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科技有限公司？业务拓展部经理？”张清玄捏着那张触手冰凉、逼格满满的名片，看着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笑容可掬的“夜经理”，感觉自己穿越的不是灵异世界，而是赛博修仙片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点：“夜经理是吧？请问……贵公司找我有什么事？推销保险？还是办理宽带？”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地府背景的科技公司能跟他这个太平间保安有什么业务往来。
夜经理脸上的职业笑容分毫未变，仿佛戴着一张完美的面具：“张先生真是幽默。我们公司主营能源与通讯解决方案。此次冒昧拜访，是希望能与张先生建立长期的、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张清玄刚刚布置成功的那个简易阵法，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比如，为您这样的优秀独立承包商，提供更稳定、更高效的灵力补给，以及……更便捷的跨维度通讯服务。”
独立承包商？是指我这个地府临时工吗？张清玄心里嘀咕，面上不动声色：“哦？具体怎么说？”
夜经理将手中的银色手提箱放在地上（箱子接触地面无声无息），熟练地打开。里面并非文件，而是一个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操作界面，泛着幽蓝色的光芒。
“这是我们公司最新推出的‘幽能聚合终端’试用版。”夜经理指着箱子里一个巴掌大小、造型流畅、类似无线充电宝但布满细微符文的东西，“它能够更高效地聚合方圆百里内的游离能量（包括阴气、灵气、逸散魂力等），并将其转化为稳定、纯净、易于吸收的‘通用幽能’，供给修行者使用。效率保守估计，是您目前所用方法的五倍以上。”
五倍？！张清玄心脏不争气地跳了一下。那岂不是坐着都能升级？
“当然，这只是基础功能。”夜经理继续推销，手指在操作界面上滑动，调出另一个虚拟投影，显示着一个类似手机App的界面，但图标都是符箓、鬼怪之类，“这是我们内置的‘三界通’初级版本，集成任务接取、功德查询与兑换、跨维度即时通讯（限地府及部分合作单位）、基础资料库查询等功能于一体，比您手中那款老旧的‘幽冥通’……要方便许多。”
张清玄看着那酷炫的投影，再摸摸自己那个像老式黑屏手机的幽冥通，瞬间觉得被比下去了。这简直是智能机和小灵通的区别！
“听起来……是不错。”张清玄强压下心动，保持着冷静，“那么，代价是什么呢？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地府……呃，贵公司的产品，恐怕也不是白送的吧？”
夜经理笑容更盛，似乎就在等这句话：“张先生是明白人。试用版终端我们可以免费提供三个月，内含基础套餐服务。三个月后，如果您满意，可以选择续约。续约费用嘛……可以用功德点支付，也可以用阳间的特定资源、或者……为您完成一些我们指定的‘技术验证’或‘市场调研’任务来抵扣。”
他操作界面，调出了一份极其复杂、条款密密麻麻的电子合同。
“这是标准合作框架协议，您可以先了解一下。”
张清玄接过虚拟投影（这东西居然能实体化触控），仔细看了起来。前面的服务条款还好，看到后面的续约和任务条款时，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合同看似选择多样，但隐藏着不少坑。比如“特定资源”定义模糊，“技术验证”和“市场调研”任务的风险未知，最关键的是有一条“单方面解释权归幽冥科技有限公司所有”，这简直就是霸王条款！
“夜经理，”张清玄放下投影，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这合同……条款是不是有点太‘灵活’了？万一我完成了任务，你们说验证不合格，或者调研数据不达标，那我岂不是白干？甚至可能倒贴？”
夜经理面不改色：“张先生多虑了。我们幽冥科技是正规公司，讲究信誉。这些条款只是为了保障双方权益，避免不必要的纠纷。”
“保障双方？”张清玄呵呵一笑，“我看是主要保障你们吧？这样，试用版我可以留下玩玩。至于正式合作……等三个月后，看看试用效果，我们再详谈？到时候，这合同条款，恐怕得改改。”
想坑道爷我？没门！前世996签的合同比你见过的都多！
夜经理看着张清玄那油盐不进的样子，眼神深处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如常。他似乎也没指望一次就能签下长期合同。
“当然可以。尊重客户的选择是我们的一贯宗旨。”他优雅地合上手提箱，将那个“幽能聚合终端”试用版和一个新的、造型更小巧时尚的“三界通”递给张清玄。
“那么，期待三个月后与张先生的再次会谈。祝您使用愉快。如有任何技术问题，可通过‘三界通’直接联系我们的客服中心。”
说完，夜经理再次微微躬身，然后身形如同融入阴影般，缓缓淡化，最终消失在原地，连带着那股精纯的阴气也一同不见。
值班室内，只剩下张清玄，以及他手中那个充满科技感的终端和“三界通”。
张清玄掂量着这两样东西，心情复杂。
地府搞KpI考核就算了，现在还有高科技公司来推销产品？这世界的画风真是越来越歪了。
不过……这东西看起来确实好用。
他尝试着将一丝法力注入“幽能聚合终端”，终端上的符文立刻亮起微光，周围空气中稀薄的能量开始缓缓向其汇聚，然后输出一股比聚灵佩+青灵暖玉更加精纯、更易于吸收的能量流！
“嘶……效果还真不错！”张清玄眼睛亮了。
他又打开“三界通”，界面清晰流畅，功能一目了然，甚至还能联网查询一些基础的妖魔鬼怪图鉴和灵异事件档案！
“真香……”他忍不住感叹。
虽然合同坑爹，但试用期不用白不用！大不了三个月后找理由退货！
他美滋滋地把玩着新装备，感觉自己离“现代化道士”又近了一步。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手中的“三界通”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屏幕上弹出一条红色的紧急任务信息：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异常能量波动！地点：市人民医院，住院部b栋13楼，特护病房1304。能量属性：诅咒、怨念叠加！威胁等级：中高！建议立即处理！】
张清玄脸色一变。
医院出事了？还是特护病房？
他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又看了看手中崭新的“三界通”。
“得，试用期第一天就要上岗……这公司的产品，还真是‘贴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