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灯光下。
安妮把画面链接到了电脑上。
陈凡看着画面里的周玉婕笑着打了个招呼。
“哈喽啊！”
周玉婕没化妆，顶着蓬松杂乱的长发看着陈凡哈哈大笑。
“你这是什么打扮？”
“我以为我已经够丢人了，没想到你看着更丢人！”
陈凡笑道：“没办法，回了趟老家，帮着父母收庄稼！”
周玉婕笑的更甚了。
“你？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大老板，不做生意回家种地去了？”
陈凡道：“有钱人都有病，都想回农村种地，也就我说到做到了！”
周玉婕哈哈大笑。
“说正经的吧，找我爸干什么？”
陈凡道：“聊点生意！”
周玉婕扭头道：“爹地，被你说中了，果然是生意！”
画面里，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出现了。
周玉婕道：“你们聊着，我去洗个脸！”
陈凡笑着点头，画面里，周民康坐了下来，笑道：“看来你和我女儿关系不错，我很少见到她不化妆就跟人视频聊天的！”
陈凡笑道：“朋友嘛，互不嫌弃！”
周民康仔细打量画面中的陈凡，长得的确一表人才，但看不出来有多大能量。
“陈先生是做外贸生意的？”
陈凡笑道：“这个称呼，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还好，但，我和周玉婕真是朋友！”
周民康笑道：“好吧，我该称呼你小陈好一点，还是小凡好一点？”
陈凡笑道：“这两个听起来都比陈先生好！”
周民康点头道：“小陈吧！”
陈凡点头，“周叔和孙华亿已经合作了吧？”
周民康点头，“他没跟你说？”
陈凡道：“我对他那些生意不感兴趣，毕竟，没我的份。”
周民康笑道：“他这个人，倒是深谙一些西方的生存之道。”
“做事，有原则，但是没底线。”
陈凡笑了笑没说话，听出来了，试探自己呢。
自己发表的任何意见，都会被当做性格参考。
都是千年的狐狸，不好对付啊！
“还是聊点主题吧！”
楼梯口，杨琼默默地把茶水送了上来。
放下之后，转身离开。
陈凡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继续道：“是这样的，我想跟周叔合作一笔生意，关于粮食方面的！”
粮食？
周民康略微沉吟。
“具体说说！”
陈凡点头，旁边叶霏霏把陈凡需要的数据都找了出来。
扫了眼数据，陈凡道：“据我观察，国内今年上半年从鹰酱进口的玉米和高粱，比去年同期下降了百分之五十和百分之二十左右。”
“如今，国内的相关农作物也到了一个收获的季节，但今年收成我也看了，不好！”
“根据我得到的数据分析，本季度预计减产达到了百分之十五以上。”
“所以，我觉得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
周民康微微一笑。
“数据倒是挺可观的！”
“但生意，你能做？”
陈凡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笑道：“我搞贸易的，什么生意都能做，当然了，得合法！”
周民康道：“商人，终究是商人，无法左右国际局势。你应该常看新闻才对！”
还在试探？
陈凡摇了摇头，笑道：“我从来不看新闻！”
周民康微微挑眉。
“为什么？”
陈凡道：“新闻要领，看个标题就够了！”
“至于时政和一些小话题，我没兴趣！”
“再说了，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不是我们想看到的，而是希望我们想看到的！”
周民康笑了。
“在国内，你这些言论或许不太好！”
陈凡摊手笑道：“仁者见仁，有些话不是不能说，而是不适合大规模宣传罢了！”
“现在，这是我们在聊天，聊天嘛，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周民康道：“话虽如此，但还是挑明了说吧，你是得到了什么渠道消息吗？”
陈凡摇头。
“我只是觉得，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都是一样的！”
“可以斗气，可以争斗。但所有的利益冲突，都要建立在对彼此有利的前提下才行！”
“现阶段，明面上的情况一目了然。我虽然急需这些东西，但跟谁做交易都能解决问题，或者，我动用库存也能解决问题！”
“但鹰酱那边不一样！”
“砸到手里，可就真亏了！”
周民康摇头笑道：“你不要小看了那些资本家的底气。”
陈凡道：“我就是高看了他们的底气，所以才想搏一搏！”
“现在，鹰酱那边的相关产业肯定很难受才对，以目前鹰酱的经济情况，他们应该不希望让自己在任何方面损失最大化吧？”
周民康道：“话虽如此，可你有把握吗？”
陈凡道：“做生意，谁都不敢肯定绝对的把握。”
“不过嘛，短线，期货。就算赔了，也赔不了多少才对！”
周民康点了点头。
“那损失怎么算？”
陈凡道：“风险和收益是并存的！”
“如果损失了，我出大头！”
“但如果赚了，我也要赚大头！”
闻言，周民康哈哈大笑。
“年轻人，有这份魄力，很难得！”
“好吧，说说你的大概计划吧！”
陈凡扫了眼数据，淡然道：“一百二十万吨玉米！”
听到这个数据，周民康眼神一缩。
“这可不是个小投资！”
陈凡点头。
“我有运输公司，运输这一块，我自己算进去了！”
“我大概算了一下，如果成，我拿大头利润，加上省去的运输费用，我大概也就赚几个亿而已。”
“如果赔了，我还出大头。我大概算过，主要损失在我这边的运输集团，加上你那边的储存和货物积压损失，大概，也就是三个亿！”
周民康略微摇头。
“你和玉婕是朋友，但生意归生意。虽然不多，但我们毕竟是第一次合作！”
“我还是希望风险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
“就算赔了，作为长辈，我也不当回事，不需要你替我承担！”
“这样吧！”
“五十万吨，你也知道，不是鹰酱所有地方都丰收，我需要去地方运作。”
“而且，如果太明显，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到那时，弄巧成拙可不好！”
陈凡略微沉吟。
倒也是个理儿！
“不过，五十万吨比我预期太少了点！”
“这样吧，计划五十万吨，但如果有可能，我们朝着八十万吨合作！”
听到这番话，周民康笑了。
“可以一试！”
“但，你预计，这笔交易什么时候能展开？”
陈凡微微眯起双眼笑了。
老狐狸，没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