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渣堆里蒸腾的腐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刘天尧攥着半截断指,指节上套着的铜戒刻着荆棘会初代标记。阿豹用砍刀劈开压榨机齿轮,紫红色的糖浆裹着碎骨喷溅在陈小川的账本上:\"这鬼机器吃人不吐骨头!\"
\"第三十七具......\"陈小川蘸着糖浆在铁皮划正字,突然僵住——某根趾骨上粘着芝麻糖纸,糖渍里嵌着林雪的发丝。阿豹暴起踹翻糖浆桶,沸腾的液体里浮出成团蠕动的蛆虫:\"青龙会那帮杂碎在搞什么鬼!\"
地窖暗门突然被撞开,五个戴脚铐的劳工滚进来,手腕溃烂处露出芯片蓝光。领头的光头突然抽搐,眼球凸起爆出血管:\"清洗...计划......\"话音未落,脖颈后的芯片迸出火花,整个人瘫在糖渣堆里。
刘天尧用铁钩挑开尸体衣领,溃烂的皮肉下埋着微型胶卷。陈小川对着煤油灯展开胶片,二十年前的码头仓库画面浮现——穿唐装的初代龙头正给孕妇们分发药汤,刘天尧的生母芸娘端着海碗的手在发抖。
\"这糖浆有问题!\"苏婉的白大褂沾满糖晶冲进来,针管里的试剂滴在糖浆上泛起毒沫:\"他们在用尸体养蛊......\"突然被阿豹拽到墙角,三支淬毒弩箭钉在她刚才站的位置。
桑坤的机械义肢踏碎地窖砖石,镀金手杖挑起苏婉的下巴:\"好侄媳,该回家熬药了。\"杖头突然弹出铁链缠住她脖颈,链节刻着的生辰八字与刘天尧襁褓里的银锁完全一致。阿豹的砍刀劈向铁链,擦出的火星引燃满墙账本。
火光照亮暗室壁画,三百个系红绳的稻草人悬挂在甘蔗田上空。刘天尧扯下某个草人,填充物里掉出风干的胎盘,脐带上系着的铜牌刻着\"NtY-037\"。陈小川突然惨叫——他的断指伤口沾到糖浆,溃烂处浮现出同样的实验编号。
\"游戏该收尾了。\"桑坤甩出铁蒺藜打灭油灯。黑暗降临的刹那,所有稻草人突然睁眼,琉璃瞳孔里射出全息投影——老K正在给婴儿注射紫色药剂,背后的冷冻舱里躺着林雪的克隆体。
阿豹抡起压榨机滚轴砸向投影,铁器撞碎暗室砖墙。月光漏进来的刹那,二十具泡在糖浆里的孕妇尸体映入眼帘,每具尸体的腹部都被缝成麻袋状。苏婉的针筒扎破某具尸体的缝合线,成捆的美钞裹着翡翠长命锁倾泻而出。
\"是跨境洗钱!\"陈小川抓起某块锁牌,锁芯掉出的蜡丸里裹着带血的地图。桑坤的机械手突然钳住刘天尧咽喉:\"好外甥,这份家业够你吃十辈子!\"
混战中苏婉撞翻蒸馏罐,沸腾的毒液浇灭半数火源。阿豹的砍刀劈开某具孕妇尸体的胸腔,腐烂的心脏上插着半截船票——航班日期正是老K送刘天尧去孤儿院的日子。陈小川的矿灯扫过船票背面,晕染的墨迹显出伊莎贝尔家族徽章。
\"这才是开始。\"安娜的猎枪抵住刘天尧后心,突然调转枪口打碎暗室天窗。晨光照进来的瞬间,三百个冷冻舱在甘蔗田里反射寒光。桑坤的狞笑随着机械义肢的钢索声远去:\"给舅舅的嫁妆可还满意?\"
扒开最近的冷冻舱,林雪的克隆体在寒雾中睁眼,右手紧握的正是苏婉失踪那晚的发卡。陈小川的镊子夹出发卡里的胶卷,曝光后的画面让他瞳孔骤缩——七岁的刘天尧正在贫民窟翻垃圾,背后戴斗笠的男人露出半张脸,赫然是如今Z国财阀千夏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