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疏勒的城墙在朝阳下泛着土黄色的光。城门洞外,一条宽阔的石板路延伸向远方,路的两侧是低矮的土屋和成片的果园。果园里,杏花正开得盛,粉白的花瓣在风中轻轻飘落。城门楼上,一面红色的旌旗迎风猎猎,旗面上绣着一个白色的“和”字。
沈砚秋、罗衣、秦十三与疏勒守将阿克尔站在城门楼上,望着渐渐热闹起来的城门口。商队、行人、驼铃声、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画。
“旌旗是军的语言,城门是商的脸面。”阿克尔道,“如何让它们不冲突?”
“让它们彼此看见。”沈砚秋道。
一、旗语与商约
沈砚秋从行囊中取出一卷细绳和几枚小木牌,绳上打有不同结法的小结,木牌上刻着“安、警、禁、缓、开”等符号。
“这是‘城门旗语’。”他道,“我们用五种颜色的旗帜,配合三种旗位(举、平、垂),组成十五种基本信号。例如,红旗举表示‘禁止通行’,白旗平表示‘安全缓行’,蓝旗垂表示‘准备开启’。”
他将一面小旗递给阿克尔,当场演示:
- 红旗举:禁止通行
- 白旗平:安全缓行
- 蓝旗垂:准备开启
- 黄旗举:军事演习
- 黑旗平:可疑警戒
阿克尔看得认真,连连点头:“此法简明,便于执行。”
沈砚秋又取出一卷薄册,上面写着“城门商约”:
1. 军不扰民:非紧急情况,不得随意封门。
2. 商不碍军:商队需为军阵让路,不得滞留城门。
3. 优先顺序:急疫、军报、官方文书优先;普通商队依次排队。
4. 透明收费:城门杂费需公示,不得额外勒索。
5. 争议处理:设立“城门评理席”,由军、商、民三方代表组成。
“这便是‘看得见的平衡’。”沈砚秋道,“平衡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套可执行的规则。”
时栅与秤门
沈砚秋进一步展示他的“金手指”——一套“时栅”和一个“秤门”。
“时栅是一套可移动的木栅,”他道,“我们将城门通行时间分为‘军时’和‘商时’。军时内,优先放行军阵和紧急事务;商时内,商队快速通行。栅上刻有刻度,便于精确控制放行数量。”
“秤门则是一个嵌入城门的简易衡器,”他继续道,“商队通过时,可快速称量货物,配合我们之前的‘税率算盘’,当场计算税费。既公平,又高效。”
阿克尔看着这两件工具,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今天就试。”
三、城门试运行
很快,城门下立起了石栅,秤门也安装就绪。城门官和斥候们按照“城门旗语”的规则,有条不紊地指挥通行。
第一拨是一支西域商队,载着香料和干果。城门官挥动白旗平,商队缓行通过秤门,重量数据立刻显示在木牌上。阿罗憾用税率算盘一算,税费金额一目了然。
“公平。”商队领队满意地说。
第二拨是一名骑着快马的斥候,他带来了山口外的军报。城门官立即挥动红旗举,禁止其他通行,让斥候优先入城。
第三拨是几名带着孩子的妇人,她们要去市场买菜。城门官挥动蓝旗垂,示意准备开启侧门,让她们从侧门快速通行。
“不碍军,不扰民。”阿克尔低声重复道,“这就是平衡。”
四、风与争议
中午时分,风从城外吹来,带着尘土。一支中原商队与一队巡逻的士兵在城门口相遇,双方都想优先通行,发生了争执。
“我们有紧急货物。”商队领队道。
“我们有巡逻任务。”士兵队长道。
沈砚秋没有立刻裁决,而是请双方到“城门评理席”。评理席由一名军官、一名商人代表和一名老者组成。三方听完陈述,查看了商队的货物清单和士兵的任务文书,最终裁定:士兵队伍先行,商队紧随其后,由城门官用旗语协调,确保互不干扰。
“这个结果,你们都能接受吗?”沈砚秋问。
“能。”双方异口同声。
五、暗线与警示
傍晚,罗衣在城门附近巡查时,注意到一个黑斗篷男子混在人群中,正仔细观察“城门旗语”和“时栅”的运作。他的腰间挂着一枚奇特的玉佩,纹路似蛇盘沙。
罗衣悄悄靠近,听到他低声对身边的人说:“记住,节奏是关键。”
罗衣心中一紧,转身去找沈砚秋。
“节奏?”沈砚秋皱眉,“他是在寻找我们的规律。”
“我们怎么办?”罗衣问。
“改变节奏。”沈砚秋道,“每天随机调整军时和商时的比例,增加旗语的组合变化,让规律变得不规律。”
阿克尔点头:“我会安排。”
六、夜色与平衡
夜深,城门渐渐关闭。风从城外吹来,带着一丝凉意。城门口的石栅和秤门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两座沉默的守卫。
沈砚秋站在城门楼上,望着渐渐安静下来的街道。他知道,军事与商贸的平衡,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事,但今天,他们迈出了第一步。
“你觉得,”阿克尔走到他身边,“这面‘和’字旗,能挂多久?”
“挂到没有人再需要它的那一天。”沈砚秋道,“但在那之前,它会提醒我们,为什么出发。”
“为什么出发?”阿克尔问。
“为了一条更宽的路。”沈砚秋道。
七、尾声与悬念
第二天,城门将按照新的节奏开启。人们在期待中睡去,只有风在夜色中轻轻吹拂,像在为新的平衡伴奏。
然而,在城墙的阴影里,一个黑影正望着城门楼上的旌旗,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