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的话音落下,直播间彻底爆发了:
“哭了……方妈妈太不容易了!”
“这才是铁证!什么监控录音都可以伪造剪辑,dNA怎么伪造!”
“厉老四还有什么话说?!内衣上的dNA难道也是王校长逼你留下的?!”
“厉家完了!这下看他们还怎么狡辩!”
“支持方家!严惩凶手!”
厉家这边,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至极。
厉峥嵘握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
厉则谦、厉国昌等人眼神阴鸷。
他们千算万算,销毁了所有明面上的记录,却万万没想到,一个他们从未放在眼里的底层妇人,竟然用这种方式,留下了最致命的证据!
厉国邦更是汗如雨下,脸色惨白如纸。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反对!孙队长,我方坚决反对!”
厉家的张律师几乎是跳了起来,语速极快地试图力挽狂澜,“对方出示的证据来源不明,保存方式极不专业,存在严重的污染和篡改可能!那块布料的原始载体何在?谁能证明它三年来未被调包?方母自拍的照片,如何证明拍摄时间就是案发当晚?尤其是那份三年前的民营机构报告,其资质、检测流程、数据保存的规范性都存疑!其数据的‘原始性’如何保证?我方要求,对这些证据的提取、保存、鉴定全链条进行最严格的司法审查!在审查清楚之前,这些所谓的证据根本不具备法律效力!”
张律师不愧是老江湖,避实就虚,紧紧抓住证据程序上的“瑕疵”疯狂攻击,企图将水搅浑。
费律师立刻起身反击:“程序瑕疵不能掩盖事实真相!dNA匹配是科学结论!我方当事人庄盼娣女士愿意接受测谎,并详细陈述三年来保存证据的每一个细节!厉家若有异议,请拿出证据证明我方证据被污染或篡改!否则,就是在无理取闹,藐视法庭科学!”
双方再次陷入激烈的法律程序之争。
就在这混乱与胶着之中,脸色惨白的厉国邦像是想起什么,声音嘶哑地喊道:
“不是我!都是王校长!是王校长设计的圈套!是他害了方媛!你们去找他!让他来跟我对质!只要他亲口承认,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孙队长目光沉凝,审视着厉国邦,又看了看激辩的双方律师,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传唤证人王守成。”
厉峥嵘对着厉泽谦使了个眼色。
厉泽谦起身,对着孙队长说:“孙队长,为了配合调查,我们已经请王校长过来了,他此刻就在偏厅等候。”
很快,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一名身穿西装、大腹便便、眼神惶恐躲闪的中年男人,在两名厉家保镖的“陪同”下,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
正是方媛当初的校长,王守成。
他一进来,就感受到全场目光的聚焦,尤其是方母那几乎要将他撕碎的眼神,让他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而一直依偎在母亲怀里,眼神空洞的方媛,在看到王守成的瞬间,仿佛被触及了最深的梦魇,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不要过来!不要!爸爸!救我爸爸!走开!走开啊!!!”
她双手胡乱地挥舞着,像是要驱赶什么可怕的东西,整个人蜷缩起来,嘴里发出凄厉无助的叫声。
王守成的出现,和方媛这应激的剧烈反应,让原本因dNA证据而清晰的局面,再次蒙上了一层迷雾与悲怆的色彩。
方母急忙安抚。
待场面安静下来以后,孙队长看向王守成,沉声开口:“证人王守成,请你如实陈述,当晚在酒店,以及事后围绕方媛、方建国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守成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眼神惶恐地快速瞥了一眼端坐主位上的厉峥嵘,又迅速低下头,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嘴唇哆嗦着,开始了结结巴巴的陈述:
“是……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我当时鬼迷心窍,想着靠上厉家这棵大树,好让自己往上爬……我看厉四少喝多了,就……就动了歪心思……”
他咽了口唾沫,不敢看方母那边,语无伦次地继续说道:“是我……我把方媛骗到酒店,又……又把她送进厉四少房间的……我本来想着,等厉四少……那样了,我手里就有了他的把柄,以后就能……就能要求他帮我办事……”
“可是……可是厉四少他……他把我骂了一顿,还让保镖把方媛送走了……”
王守成说到这里,偷眼看了看厉国邦,接收到对方阴冷的眼神后,浑身一颤,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懊悔而狠毒。
“我……我当时又怕又气!怕事情败露,气厉四少不给我面子……我……我看着被送出来的方媛,她那时候迷迷糊糊的……我……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把她给……侵犯了!”
“我想着,反正这笔账,到时候可以赖在厉四少头上!他百口莫辩!”
“后来……后来方媛她爸,他不知道怎么查到了我头上,跑来威胁我,说要告发我,让我身败名裂……我……我害怕极了!我走投无路,就……就心一横,找人开车在厉家门口等着,然后把他……把他给撞死了!想着死无对证,还能把嫌疑引到厉家身上,让厉家帮我摆平……”
王守成话音刚落,厉国邦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露出洗刷冤屈的激动和得意,手指着王守成,对着孙队长、方母以及直播镜头大喊:
“听到了吗?!你们都听到了吗?!是他!都是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干的!迷奸方媛的是他!杀人也是他!跟我厉国邦没有半分关系!我早就说了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一个个都不信!现在人证物证……不,他现在亲口承认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哈哈!哈哈哈!”
他放肆的笑着,自以为是的觉得王校长的认罪能让他从这场罪孽中彻底摘出去。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混乱:
“什么?!竟然是王校长?!”
“这反转……我脑子跟不上了!”
“王守成亲口承认了!难道真的错怪厉老四了?”
“可……可方媛内衣上的dNA怎么解释?”
“会不会是王校长事后……然后故意把东西塞到方媛身上栽赃?”
“厉老四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感觉有点假……”
“但王校长自己都认罪了啊!连杀人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