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崩塌,烟尘弥漫。星谷内那令人窒息的寂灭威压和空间扭曲感渐渐消散,只剩下凛冽的寒风和璀璨的星光,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只是一场幻梦。
周文渊瘫倒在废墟中,气息奄奄,眼神涣散,口中兀自喃喃着“寂灭……尊者……”,已然彻底疯魔。那几个残存的黑袍信徒见大势已去,试图遁走,却被恢复过来的青云子随手几道符箓定住,如同木桩般动弹不得。
张清玄强撑着几乎脱力的身体,走到周文渊面前,看着他这副凄惨模样,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而有些复杂。一代枭雄,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皆是因那疯狂的“寂灭”理念。
“老赵,联系当地部门,来处理现场,羁押这些人。”张清玄对赶过来的赵国安说道。周文渊和这些“圣殿”骨干,身上背着无数血案,需要接受阳间法律的审判,其魂魄之后也必将受到地府的严惩。
赵国安立刻开始联络。青云子则走到那崩塌的祭坛废墟旁,仔细查看着那些黑色石头和白骨,眉头紧锁:“这些材料……蕴含的怨气和寂灭之力非同小可,不是短时间内能搜集齐的。‘圣殿’在此地经营渗透之久,恐怕远超我们想象。”
张清玄点了点头,感受着识海中缓缓运转的四块星辰图碎片。此次虽然成功阻止了“圣殿”,缴获了“万骸钥”(已毁),但他心中的危机感并未解除。“星核”依旧存在,“圣殿”也并未伤筋动骨,只是损失了一个重要据点和周文渊这枚棋子而已。
白灵儿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谷口,她看着崩塌的祭坛和被制住的邪教徒,冰蓝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她走到张清玄面前,微微颔首:“多谢。若非你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前辈客气,分内之事。”张清玄回礼,“只是,‘星陨之地’入口虽被封,但‘星核’犹在,‘圣殿’绝不会罢休。”
白灵儿叹了口气:“我知道。经此一事,我会加强对此地的守护,并联络山中其他潜修的同道,共同戒备。”她看向张清玄,语气郑重,“你已集齐四块碎片,初步执掌星辰图,已是此界维系平衡的关键人物。未来对抗‘圣殿’,守护‘星核’,还需你多费心。”
就在这时,张清玄怀中的“阴阳通讯符”再次震动。这次是崔判官的直接传讯,语气带着赞许和一丝凝重:
“张顾问,长白山之事已悉知。你等力挽狂澜,阻止大劫,功莫大焉!地府必有重赏。然,‘圣殿’此次动用‘万骸钥’强行冲击封印,虽未成功,却也对‘星陨之地’的古老禁制造成了些许松动,寂灭气息有所外泄。需谨防其狗急跳墙,另寻他法。此外,周文渊魂魄……需尽快引渡至地府,其记忆中对‘圣殿’核心机密或有涉及。”
地府的消息证实了张清玄的担忧。封印松动了!这就像堤坝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虽然暂时无碍,但随时可能被洪水冲开。
他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周文渊,对白灵儿和青云子道:“地府要求尽快引渡周文渊的魂魄。此间事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后续的现场清理和羁押工作交给了赶来的当地特殊部门人员。张清玄亲自出手,以度人经护持(主要是防止其魂飞魄散或被“圣殿”后手救走),将周文渊的魂魄引出,暂时封入一枚玉符中,准备带回太平间后再通过正规渠道送往地府。
离开星谷时,张清玄回头望了一眼那重归平静的深邃天空。他知道,与“圣殿”的战争还远未结束,甚至可能因为这次的失败,而变得更加激烈和不可预测。
但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四象归位的星辰之力,目光坚定。
无论前路如何,他都会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