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肆锦神情冷酷的坐在朝堂之上,心不在焉,脑海不断浮现沈晚君灵动娇俏的身影。
无法静下心处理朝政之事。
她会不会趁此离开他,离开皇宫?
心里恐慌的想法就像无孔不入的空气,不断吞噬着他。
让他不得不去想。
“退朝。”
最后,他只冷冷的丢下两个字便离开了朝堂。
在他们离开的前一秒,紧赶着想追上他们。
……
沈晚君在权影和其他侍卫的陪同下,往沈府的方向前去。
可还没来的及见到沈如良。
他便已经离开了府。
在路上遇险。
沈如良眼神带着一丝惊惧的冷芒看向眼前的杀手做派,“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一场充满暗杀在林间涌动着。
毫无武功的沈如良被几个黑衣人追杀。
一路从沈府外追到了竹林间。
最终还是被刺客一掌往胸口撞击,身体呕心沥血的连翻几圈。
这时,高贵而雍华的轿子突然出现在林子间。
只见原本在静心寺修养的先皇后富容夏走了下来。
一步一步的来到瘫倒在地上的沈如良面前。
居高临下的眸子阴狠毒辣的瞥着他。
“是、你。”沈如良老眼瞳孔瞪大,嘴角血迹溢出。
捂住钻心刺骨的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富容夏蹲下身,表情没有一丝温度。
冰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沈如良,你不知道吧。”
“萧肆锦一直都是陛下的儿子。”
她本来想借助他在朝堂的势力拉拢过来,再助阿慎登基。
可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这个想法。
不,她心目中最看重的人是阿慎,除了他,任何人都不配坐上那个位置。
想到这,富容夏眼里暗涌出杀意。
既然沈如良没有了利用价值,便没必要留着他了。
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你、你…骗我…”沈如良震惊的颤抖。
伸出满是血的手拉住她的裙摆。
原来他一直暗中想帮助的人不是他的儿子。
那他做这么多算什么。
富容夏满脸嫌弃的甩开他,眼里迸发出一股冷意,“别怨本宫,只有你死了。”
“秘密才不会重见天日。”
他突然大笑起来,眼神如毒蛇般瞪着她,“富容夏,你也一定想不到。”
“雪妃并没有死,我救了她。”
“你说什么?”富容夏瞳孔骤然缩紧,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冷道。
“她在哪?”
沈如良神色得意的咧开嘴唇,扯出一抹艰难的笑意。
血迹流淌在每个牙龈上,看起来刺红恐怖。
她的秘密一定不会沉入土里的。
富容夏气急败坏的冷着脸。
细长尖锐的指甲陷入肉里也毫无察觉。
随后她冷静下来,不想失了仪态。
得意的哼了一声笑道,“没关系,本宫一定会查出来的。”
说完,无情的离开竹林。
任由刺客将沈如良一剑封喉。
此时,沈晚君刚好在回府的路上经过竹林。
当她看到地上血迹蔓延的竹林,脸上大惊失色。
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体态轻盈的顺着血迹跑进竹林。
看到沈如良被杀害的身体,她震惊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反应过来后,连忙跑过去。
颤颤巍巍的扶起他的身体,手剧烈的发抖,来到他的鼻前。
沈晚君红着眼唤他,“爹…”
虽然他们没什么多深的感情,可看到他死在眼前,她的眼泪还是涌了出来。
心里难过不已。
权影神情凝重的命令侍卫前去搜查一番,“来人,马上在附近排查可疑人员。”
……
沈府。
当杨凤娟和沈清娅看到沈如良的尸体运回来后。
整个人崩溃的扑到了他身上。
端庄得体的杨凤娟失了仪态,直奔到沈晚君面前控诉。
“啪…”
“沈晚君,是不是你害死了你爹,一定是你…”
沈晚君被她狠狠打了一巴掌,她指责的话语在耳边回荡。
她头微微一侧,脸色平静而淡然,“爹不是我杀的。”
“我去到竹林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杨凤娟哭肿了眼,眉目充斥着恨意。
同样,沈清娅瞪着她,擦了擦眼泪。
歇斯底里的朝她怒吼,“沈晚君,虽然爹疼我多一些,你也不能害他啊。”
“爹没和人结怨结仇,世上也不会有这么多巧合,刚巧就出现在那里!”
沈晚君眉头紧皱,百口莫辩。
“沈老爷不是沈二小姐杀的。”
就在她不知怎么证明时,权影出现在沈府。
而在他身后的萧肆锦以上位者的威压现身。
步履从容的来到沈晚君身前,目光阴沉冷冽的扫过在场的每个人。
悲痛之下,杨凤娟情绪有些低落,“参见皇上。”
“皇上,属下查到是身材魁梧的男性踪迹,林间有打斗的痕迹。”
“而且属下一直和沈二小姐一起,去到竹林的时候,沈老爷确实死了。”
权影神情严肃平静的诉说着。
沈清娅不想让沈晚君好过,还想不依不饶。
可触及到萧肆锦那双狠戾阴鸷的眼眸,她吓得噤声。
沈晚君思绪复杂沉重,沈如良死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娘。
毕竟他在的时候,杨凤娟还是有所忌惮的。
如今沈如良一死,沈府她一人独揽执掌。
她们一定容不下娘亲。
萧肆锦面无表情的对权影冷道,“厚葬沈臣相,追封忠臣世家。”
沈晚君回过神,面色带着一丝苍白,灵动的眼眸微黯,“等等。”
“我想给他化个遗妆。”
说完,眼眶不自觉的红了一圈。
杨凤娟伤心不已,哭红了的眼睛无神空洞。
木然的瞪着沈晚君在沈如良脸上作怪。
可碍于当今圣上在场,她只能忍气吞声。
在沈晚君超高的化妆技术下,沈如良原本狰狞可怕的遗容变得干净体面。
衣服焕然一新,像是在安详中离世的错觉。
而不是受尽痛苦中死去。
这样的一幕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