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荒城待了三天，叶凡没闲着。
头两天泡在 “万事阁”—— 跟掌柜的磨了半宿，花了五十上品灵石，才买着份靠谱的情报。掌柜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抠着算盘珠子说：“想安全去宗门域？也就大宗门的跨域飞舟靠谱点，别的路… 要么被空间乱流撕了，要么喂了妖兽，要么遭星盗抢，十个人去九个没回来。”
这话听得叶凡心里一紧，更确定了要坐飞舟的念头。
第三天一早，他揣着情报，往城东的飞舟起降场走。
刚到门口，就觉得地面不一样 —— 是青罡石铺的，踩上去凉丝丝的，还硬得很，连个裂缝都没有。广场大得吓人，能并排停好几辆马车，远处飘着淡淡的符文光晕，混着点金属味，往鼻子里钻。
“好家伙，这就是跨域飞舟？”
叶凡往广场尽头瞅，眼睛都直了 —— 三艘跟小山似的大家伙停在那儿，长能有千丈，暗金色的壳子，看着像灵木又像金属，摸上去估计得硌手。舟身刻满了歪歪扭扭的符文，有的亮着淡蓝光，有的闪着红光，风吹过的时候，符文还轻轻晃，透着股吓人的能量劲儿。两侧的翼板跟鸟翅膀似的，尾部有好几个圆盘子，估计是推进用的阵法。
走近了看，才发现飞舟底下还站着几个穿青袍的修士，胸前绣着 “灵溪宗” 的字样，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带着点傲气，跟看乡下小子似的。
售票大厅在广场边上，木头门脸，看着普通，里头却挺热闹。
人不少，都排着队，有的攥着储物袋，有的捧着玉牌，脸上不是紧张就是兴奋。窗口上方挂着块大玉牌，上面的字亮闪闪的，叶凡一瞅，眼皮子都跳了：
【目的地：灵溪坊市】
【下等舱：五百上品灵石】
【中等舱：一千上品灵石】
【上等舱：三千上品灵石】
【特等静室：一万上品灵石】
“这价儿也太狠了！” 叶凡心里嘀咕。
五百上品灵石，够普通灵罡境修士省吃俭用活两年的，中等舱直接翻一倍，特等静室更是离谱 —— 难怪掌柜的说 “不是有底蕴的修士，根本去不起宗门域”。
他摸了摸怀里的储物袋，里头的灵石够是够，可也不能乱造。得选个性价比高的。
下等舱？听排队的人说，里头跟沙丁鱼罐头似的，挤得转不开身，还容易丢东西，晚上吵得根本没法修炼 —— 不行，得留着精力应对宗门域的事。
上等舱和特等静室？太贵不说，还扎眼。特等静室就那么几间，谁住了都能打听着，万一被人盯上，比如影阁的人，或者楚风的眼线，麻烦就大了 —— 也不行。
中等舱刚好 —— 价格能接受，听说一人一个小隔间，有床有小桌子，能练会儿功，还不会太显眼。
想明白，叶凡就排到队尾。
等了能有半盏茶的功夫，终于轮到他。
窗口里坐着个穿灵溪宗青袍的执事弟子，也就二十来岁，头发用木簪挽着，手里拿着支笔，头都没抬，声音平平的：“去哪？要什么舱？”
“灵溪坊市，中等舱。” 叶凡把一千上品灵石递过去，灵石装在布袋子里，沉甸甸的。
执事弟子终于抬了下眼，扫了叶凡一眼，没说话，接过袋子掂了掂，从抽屉里拿出枚玉牌 —— 淡绿色的，上面刻着 “中 - 37”，还有串符文，摸着有点温。
他把玉牌推出来，笔还在纸上划着，语气没半点起伏：“三日后辰时出发，早来半个时辰验牌，过时不候。”
“还有，飞舟上不准私斗，不管是谁，敢动手的，要么扔下去喂妖兽，要么废了修为扔下去 —— 自己记好。”
这话听得叶凡心里一凛 —— 灵溪宗的规矩够狠，看来飞舟上也不是绝对安全，得更小心。
他拿起玉牌，攥在手里，凉丝丝的，上面的符文还轻轻吸着他的灵气，像是在认主。
“谢了。” 叶凡说了声，转身往外走。
手里这枚小小的玉牌，就是去宗门域的门票 —— 跨过高山、越过妖兽区、躲开空间乱流的希望。
只是，三日后的飞舟上，会遇到些什么人？会不会有影阁的眼线混在里头？灵溪坊市又是不是真的像情报里说的那么 “安全”？
叶凡捏紧玉牌，脚步更稳了 —— 不管有啥危险，先上了飞舟再说。这是他离宗门域最近的一步，不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