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长老踩着玄铁台阶往上走。
灰袍被风吹得鼓起来，手里的青铜令牌 “当啷” 撞在栏杆上，声音脆得很。
他站在擂台中央，清了清嗓子，声线裹着灵罡往四周传，连观礼台最后一排都听得清清楚楚：
“第一关，混战！”
“所有选手一起上台，爱咋打咋打，组队也行，单打也行！”
“掉下去的、喊认输的，直接淘汰！”
“就一条规矩 —— 别下死手搞残废，不然按学院规矩重罚！”
话音刚落，台下就 “哗” 地炸了。
“混战？这也太狠了吧！”
“人多的肯定抱团啊！叶凡就一个人，岂不是要被围殴？”
凌风急得跳脚，想冲上去又被禁军拦着，只能扯着嗓子喊：“叶师弟！小心点！别被他们阴了！”
墨守攥着拳头，指节都白了，眼睛死死盯着擂台 ——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楚风肯定会拉人针对叶凡。
“所有选手，登台！”
长老的令牌往台上一磕，“当” 的一声。
十六道身影瞬间动了。
有的踏着急风掠上去，鞋跟磕得擂台邦邦响；有的直接踩着栏杆翻，动作快得像猫；楚风走在最后，脚步慢悠悠的，眼神却扫过几个贵族子弟，下巴微抬。
那几个子弟立马心领神会，凑到他身边，形成个小圈子。
叶凡单独站在擂台角落，青衫下摆被风吹得晃了晃。
他刚站稳，就感觉到几道目光扎过来 —— 是楚风那边的人，个个手按兵器，嘴角勾着冷笑。
“比赛开始！”
长老的声音刚落，楚风就抬手一挥。
“上！先把叶凡扔下去！”
说话的是个穿锦袍的子弟，手里拎着柄长刀，率先冲过来，刀风裹着灵罡，劈向叶凡的肩膀。
另外五个人也跟着动 —— 有挥拳的，有出掌的，还有用软鞭缠脚踝的，把叶凡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台下观众立马喊起来：
“真联手了！太不要脸了！”
“叶凡快躲啊！”
综合院那边，宁静都攥紧了帕子，眼睛里满是担心。
叶凡却没慌。
他看着劈过来的刀，身子往旁边一滑，刚好躲开刀刃，脚尖还蹭了下对方的脚踝。
那锦袍子弟重心一歪，刚想调整，叶凡的掌刀就切在了他手腕上。
“咔嚓！”
脆响特别清楚，连观礼台都能听见。
“我的手腕！断了断了！”
锦袍子弟惨叫着扔了刀，整个人被叶凡顺势一推，“咚” 地摔下擂台，疼得在地上打滚。
一秒钟，淘汰一个！
楚风的眼睛瞬间瞪圆，手里的拳套都攥紧了：“废物！都给我认真点！”
他亲自冲上来，拳头裹着皇道龙气，泛着淡淡的金光，砸向叶凡的胸口。
叶凡没硬接，身子往后一仰，像片柳叶似的飘开，同时手肘顶向旁边一个持剑子弟的肋部。
“嘭！”
那子弟闷哼一声，一口血喷出来，倒飞着砸在擂台上，挣扎了两下，爬不起来，只能喊：“我认输！”
又淘汰一个！
剩下的四个人都懵了 —— 这叶凡也太猛了吧？根本碰不到他！
有个子弟想从背后偷袭，刚举起短斧，叶凡就转过身，手指点在他的斧刃上。
“叮！”
灵罡顺着斧刃传过去，那子弟的虎口瞬间崩裂，短斧脱手，被叶凡一脚踹在膝盖上。
“噗通” 一声，他跪在擂台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认输！我认输！”
十息时间不到，楚风这边就剩三个人了。
楚风又急又怒，全力催动龙气，想困住叶凡：“叶凡！你敢不敢跟我正面打！躲来躲去算什么本事！”
叶凡停下脚步，嘴角勾了下：“正面打？你确定？”
他运转混沌灵罡，掌心泛着淡金色的光，迎上楚风的拳头。
“轰！”
两股力量撞在一起，气浪把周围的灰尘都吹起来。
楚风后退了三步，踉跄着扶着擂台边才站稳，胸口起伏得厉害，气血翻涌得难受。
他看着叶凡纹丝不动的样子，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 自己明明是灵罡境四重，怎么连叶凡的一拳都扛不住？
剩下的两个子弟见势不妙，对视一眼，转身就想跳擂台。
叶凡哪会给他们机会？
身形一闪，抓住其中一个的后领，轻轻一扔，“咚” 地摔在台下。
另一个跑得快点，刚要跳下去，叶凡的脚尖就勾住了他的裤脚，往下一拉。
“啊！”
他也摔了下去，脸先着地，疼得直哼哼。
擂台上瞬间安静了。
只剩下叶凡站在中间，楚风孤零零地靠在栏杆上，脸色铁青得像锅底。
还有另外几个原本在观望的天才，缩在角落，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叶凡盯上他们。
台下先是静了两秒，然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太强了！这就是年度冠军的实力吗？！”
“刚才谁说叶凡会输的？站出来！”
“叶凡牛逼！”
有人把帽子扔上天，有人拍着栏杆喊，连卖糖画的小贩都忘了吆喝，举着糖龙看呆了。
叶凡扫过楚风，又看向角落里的几个人，声音很淡：“还要继续吗？”
那几个人赶紧摇头，连滚带爬地跳下擂台：“不了不了！我们认输！”
楚风咬着牙，盯着叶凡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恨恨地转身，跃下擂台 —— 他知道，自己再打下去，只会更丢人。
长老走上台，看着叶凡，眼神里满是赞许：“第一关混战，叶凡，晋级！”
叶凡点点头，走到擂台边，往下看了眼综合院的方向。
墨守和凌风正对着他挥手，脸上满是激动，宁静也笑着点头。
他也挥了挥手，心里头稳了点。
第一关过了，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楚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后面的关卡，说不定还有更阴的招在等着他。
叶凡深吸一口气，走下擂台 —— 接下来，得好好准备第二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