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园内，环境倒也算清幽。
荔枝树散发的清香也让人十分清爽。
陈凡四处看了看，诺大的荔枝园，除了门口的老板，就只剩下自己了。
随便摘下一个尝了尝，味道的确很不错，而且口感极佳。
顺手摘了一筐，陈凡回到门口。
看陈凡回来了，何老板满脸笑容。
“怎么样老板，我这里面还行吧？”
陈凡点头，顺手从兜里拿出一包华子撕开递过去一根。
这是他之前送给家具城老板的，又要回来之后一直放在办公室。
周铭的话提醒了自己，虽然自己不抽，但与人交谈，有烟还是好说话的多。
何老板看到之后，急忙搓了搓手接住。
“谢谢啊！”
“我给称一下，保证便宜！”
陈凡点头，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道：“今年这生意怎么样？”
听到这话，何老板把烟点了，满脸惆怅的叹了口气。
“哎，生意不好做啊！”
“你过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这一片啊，都是荔枝种植基地。”
“今年收成好，荔枝大丰收了。”
陈凡笑道：“那是好事！”
何老板不敢苟同道：“是没错，可卖不出去啊！”
陈凡：“我尝了一个，味道很不错。”
何老板叹息道：“那管什么用啊！”
“咱和种地是一个道理，收成好不好是次要的，能不能卖个好价钱，那才是主要的。”
“今年丰收了，可不止咱这儿丰收，不少地方的种植都丰收了。”
“那收购商就占据了主导，比以往更低的价格，我不卖，有的是人卖。”
陈凡道：“收购商收购之后，都卖到哪儿了？”
何老板看了看称，计算了一下道：“老板，咱这可是好品种，市面价格往常都没低于十五的。”
“你看这大小，都快赶上鸡蛋了。”
“但来咱这儿的收购商，价格普遍都在十二块钱左右。”
“老板你这儿有六斤多，按六斤吧，自己采摘的价格和我们摘的不一样，要......”
陈凡笑道：“没关系，你说多少钱就行了。”
何老板有点不好意思了。
“给老板算二十一斤吧，收您一百二！”
陈凡点了点头。
这个价格，不算贵。
他查过，像这种荔枝的市场价的确要高一点，毕竟口感和品种在哪儿呢。
采摘园的价格肯定还要高，甚至有的专门采摘园价格还要翻倍，甚至翻几倍。
陈凡扫过去一百二，并没着急离开，而是把烟往桌子上一放，和荔枝园老板聊了起来。
“这园子是你的？”
何老板道：“没错，我自己的。忙的时候请几个工人，这不是生意不好，就没让他们来。”
陈凡继续道：“对了，这里的荔枝一般收购之后都卖到哪儿？”
何老板恍然大悟，急忙道：“哦哦，这个啊。那就多了，但多数都是北方，要是收购商有门路，那就上各大商超。”
“到时候的价格可就跟现在不一样了。”
“二十块都有，更好的品种加个包装，甚至更贵！”
陈凡点头，商人嘛。
无利不起早。
加上运费和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还要保证赚钱，自然要抬高价格。
“可问题是，今年丰收了，价格又被收购商主导。”
何老板叹息，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华子。
陈凡又给他让过去一根，何老板急忙伸手接住。
“我这都不好意思了。”
陈凡笑道：“没事，聊天嘛！”
何老板继续点上，看的出来，是个老烟民。
“今年价格压得低，像这种品质的，价格已经压到了十一块。”
“甚至比这更好的，最多也只给十二，要不然就论颗收！”
陈凡挑眉，没想到这里面水这么深？
“难啊！”
何老板吐了口烟继续道：“这也没办法，你说北方没这玩意儿，多数都是从咱们这儿发过去的。可咱们没这个实力，那外人也不知道咱这儿什么情况。”
陈凡道：“为什么不自己买？”
“现在都在网上搞直播销售，自己买不挺好吗？”
何老板笑了。
“老板想多了。”
“这首先啊，自己卖是可以，我们这儿早就有人试过了。”
“从三月份就开始直播预热，但没用啊，没流量。知道的人少，敢买的就更少了。这是水果，人等得起，可它们等不起啊！”
“除非你有一定的粉丝量，要不然你试试看，直播一个月，卖出去二十几单。”
“那又怎么样嘛，跟整个荔枝园比起来，二十几单，二十多斤。毛毛雨啊！”
陈凡明白了。
直播带货需要粉丝基础，这也是为什么他经常在网上看到一些主播守在屏幕前，可直播间内只有个位数观众的原因。
像那种情况，根本无法解决销售问题。
一旦错过时间，大把的荔枝都会变质，除了扔掉，就算你再便宜卖，那也不赚钱，甚至还要亏钱。
“难啊！”
何老板继续抱怨道：“更难的是，收购商就那么几家，他们能开拓的荔枝市场也就那么大。”
“咱们抱怨，他们也抱怨。”
“哎~”
“你说这丰收反而成了难题！”
陈凡点头。
“听你这么说，我都想找人来收货了！”
何老板眼神一动，他早就看到陈凡开的车了。
跑车，有钱人啊！
“老板你是做生意的？”
“你要能找人来收，那就太好了！”
“价格肯定公道，咱不图赚钱，打个平手也行啊，哪怕是少亏点，心里也好受点啊！”
陈凡点了点头。
“我留个电话吧，试试看，要是能有门路，找人来看看也行！”
此话一出，何炳友大喜。
“那好，那好。老板你是个好人啊，今年肯定发大财！”
陈凡笑而不语，存了他的电话之后，陈凡留下那包华子，提着荔枝离开了。
何老板追到外面，硬生生的又送了一筐荔枝给陈凡，这才作罢。
看着车上扔的两筐荔枝，陈凡摇了摇头，发车，下一站！
这次距离比较远，一个多小时后，陈凡来到东郊的工业区。
这里是工业集群区，大大小小的工厂遍布其间。
大的能有个厂区，几千上万人。小工厂，甚至只有一个作坊大小，十几个人就能开工。
现在是吃饭时间，陈凡开车在人流中慢慢往前，一路之上回头率居高不下，不少人都拿着手机记录这一刻。
从他们的眼光中，陈凡看到了羡慕和渴望。
甚至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车不算好，但他们买不起。
转了一圈之后，陈凡调头，在附近的商业街找地方停下车。
刚打开车门，一道身影就走了过来。
伸手拍了拍车头，赵奕萱看着陈凡道：“你的车？”
这么没礼貌的举动，瞬间让陈凡眉头紧皱。
可不等陈凡开口，赵奕萱道：“你是姓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