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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袋叔”杂货铺内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凝固得如同冻透的松脂。昏黄的灯泡悬在低矮的天花板下,光线被拥挤的货架和弥漫的廉价烟草味切割得支离破碎。炉膛里的火苗微弱地跳跃着,却驱不散侵入骨髓的寒意,也化不开空气里浓重的血腥、硝烟与一种名为“背叛”的冰冷气息。 烟袋叔那句“灰狼不止一个…”的低语,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每个人心头激起冰冷刺骨的涟漪。老钟包扎伤口的动作僵在半空,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惊疑不定;赵大山握着大刀片子的手背青筋暴起,警惕的目光在叶秋桐和烟袋叔之间来回扫视;苏婉婷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着许明夏冰凉的手。 叶秋桐的反应最为骇人。她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穿了心脏,身体猛地剧烈一颤,靠在门板上的脊背瞬间绷直!那张冷艳的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她死死攥着口袋里那只染血的黄铜怀表,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捏得咯咯作响,仿佛那是她连接现实、不至于坠入疯狂深渊的唯一绳索。她看向烟袋叔的眼神不再是冰冷锐利,而是充满了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惊恐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绝望!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深处压抑着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咯咯声。 灰狼不止一个…烟袋叔知道什么?他知道了多少?!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噬咬着她紧绷的神经。 就在这时! “砰!砰!砰!”

沉重而粗暴的砸门声如同丧钟,猛地炸响!伴随着日语凶戾的咆哮和狼青犬狂躁的吠叫:

“开门!特高课搜查!”

“不开门炸烂它!” 追兵!来得如此之快!远超所有人的预料! “狗日的!鼻子比狗还灵!” 赵大山目眦欲裂,抄起枪就要扑向门后!

“别硬拼!” 穿山甲捂着流血的左臂,脸色铁青,眼中却爆射出惊人的决断力!他猛地看向烟袋叔,“后路?!” 烟袋叔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厉色!他毫不犹豫地丢掉旱烟杆,枯瘦如鹰爪的手猛地探入油腻腻的柜台下方,狠狠一扳一个不起眼的机括! 喀啦啦——!

一阵令人牙酸的、沉重物体摩擦地面的声响从墙角传来!只见原本堆满破麻袋和废弃箱子的角落地面,竟悄无声息地滑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更加阴冷潮湿、带着浓重霉味和土腥气的寒风猛地灌入室内! “地道!通老尼古拉教堂地下室!快!” 烟袋叔的声音急促而嘶哑。 生的希望在绝望中骤然点亮!没有半分犹豫! “大山!铁牛!架着老钟和林大夫先下!” 穿山甲厉声下令!

赵大山和铁牛立刻响应,一人一个,扛起还无法行动的两人,在烟袋叔的指引下,迅速消失在黑黢黢的洞口!

“婉婷!跟着!” 许明夏忍着伤痛,用力推了一把吓呆的苏婉婷。

小姑娘如梦初醒,哭着踉跄地跟上。 咣!轰!

杂货铺前门的撞击声更加猛烈!门板发出令人心悸的破裂声!木屑横飞! “走!” 陈铁柱低吼一声,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烙铁!他那只还能活动的左手如同铁钳,猛地抓住许明夏冰凉的手腕,巨大的力量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拉着她冲向洞口!动作牵动左肩崩裂的伤口,鲜血瞬间又洇湿一片,但他恍若未觉!许明夏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右肩毒伤的剧痛让她闷哼出声,但她紧咬着下唇,没有一丝抗拒,只是反手也紧紧抓住了他那布满厚茧和血污的手!那只手滚烫、粗糙、带着撕裂伤口的血腥气,却给予她穿越地狱的勇气! 就在陈铁柱拉着许明夏即将跃入地道的刹那! 砰! 一声近在咫尺、震耳欲聋的枪响骤然在狭小的杂货铺内炸开!枪口焰瞬间照亮了叶秋桐那张因巨大痛苦和决绝而扭曲的脸! 陈铁柱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流擦着自己的右耳廓呼啸而过!碎发被烧焦的味道刺入鼻腔!他猛地回头! 只见叶秋桐手中的勃朗宁m1900手枪枪口正冒着袅袅青烟!而她开枪的目标,赫然是正欲扑向地道的烟袋叔! 噗嗤!

一朵刺目的血花在烟袋叔的后心处猛地爆开!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如同被抽掉骨头的口袋,猛地向前一扑,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双浑浊的老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只留下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是惊愕?是了然?还是…一丝解脱? “烟袋叔!!!” 刚刚踏入地道的穿山甲目睹这一幕,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他猛地抬起枪口对准叶秋桐! “你他妈疯了?!” 赵大山在地道口探出头,双眼瞬间充血赤红! 时间仿佛凝固!

叶秋桐开枪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枪口迅速调转,冰冷地指向了惊怒交加、举枪对着她的穿山甲!她的手指紧扣扳机,身体因巨大的情绪波动而剧烈颤抖,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血疯狂滑落,眼神中的痛苦、绝望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交织成令人心碎的风暴!她嘶吼着,声音破碎得如同风中的玻璃:

“走啊!带着目标走!这是命令!最后的命令!” 命令?!谁的命令?! 巨大的震惊和被背叛的狂怒瞬间吞噬了陈铁柱!他死死盯着叶秋桐,眼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这个刚刚还在诉说姐姐血仇、泄露731绝密的女人,转眼就枪杀了救命的烟袋叔?!“灰狼不止一个”的警告犹在耳边,难道她…她才是真正的“灰狼”?! 砰!轰隆——!

杂货铺前门终于被彻底撞开!木屑纷飞!风雪裹挟着日军士兵凶神恶煞的身影和刺刀的寒光涌入! “走!!!” 叶秋桐的嚎叫带着泣血的绝望,手中的勃朗宁朝着涌入的日军猛烈开火!子弹打在冲在最前的鬼子身上,溅起血花!

她的身影瞬间被涌入的日军和喷射的火舌吞没!激烈的枪声和日语疯狂的咆哮在狭小空间内炸响! 没有时间了! 穿山甲眼中血泪交织,他猛地一咬牙,朝着叶秋桐被淹没的方向嘶吼一声:“撤!” 随即头也不回地钻入地道! “柱子!” 许明夏感受到陈铁柱身体的僵硬和滔天怒火,用力拉了他一把! 陈铁柱最后看了一眼硝烟弥漫、枪声爆响的杂货铺,叶秋桐那绝望而扭曲的脸庞在火光中一闪而逝!他猛地一闭眼,压下几乎要炸裂胸膛的愤怒和无数疑问,拉着许明夏,纵身跃入了冰冷刺骨、深不见底的地道! 地道狭窄、陡峭、蜿蜒向下,弥漫着刺鼻的土腥味和浓重的霉腐气息。脚下湿滑冰冷,只有前方穿山甲手电筒微弱的光芒晃动,如同地狱中引魂的磷火。身后杂货铺方向的枪声、爆炸声和凄厉的惨叫声隐约传来,越来越远,最终被地道厚厚的土层彻底隔绝。只有众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和脚步声在黑暗中空洞地回响,每一步都踏在同伴的血泊之上。 不知道在黑暗中行进了多久,当冰冷的空气变得更加阴森潮湿,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地道出口被一块腐朽的木板虚掩着。 穿山甲小心翼翼推开木板,一股带着灰尘和古老木质气息的冷风灌入。外面是一个更加巨大、空旷、幽暗的空间。高高的穹顶上,残缺的彩绘玻璃透进外面雪地反射的惨淡微光,勉强勾勒出哥特式尖拱肋架的轮廓。冰冷的石柱如同巨人的肋骨,沉默地支撑着这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尘埃、腐朽的木头、凝固的蜡油和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寒。 这里是老尼古拉教堂的地下墓室。一排排雕刻着俄文和东正教十字架的古老石棺,在昏暗中如同沉睡的亡灵,无声地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暂时…安全了…” 穿山甲靠在冰冷的石柱上,捂着依旧渗血的左臂,声音嘶哑疲惫,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巨大的伤痛。烟袋叔的死和叶秋桐最后的背叛,如同两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赵大山和铁牛将老钟和林薇小心地放在相对干燥的石板地上。老钟剧烈咳嗽着,嘴角溢出血沫,显然被爆炸冲击波及了内腑。林薇依旧昏迷,脸色苍白如纸。苏婉婷瘫坐在地,抱着膝盖小声哭泣。 陈铁柱扶着许明夏靠着一座冰冷的石棺坐下。左肩伤口在剧烈运动和寒冷刺激下,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浸透,湿冷粘腻。这一次,许明夏没有再询问他。她强忍着自身的虚弱和右肩左腿的剧痛,咬着牙,用颤抖却异常坚定的手,撕开他染血的棉袄衣襟。当那道深可见骨、皮肉狰狞外翻的伤口暴露在昏暗光线下的瞬间,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她毫不犹豫地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内衫下摆,用冰凉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边缘的污秽和血痂。 “先…处理你自己的…” 陈铁柱嘶哑地开口,想推开她的手,却被她异常坚决的动作制止。 “别动!” 许明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她的指尖在他滚烫的皮肤上划过,带着微微的颤抖和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她看向林薇,“林大夫!磺胺粉!快!” 林薇被赵大山唤醒,虽然虚弱,但医者的本能让她立刻清醒过来。她挣扎着坐起,从随身的药箱(奇迹般地没有丢失)中取出所剩无几的磺胺粉和一个装有医用酒精的小瓶。 “先给柱子用!” 老钟咳着血,艰难地开口,“他的伤…太重…” “不…” 陈铁柱还想拒绝,目光看向脸色惨白、同样带伤的许明夏和老钟。 “闭嘴!” 林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挪到陈铁柱身边,动作麻利地接过许明夏手中的布条,先用酒精小心地擦拭伤口边缘。酒精触碰皮肉的剧痛让陈铁柱额头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牙关紧咬,却没发出一声呻吟。许明夏紧紧地握住他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将自己掌心冰冷的汗水和微弱的力量传递过去,泪水无声地流淌。 撒上珍贵的磺胺粉,再用相对干净的布条紧紧包扎。剧烈的疼痛混合着药粉的刺激,让陈铁柱的意识有些模糊。在昏暗摇曳的光线下,他模糊的视线里,只有许明夏那双近在咫尺、盛满了心疼、担忧和某种深沉情愫的眼眸,如同黑暗中的星辰,清晰地映照着他布满汗水和血污的脸。一种超越了伤痛与死亡恐惧的暖流,伴随着剧烈的痛苦,奇异地在他冰冷的心底蔓延开来。他反手,用尽力气,握紧了那只覆在他手背上的、冰凉颤抖的手。 “好了。” 林薇疲惫地松了口气,转向许明夏和老钟,“现在轮到你俩了。” 包扎的过程在沉默中进行。老钟的内伤需要静养,林薇给他服用了仅剩的止痛药丸。许明夏肩头的毒掌印在林薇重新敷上混合了最后一点玉髓膏的药膏后,那顽固的阴寒刺痛终于再次被压制下去。左腿冻伤处也重新处理包扎。 暂时处理完伤口,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众人淹没。死寂重新笼罩了空旷阴冷的墓室。烟袋叔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叶秋桐开枪时那绝望扭曲的脸庞,如同梦魇般在每个人心头萦绕。背叛的冰冷和失去同伴的痛苦,比墓室的寒气更加刺骨。 “叶秋桐…她到底…” 赵大山拳头捏得咯咯响,打破沉默,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命令…她说命令…” 穿山甲靠在冰冷的石棺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穹顶的黑暗,“她开枪打的是烟袋叔…不是我们…最后一刻…她在拖住鬼子…” 他回忆起叶秋桐被日军火力淹没前,朝他嘶吼着“带着目标走”的画面。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形——双重身份?身不由己的棋子?还是…更深的阴谋? 陈铁柱靠在冰冷的石棺上,左肩的剧痛在药物作用下稍稍缓和,但心中的怒火和疑云却越烧越旺。叶秋桐的背叛,烟袋叔临终前那句“灰狼不止一个…影子未必是活的…”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他闭上眼,磐石洞外风雪中的灰色魅影、冰壁上开辟的生路、巷口教堂钟楼的致命冷枪、杂货铺里叶秋桐绝望的枪口…这些画面在脑海中疯狂闪回、碰撞!难道…驱赶与猎杀…并非源自同一意志?难道真的存在…不同的“灰狼”? 就在这时! 呜嗷——! 一声低沉、威严、穿透石壁的嘶吼,如同来自地狱深渊的召唤,猛地从教堂墓室上方、那幽深的殿堂方向传来!那声音带着一种亘古的寒意和冰冷的审视,瞬间刺穿了墓室死寂的空气!正是那熟悉的、如同噩梦缠绕的“灰狼”之吼! 所有人瞬间汗毛倒竖!惊恐地抬头望向墓室通往上层教堂的、被厚重木门封锁的幽暗阶梯! 它…它竟然直接出现在教堂里了?!它怎么进来的?! 脚步声!

沉重、缓慢、带着一种非人般机械感的脚步声,清晰地、一下一下地敲打在通往墓室的石阶上!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众人的心脏上! “准备…” 穿山甲挣扎着想站起,声音因极度的紧张而扭曲。赵大山、铁牛立刻抄起武器,枪口颤抖地对准了那扇紧闭的木门!老钟挣扎着摸出腰间的王八盒子。苏婉婷吓得死死捂住嘴。 陈铁柱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他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彻底激怒、想要撕裂一切的狂暴战意!他强撑着剧痛的身体,挡在许明夏身前,左手紧握的刺刀在昏暗中反射着幽冷的寒芒!管它是什么东西!今天,就在这教堂墓室里,做个了断! 脚步声在木门外停住。

死寂。

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众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和心跳声在空旷的墓室中疯狂鼓噪。 吱嘎——!

厚重腐朽的木门,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缓缓地、无声地向内推开了一道缝隙…

外面上层教堂里惨淡的光线,勾勒出一个庞大、模糊、伫立在门缝阴影中的…非人伦廓! 陈铁柱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啪嗒。

一个极其微小的、轻飘飘的物体,如同被风吹落的枯叶,从那刚刚推开的门缝缝隙里,悄无声息地飘落进来,轻轻地掉落在距离陈铁柱脚边不到一米远的冰冷石板上。 那是一张折叠得非常小的、边缘被磨损的纸条。 门外的庞大灰影,在抛下纸条后,没有踏入墓室一步,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缓慢、机械地向后退去…渐渐远离… 压迫感如同潮水般退去,但巨大的惊疑和冰冷的恐惧却如同实质般攥紧了每个人的心脏!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地上那张小小的纸条,仿佛那是一条连接着地狱的毒蛇。 陈铁柱死死盯着那扇再次关紧的木门,又缓缓低头,看向脚边那张孤零零的纸条。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狂暴的战意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锐利所取代。他忍着剧痛,慢慢弯腰,用左手捡起了那张纸条。 纸条很薄,带着泥土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冷金属的气息。他小心翼翼地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用极其纤细、却力透纸背的炭笔写下的俄文地址,和一个潦草的姓氏缩写: 道里区地段街169号,圣母守护病院。

——找潘医生(dr. pan)。 圣母守护病院?潘医生?

陈铁柱的眉头死死拧紧。这个地方他知道,是哈尔滨一所由俄国东正教会背景创办的老医院,在本地人中口碑尚可,但也鱼龙混杂。这个潘医生是谁?这张纸条…是新的指引?还是另一个更加致命的陷阱? 他抬起头,看向同样惊疑不定的穿山甲、老钟,最后目光落在许明夏苍白而写满忧虑的脸上。那眼神充满了询问。 许明夏看着纸条上的俄文地址,眼神剧烈波动了一下。她猛地抬头,迎向陈铁柱的目光,声音因为激动和某种不祥的预感而微微发颤:

“圣母守护病院…我知道这个地方…潘医生…潘医生是我父亲当年在圣彼得堡留学时的同窗挚友!他是哈尔滨为数不多…知道我父亲真正研究领域的人!他…他怎么会…” 父亲当年的挚友?知道父亲研究领域的人?!

这个信息如同惊雷炸响!一个早已被遗忘在岁月角落的名字,竟在这生死关头,以如此诡异的方式重新出现! 磐石洞的指引,叶秋桐的背叛与绝密情报,烟袋叔临终的谜语,灰狼的驱赶与猎杀,如今又加上这张来自神秘灰影、指向父亲故友的纸条…所有的线索,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最终都死死地缠绕着同一个目标——山田医学院! 那里是龙潭虎穴,是死亡陷阱,是731罪证的核心,更是埋葬了叶秋桐姐姐、许明夏父亲的无间地狱! 而现在,一个本应早已置身事外的父亲故友,却被一个非人的“灰狼”,以如此诡异的方式,推到了他们面前。

是希望?还是通往地狱的最后一层台阶? 陈铁柱紧紧攥着那张冰冷的纸条,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望向墓室上方教堂那死寂的黑暗,仿佛能穿透石壁,看到那个留下纸条后无声退去的庞大灰影。它…或者说它们…到底想做什么?而那位身处圣母守护病院的潘医生,在这个巨大的旋涡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哈尔滨的夜,深得如同凝固的血块。暗影重重,步步杀机。冰封之钥的终点,山田医学院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庞大而清晰地笼罩在每一个人头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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