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边的雾气刚要往中间凑，南宫羽手里的剑穗突然晃了晃。
不是风刮的 —— 是他手腕在动。
下一秒，叶凡就看见漫天白光炸开来！
是剑影。
南宫羽的秋水剑像转起来的风车，剑影密得跟筛子似的，一道叠一道，裹着刺骨的寒气，朝着他面门、胸口、手腕这些要害扑过来。
“好家伙，这就是暴雨梨花剑？” 叶凡心里暗惊，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 剑气刮得皮肤发疼，跟小刀子划似的。
他没慌，脚底下跟抹了油似的，踩着幻光步往后退。身子扭得跟蛇似的，左边躲一道剑影，右边闪一道剑光，还不忘抬起手，双指连点。
“嗤！嗤！嗤！”
三道混沌剑罡飞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撞在最前面三道剑影上。
“叮！”“当！”“铮！”
金铁撞在一起的声音没完没了，跟过年放鞭炮似的。剑气往四周飞，把地面切得全是口子，最深的能看见底下的石头；寒潭的水被震得溅起来，落在旁边的草叶上，瞬间就冻成了小冰粒。
两人打得飞快，眼睛都快跟不上动作。
南宫羽越打越慌，额角的汗都下来了 —— 他这暴雨梨花剑，在家族里练了三年，灵罡境里没几个人能接得住，可叶凡倒好，光用两根手指，就把他的剑影拆得七七八八。
更让他憋屈的是，叶凡的剑罡邪门得很，每次撞在他的剑上，都像有股吸力，要把他的剑意往里面吞。他握着剑的手，都开始发颤。
“不能这么打下去！” 南宫羽心里喊着，突然变招。
漫天剑影 “唰” 地一下收了，所有白光都聚在剑尖上，变成一道细得跟线似的剑光。剑光周围的空气都被割开，发出 “滋滋” 的响，跟毒蛇吐信似的，直扑叶凡的眉心。
“裂天剑诀 —— 一线天！” 南宫羽喊出声，声音都有点劈了。
这是他压箱底的杀招，之前用这招赢过不少灵罡境巅峰的修士。
叶凡心里也有点发紧 —— 这一剑的劲儿，比刚才猛多了，他甚至能感觉到眉心的皮肤都在发烫。
“不藏着了。”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混沌灵罡 “呼呼” 地往指尖聚，识海里的混沌衍化鼎也跟着转得快了点，一股沉沉的剑意从他身上散出来，把周围的寒气都压下去了。
他并起的手指，慢慢往前点。
动作看着慢，跟灌了铅似的，可每动一下，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沉一分。
“混沌剑指！”
淡黑色的剑罡从指尖飞出去，看着不起眼，却带着股能吞掉一切的劲儿，跟南宫羽的白色剑光撞在一起。
“轰 ——！”
一声巨响炸开，比刚才所有碰撞声加起来都大。
一股狂暴的气浪从中间往四周推，寒潭的水被掀起来好几丈高，跟下雨似的往下落；周围的树更惨，离得近的几棵，直接被气浪绞成了碎木渣，飞得到处都是。
叶凡只觉得手麻了一下，胳膊有点酸，往后晃了晃，很快就站稳了。
再看南宫羽，他攥着剑的虎口崩开了，血顺着剑柄往下滴，整个人往后退了七八步，每一步都踩得地上的腐叶 “嘎吱” 响，最后 “咚” 地一声靠在一棵树上，才没倒下去。
他的脸涨得通红，嘴角还沾了点血，显然是被气浪震伤了内脏。
“你……” 南宫羽看着叶凡，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哑了，“你这剑罡，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叶凡收回手，甩了甩发麻的手指，指尖还带着点刺痛 —— 刚才那一下，也没比南宫羽轻松多少。
“能赢你的，就是好东西。” 他没多解释，语气很平静。
南宫羽盯着他看了半天，胸口一起一伏的，显然还在生气。可他也知道，再打下去，自己肯定要重伤，到时候连后面的考核都参加不了。
他咬了咬牙，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又深深地看了叶凡一眼：“叶凡，这次是我输了。但选拔还没完，咱们擂台上再算总账！”
说完，他把秋水剑往背后一背，转身就往树林里跑，脚步还带着点踉跄，没一会儿就没影了。
叶凡看着他跑走的方向，没追 —— 没必要赶尽杀绝，而且他也得喘口气。
他靠在旁边的岩石上，摸了摸怀里的碎玉佩，还好没在打斗中弄丢。又摸了摸储物袋里的星辰钥 —— 刚才差点就把这把黑剑拿出来了，还好没用到。
“南宫家的剑法，确实有点东西。” 叶凡心里想，之前还觉得自己灵罡境巅峰够强了，现在才知道，这些世家天才，真不是浪得虚名。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指尖的刺痛还没消。刚才那一下碰撞，要是他的混沌灵罡再差点，或者道心再不稳点，输的可能就是他了。
“接下来，估计更麻烦了。” 叶凡皱了皱眉 —— 他打赢南宫羽的事，说不定很快就会传开，到时候那些顶尖天才，肯定会把他当成重点对手，说不定还会联手对付他。
他没在寒潭边多待，把刚才摘的冰晶莲和寒水蟒的兽核再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丢，就转身往万兽林深处走。
还有大半天时间，他得再找几头妖兽，多攒点兽核 —— 谁知道后面的考核，会不会用到。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远处又传来兽吼，比之前的烈焰狮还响。
叶凡眼睛亮了亮 —— 说不定是头元丹境的妖兽，兽核更值钱。
他加快脚步，朝着兽吼的方向走去，身上的混沌灵罡，也悄悄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