单的钢笔——作为毕业礼物。她在喧闹的人潮中,焦急地寻找着那个清瘦的身影。

她看见章九莱独自一人,正朝着礼堂相对僻静的侧门走去,似乎想避开拥挤的人群。

“章九莱!”她喊了一声,拨开人群,努力向他靠近。

章九莱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他看着朝他跑来的沈越意,眼神里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复杂的平静。

沈越意气喘吁吁地站定在他面前,心脏因为紧张和奔跑而剧烈跳动。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越意!快过来!我们一起和张老师合影!” 不远处,几个要好的同学大声呼唤着她,并朝她用力挥手。

“哦!来了!”沈越意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同学,又看了看面前的章九莱,一时有些为难。

“你先去吧。”章九莱淡淡地说,目光已经从他身上移开,看向了别处。

“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我……我有话对你说!”沈越意急切地说道,眼神里带着恳求。

章九莱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偏过头。

沈越意咬了咬唇,转身快步向同学跑去。她想,就合一张影,几分钟就好。几分钟后,她一定要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然而,命运有时残酷得不容分说。

就在沈越意和同学们笑着摆好姿势,面对镜头的那一刻——

“砰——!!!”

一声巨响,从礼堂侧门的方向猛地传来!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刺耳声音,和人群瞬间爆发的惊恐尖叫。

沈越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侧门那边,一辆失控的轿车,竟然冲破了礼堂外围的栏杆,狠狠地撞进了人群!而那个位置……正是章九莱刚才站立的地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她手里的钢笔“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地看着那片瞬间混乱不堪、烟尘弥漫的区域,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她像疯了一样拨开惊恐四散的人群,不顾一切地冲向事故现场。

她看到了。

在一片狼藉中,章九莱倒在地上,额角有鲜血渗出,染红了他苍白的脸颊和那身洗得发白的校服。他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脆弱。几个老师和同学正围着他,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沈越意被维持秩序的老师拦在了外围,她动弹不得,只能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想喊他的名字,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阳光依旧明媚得刺眼,照耀着这突如其来的惨剧。她准备好的所有话语,那份刚刚理清的心意,那个期盼已久的“新的开始”,都在这一声巨响中,被撞得粉碎。

她终究,没能把那句话说出口。

许多年后。

墓园总是安静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微凉的清晨。露水沾湿了青石板路,四周松柏苍翠,寂静无声。

一个穿着黑色长大衣的男人,捧着一束纯白的百合,缓步走来。他的身形挺拔,面容成熟英俊,眉宇间沉淀着岁月的痕迹和一种挥之不去的沉郁。他是章九莱。

他在一座干净整洁的墓碑前停下脚步。墓碑上的照片里,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年轻女孩,眉眼弯弯,充满了活力,正是沈越意十八岁时的模样。

章九莱默默地将百合花放在墓前,白色的花瓣在灰调的环境中格外醒目。他静静地凝视着照片上的笑容,许久,才低声开口,声音带着经年累月的沙哑:

“越意,我来看你了。”

风吹过松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回应。

“昨天,我主持的那个新能源项目,获得了国际大奖。”他像是在汇报,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他的思绪飘回到很久以前。毕业典礼那场车祸,他受了重伤,昏迷了数日。额角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痕,而比身体创伤更重的,是醒来后得知的噩耗——沈越意在那场事故中,为了推开一个吓呆了站在车行路线上的低年级学生,自己被车尾扫中,伤势过重,没能抢救过来。

这个消息,几乎将他再次击垮。那个像阳光一样闯入他灰暗生活的女孩,那个他因为可笑的自尊而刻意疏远、却始终放在心里的女孩,竟然以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永远地离开了他。

他曾经那么偏执地以为,她的帮助是出于怜悯,她的靠近是一种施舍。他像一只敏感的刺猬,用冷漠的尖刺保护着自己可怜的自尊,却在她永远离开后,才痛彻心扉地明白,她给予他的,是远比怜悯和施舍珍贵千万倍的东西——是尊重,是信任,是看到他灵魂深处光芒的懂得,是毫无保留的、最纯粹的善意。

是她和她的家庭,在他最黑暗的时候,给了他继续求学、改变命运的机会和底气。是她,用她的阳光,一点点融化了他内心的冰封。甚至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依然在散发着光与热,保护了另一个生命。

“我以前……太傻了。”章九莱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悔意,“竟然会误解你的心意。还来不及……亲口对你说一声谢谢,或者说……对不起。”

他缓缓地蹲下身,伸出手,想要触碰墓碑上那张永远定格的笑脸,想要拂去照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的指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落在了那冰冷坚硬的大理石上。

“越意,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呢?”他喃喃自语,语气温柔得令人心碎。

话音刚落,他的指尖猛地一颤,像是被那彻骨的冰凉刺痛。

随即,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啊,怎么可能不冷呢?

这根本不是她的手……原来,他只是碰到了,她冰冷的墓碑。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而残忍地刺穿了他多年来用忙碌和成就构建起的心理防线。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这个在商界历经风雨、沉稳内敛的男人,此刻在亡者的墓碑前,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溢出喉咙,消散在清冷的墓园晨风里。

阳光穿过稀疏的枝叶,投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他眼角滑落的泪珠,也照亮了墓碑前那束纯洁无瑕的百合。时光仿佛在这一刻交错,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午后,荒芜的花园里,蹲在墙角喂猫的少年,和躲在远处,第一次因为一个身影而心动的少女。

只是,那个给予他阳光的少女,早已化身为了这墓碑之下的永恒沉寂。

而他此后所有的荣光与岁月,都注定背负着这份无法弥补的遗憾与思念,独自在漫长的时光里,踽踽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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