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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像被墨染透的棉线,斜斜扎进千夏展开的符纸。

指尖刚触到符笔笔锋的刹那,时空震荡骤然加剧。第二卷终章那道撕裂天际的银蓝色裂缝在视野中无限放大,五人信物共振的余温还残留在掌心,陈默怀表的滴答声、阿明桃木剑的嗡鸣、胖子的惊呼便已被维度乱流碾碎。千夏只觉得苗族血脉在皮肤下疯狂灼烧,像有无数细小的蛊虫顺着血管攀爬,眼前最后定格的,是艾文举着解码日记向她伸出的手,以及那本日记封面上突然浮现的螺旋纹路 —— 与陈默那只紫檀木梳妆匣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维度筛选启动,咒怨屋试炼开启。”

冰冷的机械音穿透耳鸣,千夏猛地坠落在地。不是预想中的坚硬地面,而是踩碎了一层腐朽的榻榻米,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钻进鼻腔。她撑着地面起身时,指尖触到一片黏腻的冰凉,低头看去,竟是半枚嵌在木板缝隙里的指甲,泛着诡异的青白色。

雨还在下。

千夏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日式古宅的穿堂里。朱红色的拉门斑驳脱落,露出底下发黑的木质肌理,门上糊着的和纸破了数个大洞,风裹挟着雨珠灌进来,吹动廊下悬挂的纸灯笼轻轻摇晃。灯笼上的巫女画像早已褪色,唯有那双眼睛被雨水浸得发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像在死死盯着她。

“符笔还在。” 她摸向腰间的布囊,触感温热的符笔与三叠黄符安然无恙,还有第一卷获得的【裂痕化妆镜】静静躺在角落,镜面蒙着一层薄灰。但当她试图调动灵力画符时,却发现血脉中的灼烧感突然翻涌,笔尖的朱砂迟迟凝不成形,反倒在符纸上晕开一片暗红,像极了干涸的血渍。

穿堂尽头传来轻微的响动,不是风声,是木屐踩在积水里的 “啪嗒” 声,缓慢而有节奏,正一步步向她靠近。千夏握紧符笔后退半步,后背撞上一根立柱,柱身立刻传来细微的碎裂声,簌簌落下的木屑中,竟混杂着几缕黑色的长发。

“有人吗?” 一个怯生生的男声从拉门后探出来。

千夏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浴衣的少年缩在门框边,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手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包。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下巴上积成小小的水痕,可当千夏的目光扫过他的脚边时,心脏骤然一缩 —— 少年赤着脚站在积水里,却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你也是被雾卷进来的吗?” 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紧紧攥着布包,指节泛白,“这里好可怕,我已经被困三天了,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女人哭……”

“你叫什么名字?” 千夏刻意放缓语气,指尖悄悄在掌心画了个简易的探灵符。符印刚成型,血脉的灼烧感突然尖锐起来,掌心像是被烙铁烫过,疼得她几乎握不住符笔。

“佐藤…… 佐藤健太。” 少年的肩膀微微颤抖,目光瞟向穿堂深处,“我奶奶是这座神社的巫女,她说古井里封印着可怕的东西,可三天前封印突然破了,她…… 她被拖进井里了。” 他说着掀开布包,里面是半块残破的巫女铃,铃铛上的纹饰与千夏在第一卷镜中公寓见过的符纹有几分相似。

千夏的目光落在巫女铃上,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那是她十岁那年,母亲也是这样握着一枚巫女铃,在苗族的吊脚楼里教她画第一道符,母亲说:“符法是护人术,可若执念太深,护人的术也会变成害人的咒。” 可这段记忆刚浮现,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冲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清晰的画面 —— 母亲站在一口古井边,背对着她,声音冰冷:“是你害了我,千夏,是你把诅咒引来的。”

“姐姐?你怎么了?” 佐藤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千夏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的符笔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笔尖的朱砂在积水里晕开,竟形成了一个诡异的螺旋图案,与紫檀木梳妆匣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她弯腰去捡符笔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拉门后的阴影里,悄然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指甲缝里嵌着泥土,正缓缓向佐藤的后背靠近。

“小心!” 千夏厉声提醒,同时抓起地上的符纸掷了出去。黄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贴在那只手上,“滋啦” 一声燃起淡蓝色的火焰。阴影里传来女人的尖叫,那只手瞬间缩回黑暗中,只留下一缕刺鼻的焦糊味。

佐藤吓得跌坐在地,脸色比刚才更白了:“是…… 是井里的东西!它每天都在找替身!” 他爬起来扑到千夏身边,死死抓着她的衣袖,“姐姐,你会用符对不对?奶奶说,只有找到‘巫女的信物’重新封印古井,才能离开这里。信物就在神社的主殿里,我带你去!”

千夏看着佐藤颤抖的背影,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这个少年的出现太过巧合,他的言行举止看似无害,却总能精准地勾起她关于母亲的记忆。更奇怪的是,刚才那道探灵符明明击中了怨灵,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净化怨气,反而让周围的怨念波动变得更加剧烈,连廊下的纸灯笼都开始剧烈摇晃,巫女画像的眼睛里,竟渗出了细密的血珠。

“走吧。” 千夏捡起符笔,不动声色地将【裂痕化妆镜】揣进怀里。无论佐藤是敌是友,想要解开咒怨屋的谜团,都必须先找到那口古井。

穿堂后的庭院早已荒废,疯长的杂草没过膝盖,草叶上挂着的水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佐藤走在前面带路,脚步轻快得不像刚经历过恐惧,他的浴衣下摆拖在杂草里,却没有沾染上一片落叶。千夏跟在后面,指尖始终按在符笔上,苗族血脉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窥视着她,用无形的丝线缠绕她的意识。

“就在前面。” 佐藤指向庭院尽头的神社主殿。

那是一座破败的木质建筑,屋顶的瓦片碎了大半,露出发黑的房梁,殿前的鸟居歪斜地立着,柱子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大多已经模糊不清,唯有 “镇怨” 二字被雨水浸得发亮。主殿的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微弱的烛光,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

“有人?” 千夏按住佐藤的肩膀,示意他停下。

佐藤却像是没听见,径直推开了殿门。随着 “吱呀” 一声刺耳的响动,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正中央的神龛早已空空如也,只有一只破碎的瓷碗摆在供桌上,碗里盛着半碗发黑的液体,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几个纸人散落在地上,穿着褪色的巫女服,脸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笑容,而翻找东西的声音,正是从神龛后面传来的。

“奶奶?” 佐藤喊了一声,快步冲了过去。

千夏紧随其后,刚绕过神龛,就看到一个穿着巫女服的老妇人蹲在地上,背对着她们整理一堆破旧的古籍。她的头发花白,用一根木簪绾在脑后,裸露的手腕上布满了皱纹,指节肿大变形,看起来虚弱不堪。听到脚步声,老妇人缓缓转过身,千夏的呼吸瞬间停滞 —— 那张脸,竟与她记忆中母亲的面容有七分相似,只是眼角的皱纹更深,眼神里充满了疲惫与哀伤。

“健太,你回来了。” 老妇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她的目光掠过千夏,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用手帕捂住嘴,手帕落下时,千夏清楚地看到上面沾着暗红的血渍。

“奶奶,这位姐姐会用符,她能帮我们封印古井!” 佐藤扶着老妇人坐下,又指了指供桌上的古籍,“信物是不是在这些书里?”

老妇人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千夏,眼神越来越怪异:“你叫千夏?苗族的千夏?”

千夏心中一惊:“你认识我?”

“二十年前,我见过你母亲。” 老妇人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地面,节奏与刚才穿堂里的木屐声一模一样,“她也是来封印古井的,带着和你一样的符笔,说要救她的女儿。可她失败了,被咒怨缠上,最后……” 老妇人的声音突然压低,“最后变成了井里的东西。”

“你胡说!” 千夏厉声打断她。母亲明明是在她十二岁那年病逝的,临终前还握着她的手,说会永远保护她。可这段记忆刚浮现,就被老妇人接下来的话击得粉碎。

“她没告诉你真相,对吗?” 老妇人缓缓站起身,原本佝偻的身体突然变得挺直,脸上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她当年为了救你,与古井里的咒怨做了交易,用自己的灵魂换你的命。可咒怨不守信用,不仅吞噬了她,还在你身上种下了‘引咒印’—— 你以为你的苗族血脉是天赋?那是咒怨的诱饵,只要你靠近古井,你母亲的怨灵就会立刻吞噬你,完成真正的‘替换’。”

千夏后退半步,血脉的灼烧感突然变成刺骨的寒意,脑海中涌入大量混乱的记忆碎片:母亲在吊脚楼里偷偷画着诡异的符、深夜对着古井方向跪拜、病逝前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这些记忆从未在她的脑海中出现过,却真实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不信?你看这个。” 老妇人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已经磨损,上面写着 “林慧” 两个字 —— 那是母亲的名字。

千夏颤抖着翻开日记,里面的字迹从工整逐渐变得潦草,最后几页甚至是用鲜血写的:

“咒怨越来越强,引咒印快压制不住了”

“千夏开始做噩梦,是我害了她”

“古井里的声音说,只要把千夏带来,就能解咒”

“我不能让她来,绝对不能……”

最后一页没有文字,只有一个用血画的螺旋印记,与紫檀木梳妆匣、符纸上晕开的图案完全一致。

“现在你信了吧?” 老妇人的声音变得尖锐,脸上的皮肤开始脱落,露出底下青白色的肌理,“你母亲早就后悔了,她恨你,恨你让她变成了怨灵!你看,她来接你了!”

千夏猛地抬头,只见老妇人的身体正在快速融化,变成一滩黑色的粘液,粘液中缓缓升起一个熟悉的身影 —— 穿着苗族服饰的母亲,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正伸出手向她走来:“千夏,过来妈妈这里,我们永远在一起。”

“妈妈……” 千夏的意识开始模糊,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她好想扑进母亲的怀里,好想问问她这些年是不是很痛苦,好想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念她。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到母亲的瞬间,怀里的【裂痕化妆镜】突然发烫,镜面自动亮起,映出眼前的景象 —— 哪里是什么母亲,分明是一个浑身缠着黑发的怨灵,长发下的脸腐烂不堪,眼眶里空空如也,伸出的手只有白骨,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血肉。而那本所谓的 “母亲的日记”,早已变成了一叠沾满怨念的符纸,正缓缓爬向她的手腕。

“破幻符!” 千夏猛地清醒过来,咬破舌尖逼出灵力,符笔在掌心飞速划过,黄符带着灼热的气流撞向怨灵。

怨灵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被符火灼烧得滋滋作响,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殿内的烛光瞬间熄灭,供桌上的瓷碗 “哐当” 一声碎裂,发黑的液体溅在地上,竟冒出阵阵白烟。

“姐姐,你没事吧?” 佐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千夏转过身,只见佐藤正站在殿门口,手里拿着一枚完整的巫女铃,铃铛上的符纹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我找到信物了!奶奶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有了它就能封印古井!”

千夏盯着那枚巫女铃,突然发现佐藤的影子在月光下变得扭曲,影子的手里,正握着一把沾血的剪刀,而他的眼睛里,竟闪过一丝与陈玄相似的混沌红光。刚才的怨灵明显是被记忆篡改术操控的,而能精准勾起她母亲记忆的,只有熟悉她过往的人 —— 或者说,熟悉 “引咒印” 的人。

“佐藤,” 千夏缓缓举起符笔,“你到底是谁?”

佐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巫女铃,又抬头看向千夏,眼神突然变得冰冷:“看来瞒不住你了。”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浴衣下的皮肤浮现出细密的符纹,头发逐渐变成银白色,“我不是佐藤健太,我是‘咒怨诱饵’,是钟表匠大人放在这里的‘钥匙’。”

“钟表匠?” 千夏心中一震,这个名字在第二卷结尾的钟表匠低语中出现过,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他的爪牙。

“你母亲当年确实与咒怨做了交易,但她留下了后手。” 假佐藤的声音变得沙哑,与刚才的老妇人如出一辙,“她把自己的残魂封在了巫女铃里,只要你用苗族血脉激活铃铛,就能唤醒她的意识。但钟表匠大人说了,残魂只会让你更痛苦 —— 因为她会告诉你,当年的交易,是你自愿答应的。”

话音刚落,假佐藤猛地将巫女铃掷向千夏。千夏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指尖刚触到铃铛,就听到里面传来母亲微弱的声音:“千夏,别信他…… 是我对不起你……”

与此同时,殿外突然传来剧烈的响动,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撞击神社的围墙。假佐藤的身体开始扭曲,化作无数缕黑发,缠绕着向千夏扑来:“去古井吧,那里有你想要的真相 —— 还有你母亲的怨灵,她已经等你很久了!”

千夏挥笔斩断袭来的黑发,符火顺着发丝燃烧,照亮了殿外的景象 —— 庭院里的杂草正在疯狂枯萎,地面裂开一道道细密的缝隙,黑色的怨念从缝隙中涌出,汇聚成一条蜿蜒的小溪,正朝着同一个方向流淌。

那是古井的方向。

跟着怨念流淌的方向,千夏穿过神社后的竹林,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湿润,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郁。竹林尽头的空地上,一口老旧的古井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井台由青石板砌成,上面布满了青苔与裂痕,井口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黑发,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井口封得严严实实。

雨水落在井台上,顺着黑发的缝隙渗进去,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与记忆中母亲的脚步声重合。千夏握紧巫女铃,铃铛里的残魂一直在低语,断断续续的,像是在说 “封印”“不要靠近”“她在等你”。

“出来吧。” 千夏对着井口喊道,符笔在掌心蓄满灵力,“我知道你在里面。”

井口的黑发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被狂风搅动的海水,无数缕黑发从缝隙中伸出,在空中扭曲成各种诡异的形状,有的像女人的手臂,有的像孩童的手指,还有的像一张张痛苦的脸,无声地尖叫着。

“千夏……”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井里传来,带着浓浓的哭腔,“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害了你……”

黑发缓缓分开,露出底下幽深的井口,井水泛着黑色的光泽,像一块凝固的墨玉。水面上倒映出千夏的脸,可当她眨了眨眼,倒影突然变了 —— 变成了十二岁的自己,穿着苗族服饰,站在古井边,手里握着一枚与现在一模一样的巫女铃,正对着井里说着什么。

“想知道真相吗?” 倒影中的小千夏开口说话了,声音却与怨灵一样沙哑,“那就进来吧,井底有你所有想知道的答案。”

千夏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脑海中再次涌入记忆碎片:十二岁的自己偷偷跟着母亲来到古井边,看到母亲与怨灵交易,听到怨灵说 “只要让千夏自愿留下,就能解咒”,然后她冲出去,抱着母亲的腿说 “我愿意留下,只要妈妈没事”……

“这不是真的!” 千夏用力摇头,试图驱散这些虚假的记忆。她清楚地记得,十二岁那年自己明明在苗族的吊脚楼里养病,根本不可能来日本的神社。可这些记忆太过真实,真实到她能感受到当时的雨水落在脸上的冰凉,能闻到母亲身上淡淡的草药味,能听到自己说 “我愿意留下” 时的坚定。

怀里的【裂痕化妆镜】再次发烫,镜面映出井口的真实景象 —— 哪里是什么井水,分明是一个巨大的怨念漩涡,无数怨灵在里面痛苦地挣扎,其中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怨灵格外显眼,正是她的母亲。母亲的身体被无数黑发缠绕着,只能露出一张痛苦的脸,看到千夏时,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 “快跑”。

“记忆篡改术,果然厉害。” 千夏冷笑一声,举起符笔在空中画了个复杂的符阵,“可惜,苗族的血脉能识破一切幻象。”

符阵在空中炸开金色的光芒,照得整个空地亮如白昼。井口的黑发发出凄厉的尖叫,开始快速收缩,倒影中的小千夏也变得扭曲,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千夏趁机跳进井台,将巫女铃放在井口中央,符笔蘸着指尖的鲜血,在铃铛周围画起封印符:“以苗族血脉为引,以巫女残魂为凭,封!”

巫女铃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金色的光芒从铃铛中涌出,顺着符纹蔓延到整个井台。井里的怨念漩涡开始剧烈翻滚,母亲的怨灵在里面拼命挣扎,黑发缠绕得更紧了,几乎要将她的身体勒碎。

“妈妈!” 千夏大喊着,想要跳进井里救人,却被突然出现的黑发缠住了脚踝。

“别过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刚才的假佐藤,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井台边,身体还在不断地渗出黑发,“这是诅咒的陷阱,你进去只会被同化!”

千夏转头看向他,只见他的半边脸已经变成了怨灵的模样,青白色的皮肤下青筋暴起,眼眶里流出黑色的泪水:“我本来是这座神社的守墓人,一百年前被咒怨吞噬,变成了诱饵。钟表匠大人给了我混沌之力,让我能操控记忆,但我一直记得奶奶的话 —— 巫女的使命是守护,不是杀戮。”

他突然扑向千夏,将一枚玉佩塞进她手里:“这是真正的信物,能唤醒你母亲的残魂。我帮你挡住黑发,你快封印古井!”

话音刚落,假佐藤的身体突然爆炸,化作无数缕银白色的符纹,将井口的黑发死死缠住。黑发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挣脱符纹的束缚,却被符纹灼烧得滋滋作响。千夏看着手里的玉佩,上面刻着苗族的图腾,与她脖子上戴的吊坠一模一样 —— 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妈妈,我来救你了!” 千夏将玉佩按在巫女铃上,全力催动灵力。

玉佩与巫女铃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金色的符纹顺着井口钻进怨念漩涡,缠住母亲的怨灵。母亲的眼睛慢慢睁开,看到千夏时,流下了浑浊的泪水:“千夏,对不起…… 当年是我骗了你,交易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

“我知道,妈妈。” 千夏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林墨姐姐说过,接受不完美才是活着。我接受你的选择,也请你接受我的决定 —— 我要带你回家。”

符纹突然收紧,将母亲的怨灵从黑发中拉了出来。黑发发出不甘的尖叫,想要追上去,却被假佐藤化作的符纹死死挡住。母亲的怨灵在光芒中逐渐变得清晰,恢复了生前的模样,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千夏的脸颊:“我的女儿长大了,变成了勇敢的巫女。”

就在母亲的怨灵即将被拉出井口时,井里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一股强大的怨念冲破符纹的束缚,化作一只巨大的黑手,死死抓住了母亲的脚踝。黑手的主人缓缓从怨念漩涡中升起,是一个浑身缠着黑发的女人,脸上没有五官,只有无数个流血的伤口,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想走?没那么容易!她是我的祭品,你也是!”

“贞子!” 千夏认出了这个怨灵的形态,与第一卷镜中公寓的怨灵有几分相似,但怨念强度却高出数倍。

贞子的黑发疯狂地向千夏扑来,千夏挥笔斩断袭来的黑发,符火顺着发丝燃烧,却只能烧掉表面的几层。贞子的黑手越来越用力,母亲的怨灵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千夏,别管我…… 封印古井,保护维度更重要……”

“我不会放弃你的!” 千夏将【裂痕化妆镜】掷向贞子,“镜像反转!”

化妆镜在空中旋转起来,镜面反射出贞子的身影。贞子的动作突然停滞,似乎被镜中的自己吸引,黑发下意识地缠向镜子。千夏趁机举起符笔,画出一道巨型镇邪符:“以我之血,封你之怨!”

符纸带着灼热的气流撞向贞子的胸口,贞子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快速融化。母亲的怨灵终于被拉出井口,化作一道光钻进巫女铃里。千夏连忙将巫女铃塞进怀里,转身想要离开,却发现井台的地面正在快速裂开,黑色的怨念从裂缝中涌出,顺着她的脚踝爬上来。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贞子的声音从裂缝中传来,带着浓浓的嘲讽,“咒怨屋的诅咒才刚刚开始,画中的怨灵已经在等你了……”

千夏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脚踝上缠着一缕黑发,黑发正在快速钻进皮肤,留下一道螺旋形的印记。而远处的艺伎馆方向,突然传来了悠扬的三弦琴声,琴声中夹杂着女人的笑声,诡异而魅惑。

她握紧符笔,看向艺伎馆的方向。那里是咒怨屋的下一个关卡,也是记忆篡改术的源头。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怀里的巫女铃轻轻晃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声响,铃铛里面,除了母亲的残魂,还多了一缕淡黑色的混沌气息 —— 那是假佐藤爆炸时,悄悄渗进去的。

三弦琴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千夏深吸一口气,朝着艺伎馆的方向走去,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却浇不灭她眼中的坚定。她知道,这场与咒怨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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