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战场早成了绞肉场。
断剑斜插在焦土上,剑穗还沾着血珠,刚冲上去的青云弟子没撑三招,就被邪修的黑爪掏穿了胸口,尸体 “咚” 地砸在法宝碎片堆里,溅起一片青烟。
高空的对决更胶着 —— 玄云真人的青锋剑裹着罡气,与幽冥教护法的血色长鞭缠在一块,剑气和煞气撞出的冲击波,把云层都撕成了碎片。
两人僵在半空,谁都没敢松劲,可玄云真人的目光,却时不时往宗门深处瞟 —— 他在等,等内奸吴清风和幽冥教约定的时间。
就在这时,异变突然炸了!
“轰隆!”
最先有动静的是玄冰阵基方向,邪修阵营里突然窜出十几道黑紫色光柱,光柱顶端裹着融化的冰晶,砸在护山大阵的光罩上时,当场就冒起了白烟。
紧接着,藏经阁和丹霞峰两个方向也乱了!
敌军跟疯魔了似的往前冲,比别的区域猛了不止一倍 —— 自爆魔物浑身裹着黑火,嘶吼着往光罩上撞,撞碎的瞬间还会溅出腐蚀性的黑水;精锐小队手里的破阵符闪着红光,贴在光罩上就 “滋滋” 冒响,没一会儿就烧出小坑。
那攻势哪是打仗,简直是拿命填!
“是三处被动了手脚的阵基!” 守在主峰的青云长老急得跺脚,手里的传讯符都快捏碎了,“他们果然按约定来了!”
九天青云阵晃得越来越厉害,罩子上的青光忽明忽暗,跟快没电的灯笼似的。
负责守玄冰阵基的弟子林辰,握着剑的手都在抖。
他早听师兄说过阵基可能有问题,也提前捏了防御符,可邪修的攻击太猛了 —— 一道邪法光柱擦着他的肩膀过,把身后的石壁炸出个大坑,碎石子溅在他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撑住!玄云真人自有安排!” 队长在前面吼,可话音刚落,就被自爆魔物的冲击波掀飞,一口血喷在光罩上。
弟子们成片地倒下,有的刚爬起来,就被邪修的飞剑刺穿了喉咙。
藏在敌军后排的幽冥教阵法师,眼睛亮得吓人。
他盯着光罩上的裂痕,手指飞快地掐着法诀,指缝里还冒着黑气 —— 那是 “蚀脉阴符” 的引子,早在三天前就被内奸吴清风埋进了阵基里。
“时机到了!”
他突然吼出声,声音里满是兴奋,掐诀的手猛地往下一压:
“就是现在!引爆!”
“轰!!!!”
第一声巨响从玄冰阵基传来,震得整个山头都在抖,地面裂开的缝隙里,还往外冒着青色的能量余波。
“轰!!!!”
第二声跟着炸在藏经阁方向,阵基附近的阁楼直接塌了一半,木屑和砖石混着能量碎片往天上飞。
“轰!!!!”
第三声在丹霞峰炸开时,连高空的云层都被震散了,玄云真人的青锋剑都晃了一下,他猛地转头,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这不是外面的攻击,是阵基本身炸了!
能量在阵基里翻江倒海,像是被捅破的马蜂窝,青色的能量乱蹿,把附近的草木都烧成了灰。
玄云真人早让人加固过这三处阵基,还派了心腹盯着,可他没料到,“蚀脉阴符” 会这么阴 —— 它不炸阵基外壳,专挑能量脉络的薄弱处钻,从根上断了阵基的输出。
三处阵基没碎,可能量供应当场断了。
再看那罩着青云宗的青色大光罩 ——
玄冰阵基对应的西北角,先裂了道缝,缝里还冒着黑气,像是有东西在里头啃咬。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藏经阁和丹霞峰对应的光罩也开始裂,裂纹跟蜘蛛网似的,飞快地往四周爬,爬过的地方,青光就暗了一分。
“咔嚓 ——”
一声脆响,跟玻璃碎了似的。
玄冰阵基对应的光罩先炸了个洞,洞边缘的能量扭来扭去,像是活物的爪子,还在往四周扩。
紧接着,藏经阁和丹霞峰的光罩也炸了洞,三个洞都在往外冒黑气,看着就瘆人。
尤其是西北角那个洞,足有百丈宽 —— 比宗门的演武场还宽,能并排塞进去三队修士,洞里头的能量乱蹿,连靠近的弟子都被弹飞了。
“缺口!护山大阵破了!”
敌军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声音里满是狂喜。
邪修们跟闻到血味的鲨鱼似的,眼睛瞬间红了,手里的兵器都在发抖 —— 他们打了三天,就是为了等这时刻!
“冲进去!把青云宗的人全宰了!”
“抢他们的法宝!烧他们的藏经阁!”
喊杀声震天响,无数邪修和血煞宗弟子跟潮水似的往裂缝里冲。
血煞宗弟子脸上画着血纹,手里的骨刀滴着血,前头的刚冲进西北角的缺口,就挥刀砍向倒地的青云弟子;邪修们则举着血幡,往阵基的残余结构上贴符咒,想彻底毁了阵基。
最挤的就是西北角的缺口,前头的人还没站稳,后头的就推着往前涌,有的甚至踩着同伴的尸体往里冲,手里的刀还在往下滴血。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进来!”
林辰挣扎着爬起来,握着断剑往缺口冲,可刚跑两步,就被一个邪修踹倒在地,骨刀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崽子,还想拦?” 邪修咧嘴笑,露出一口黄牙。
远处的青云弟子想过来支援,可刚动步,就被其他邪修缠住 —— 敌军早就分好了队,一部分冲缺口,一部分拦支援,摆明了要内外夹击!
青云宗的防线,当场就出了个要命的窟窿。
之前再怎么惨,好歹有护山大阵挡着,邪修进不来,可现在这口子一开,敌军跟疯了似的往里冲,倒下的弟子越来越多。
玄云真人在高空看得心都揪紧了,他想往下冲,可幽冥教护法的血色长鞭缠得更紧了。
“玄云老儿,你的宗门都快没了,还跟我耗?” 护法笑得阴恻恻的,“今天,就是青云宗的死期!”
玄云真人没说话,只是握着剑的手更紧了,目光死死盯着西北角的缺口 —— 那里的敌军还在往里涌,缺口边缘的能量还在扩大,能战的弟子越来越少。
最危险的时刻,真的来了。
可这百丈宽的缺口,眼下谁能填得上?
是受伤的长老?还是剩下的弟子?或者…… 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