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李玄初突发奇想,钻入侧殿开始他的“洪荒酿酒大业”,转眼便是千年光阴。
这千年里,昆仑山依旧宁静祥和,只是李玄初的小院侧殿,时常会传出一些奇异的灵力波动和若有若无的、混合着各种灵果与谷物清香的、未曾闻过的醇厚气息。起初,辟邪、天禄等人还好奇地守在殿外,但见李玄初布下的禁制稳固,且感应到其气息平稳,便知他正在专心“鼓捣”他那所谓的“独一无二的好东西”,也就渐渐不再打扰,只是心中那份期待,随着时光流逝,反而愈发浓郁。
李玄初在这千年里,可谓是将他“穿越者”的思维和“大罗金仙”的手段结合到了极致。
他先是让系统零筛选出了昆仑山及周边最富灵气的几种基材:以蕴含先天乙木精华的玉髓米为主粮,辅以能宁心静气的清心菩提子、增补元气的朱果、以及一种自带天然酒曲特性的猴儿醉仙藤的汁液。
然后,便是复杂的工艺模拟与优化。他以玉清仙光精准控制温度,模拟出最适合发酵的恒温环境;以上清剑气极其细微地震荡混合物,促进菌群活性和物质转化;最后,再以自身混沌归一的道韵,调和不同灵气属性,避免能量冲突导致失败,并引导其向着“醇厚”、“甘冽”、“回味悠长”的方向演化。
整个过程中,系统零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实时监测着坛内微生物群落的变化、能量流转、物质分解与合成,不断调整着“工艺参数”,确保这洪荒第一坛“人工酒”能够成功诞生。
当发酵过程趋于稳定,酒液初成,散发出诱人醇香时,李玄初并未急于饮用。他深知“酒是陈的香”的道理。他精心烧制了数个巨大的、蕴含稳固道韵的灵玉酒坛,将初步酿成的酒液小心装入其中。
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一步——窖藏。
他没有选择寻常的地窖,而是看中了昆仑山一处龙脉地气交汇、却又极其隐蔽安宁的山谷。这里土质灵润,地气温和,且受昆仑圣境整体道韵滋养,是绝佳的天然酒窖。
“金角,银角,看你们的了!”李玄初指着选好的位置。
金角银角会意,两人联手,小手掐诀,空间之力无声波动,地面悄然出现一个深坑,坑壁被他们以空间之力固化,确保灵气不泄,外邪不入。
李玄初亲自将那几个沉重的灵玉酒坛埋入坑中,填上灵土,又在上方布下层层隐匿与聚灵阵法。
“好了,就让时间来完成最后的神奇吧。”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眼中充满了期待。
这一埋,便是又一个千年。
两千载岁月,对于洪荒而言,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但对于那深埋于灵土之下、吸收着昆仑龙脉地气与日月精华、在时光与道韵中悄然蜕变的酒液来说,却是一场脱胎换骨的洗礼。
这一日,正值朝阳初升,紫气东来。李玄初心血来潮,冥冥中感应到窖藏之酒已然圆满。他带着早已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萌宠天团,再次来到了那片隐秘的山谷。
“小老爷,真的可以挖出来了吗?我都等了两千年啦!”天禄围着那处被阵法笼罩的地面直打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虽然不知道酒是什么,但能被玄初如此郑重其事珍藏两千年的,绝对是顶级的好东西!
辟邪虽然沉稳,但眼中也带着一丝好奇。四不相优雅地立于一旁,银发在晨光中泛着微光。金角银角更是摩拳擦掌,准备再次动用空间之力。
“嗯,时候到了。”李玄初笑着点头,亲手撤去了守护阵法。
金角银角立刻上前,空间之力轻柔地拂过地面,灵土如同有生命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了那几口依旧光洁如新、甚至因为长期浸润灵脉而更显温润的灵玉酒坛。
就在李玄初弯腰,准备亲手捧起第一坛酒的瞬间——
“嗡——!!”
整个昆仑山的上空,毫无征兆地,祥云汇聚,瑞彩千条!一股浩瀚、纯粹、蕴含着天地认可与嘉奖之意的金色光柱,穿透云层,无视一切阻碍,精准无比地笼罩在了那几口刚刚出土的酒坛之上!尤其是李玄初正要触碰的那一坛,承受了最主要的光芒!
天道功德?!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李玄初都措手不及,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浓郁得如同实质的功德金光,疯狂地涌入酒坛之中!
酿酒……也能引来天道功德?!
这并非是因为酒本身有多么逆天,而是因为李玄初此举,乃是开创了一道全新的、有益于洪荒万灵、能丰富文明、调和性情、甚至未来可能衍生出无数文化与故事的“技艺”! 这等同于为洪荒天地,增添了一份全新的“道”与“理”!其意义,不亚于仓颉造字,燧人取火!
功德灌注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消散。天空恢复清明,但那几口酒坛,尤其是主坛,已然模样大变!原本温润的灵玉坛体,此刻变得晶莹剔透,仿佛由最纯粹的金色琉璃铸就,坛身自行浮现出日月星辰、山川社稷、乃至众生欢宴的玄奥图案,道韵流转,宝光莹莹!坛口密封的灵符,也化作了龙凤交织的功德金印!
这已不再是普通的灵酒,而是受天道认可、蕴含无量功德的——功德圣酒!
李玄初回过神来,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捧起了那坛最主要的功德圣酒。入手温润,仿佛有生命在轻轻呼吸。
他轻轻揭开了那龙凤功德金印。
“啵——”
一声轻响,并非多么震耳,却仿佛敲在了所有围观者的心尖上。
下一刻,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致醇香,如同沉寂了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那香气,非花非果,非麝非兰,初闻清冽,如昆仑雪顶之风;再品甘醇,似大地孕育之蜜;细嗅悠长,若岁月沉淀之韵。香气中更蕴含着浓郁的灵气与那丝缕缕、能安抚心神、启迪智慧的功德道韵!
仅仅是闻上一口,辟邪便觉得周身驱邪金光更加凝练,天禄陶醉地眯起了眼,感觉比自己找到最亮的宝贝还开心,四不相优雅地深吸一口,银眸中异彩连连,金角银角只觉得空间感知都敏锐了一丝!
李玄初看着坛中那呈现出琥珀金色、晶莹剔透、仿佛有无数细微道纹在其中生灭的酒液,脸上露出了无比灿烂、混合着成就感和孩童般纯真喜悦的笑容。他本就姿容绝世,此刻一笑,更是如同晨曦破晓,温暖而耀眼,将那翩翩少年的气质与可可爱爱的神态完美融合。
“成功了!”他欢呼一声,抱着酒坛,对伙伴们得意地晃了晃,“看!这就是我说的,洪荒独一无二的好东西!功德圣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他抱着酒坛,如同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路小跑回小院,那欢快的身影,哪里还有半分大罗金仙的威严,分明就是个向伙伴炫耀自己杰作的快乐少年。
而昆仑山巅,三清圣人的神念悄然扫过,感受到那功德气息与奇异酒香,皆是面露讶然,随即化为莞尔。
太上老子摇头失笑:“这小子……总能弄出些新奇玩意儿。”
元始天尊哼了一声,嘴角却微微上扬:“胡闹……不过,倒也算别出心裁。”
通天教主更是哈哈大笑:“好小子!酿酒都能酿出功德来!不愧是我儿子!今晚定要尝尝这劳什子功德圣酒是何滋味!”
可以预见,李玄初的这小院,今晚注定将是一场欢腾的盛宴。而这功德圣酒的诞生,也必将随着时光,成为昆仑山乃至洪荒的一段佳话。李玄初,再次以他独特的方式,为这片古老的天地,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