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拧出黑水,连稀疏的星光都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余下几点黯淡的光晕,在天际线处若隐若现。
二十里外的虚空之中,一道白色身影静静悬浮,衣袍在呼啸的夜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展开的羽翼,却透着一股死寂的寒意。
西门纳兰双目赤红,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死死盯着远处那座灯火辉煌的 “听雨轩” 酒店。
酒店顶层的天字号房亮着暖黄的灯光,窗户上隐约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那画面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让他体内的妒火瞬间燎原,几乎焚毁所有理智。
“贱人... 你怎么敢...”
西门纳兰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锋利的指尖划破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血珠,又被夜风吹散。
可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虚空纯女那清脆的笑声 —— 那笑声曾是他梦寐以求的珍宝,小时候,纯女只要一笑,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可如今,那笑声却化作无数根毒针,密密麻麻地刺穿他的心脏,每一次回响都带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从海国皇室的侍卫口中得知,虚空纯女带着浩浩荡荡的仪仗,直奔听雨轩酒店,目的地正是林大伟的房间。
那一刻,西门纳兰如同被万蚁噬心,焦躁与不安几乎将他吞噬。
但他仍抱着一丝侥幸 —— 或许只是普通的会面?或许纯女只是有要事相求,毕竟她之前曾被林大伟所救,有所往来也属正常。
可当他隐匿气息,悄悄靠近酒店时,那道笼罩在天字号房外的金色结界,却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那是《虚空真经》中记载的高阶防御秘术,能隔绝外界一切探查,连神识都无法穿透。
西门纳兰太了解虚空纯女了,她向来高傲,若只是普通会面,绝不会允许对方布下如此私密的结界。
结界内偶尔传来的低语声、衣物摩擦声,比任何证据都更能说明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他...”
西门纳兰浑身剧烈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童年的一幕幕,那些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甜蜜与屈辱,将他彻底淹没。
五岁那年,是他第一次见到虚空纯女。
彼时的他,还是海国皇宫乳母的儿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站在角落,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而虚空纯女,穿着绣满珍珠的精致锦缎衣裳,梳着可爱的双丫髻,趾高气扬地站在宫殿中央,像一朵盛开的牡丹,骄傲又耀眼。
她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他身上,稚嫩的脸上带着几分好奇,却又透着皇室公主特有的傲慢。
“你,过来!”
六岁的虚空纯女指着他,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七岁的西门纳兰乖乖走上前,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跪下!”
纯女再次命令,小小的手叉着腰,像个小大人。
他没有丝毫犹豫,“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传来一阵刺痛。
紧接着,纯女的小皮靴踩在他的肩膀上,靴底的花纹硌得他生疼,可他却听到纯女咯咯的笑声,那笑声清脆悦耳:“以后你就是我的马!我让你走,你才能走!”
从那天起,他成了纯女的 “专属小马”,她想骑马时,他就趴在地上,让她骑在背上。
她想玩耍时,他就扮成各种小动物,逗她开心。
她生气时,他就默默承受她的打骂,哪怕是被鞭子抽、被石头砸,也从不敢有半句怨言。
十岁那年,虚空纯女第一次用鞭子抽他。
那天是纯女的生辰,皇宫举办了盛大的宴会,她点名要吃西域进贡的 “水晶糕”,让西门纳兰去御膳房取。
可御膳房的糕点早已被其他皇子分光,西门纳兰跑遍了整个皇宫,也没能找到一块水晶糕。
当他空着手回到纯女面前时,纯女当场发了脾气,抓起桌上的银鞭,狠狠抽在他的背上。
“啪!啪!啪!” 银鞭带着风声落下,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鞭痕,火辣辣地疼,鲜血很快浸透了他的粗布衣裳。
可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承受着,甚至从疼痛中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满足 —— 至少,在这一刻,她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没有分给任何人。
“纳兰,疼吗?”
十二岁的虚空纯女突然停下鞭子,蹲下身,小手轻轻碰了碰他背上的鞭痕,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
那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非 “奴才” 或 “小马”。
西门纳兰至今记得那一刻的心跳 —— 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不疼,小姐,只要小姐开心,我就不疼。”
然后,他感觉到纯女的牙齿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尖锐的牙印深入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
奇怪的是,他竟觉得那疼痛甜蜜无比,甚至偷偷将手臂贴在胸口,珍藏着那圈带血的牙印,直到伤口愈合,留下淡淡的疤痕。
“轰!” 酒店窗口一闪而过的身影,将西门纳兰的思绪拉回现实。
虽然只是一瞬,但他的视力远超常人,清晰地看到 —— 林大伟穿着宽松的素白长袍,一手搂着虚空纯女的纤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而向来高傲、连对他都不屑于正眼相看的纯女,竟柔若无骨地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脸颊贴着林大伟的胸膛,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啊 ——!”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从西门纳兰喉咙里迸发出来,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哀嚎,震得周围的虚空都微微扭曲。
他双目赤红,泪水混着血丝从眼角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两道狰狞的血痕。
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地爆发,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周围的云层都吹散,露出背后漆黑的虚空。
“林大伟!我誓杀汝!此仇不共戴天!”
西门纳兰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怨毒与恨意。
“虚空纯女!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我要你跪在我脚下,哭着求我原谅!我要让你为今天的选择付出代价!”
就在他濒临崩溃的边缘,一个沙哑得如同破锣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带着几分戏谑与阴冷:“啧啧啧,真是可怜的孩子,被爱情折磨成这副模样,连尊严都丢光了。”
西门纳兰猛地转身,右手瞬间按在腰间的剑柄上,剑鞘上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他警惕地盯着身后的身影 —— 那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衣衫褴褛,上面满是补丁,还沾着不知名的黑色污渍。
他拄着一根扭曲的黑色拐杖,拐杖顶端雕刻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头,散发着淡淡的腐朽气息。
最令人不安的是他的眼睛 —— 没有眼白,整个眼眶里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让人不敢直视。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西门纳兰的声音冰冷,带着十足的警惕。他能感觉到老者身上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既不是灵力,也不是真气,而是一种邪恶到极致的能量,让他本能地感到恐惧。
老者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牙齿上还沾着墨绿色的污垢,看起来恶心又可怖。
“老朽乃是虚空国主座下,邪恶灵祖是也。今日恰巧路过此地,看到一只受伤的幼兽,在原地舔舐伤口,忍不住想伸出援手,帮你一把。”
他的声音慢悠悠的,却带着一种奇特的蛊惑力,像是在引诱猎物落入陷阱。
“我不需要帮助!”
西门纳兰怒吼,眼中的恨意更浓,“除非你能让时光倒流,让那个贱人回到我身边,否则,任何帮助都没有意义!”
他宁愿回到过去,继续做纯女的 “小马”,承受她的打骂,也不愿看到她依偎在别人怀里的场景。
“回到你身边?”
老者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讽,“然后继续做她的出气筒?继续被她鞭打、撕咬,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围着她转?你仔细想想,她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你?什么时候把你当成平等的人对待过?”
西门纳兰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僵。
老者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剜在他的心上,将他多年来的自我欺骗彻底撕碎。
他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老者说的是事实,纯女从未把他当人看,他不过是她的玩物,是她发泄情绪的工具。
“你懂什么!”
西门纳兰最终还是嘶吼出来,声音带着绝望的辩解。
“她打我、骂我,是因为她在乎我!若是不在乎,她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那些皇子公主,她何曾正眼瞧过?只有我,只有我能留在她身边!”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骨头里,像是要通过疼痛来证明自己的 “特殊”。
老者摇了摇头,眼中的黑暗更深了。
他抬起手中的黑色拐杖,轻轻点了点虚空。
刹那间,一道淡紫色的光幕凭空出现,光幕上清晰地映出听雨轩酒店天字号房内的景象 —— 林大伟慵懒地靠在铺着丝绸的床头,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神色惬意。
而虚空纯女,那个向来高傲得如同天鹅的公主,竟单膝跪在他脚边,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剪,小心翼翼地为林大伟修剪脚趾甲,眼神专注又温柔,嘴角还带着讨好的笑意。
“这就是你心中的女神?”
老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讽,“在一个认识不过数日的男人面前,卑躬屈膝到如此地步?你为她付出了十几年,换来的不过是打骂与忽视;而林大伟,只凭一时的援手,就能让她放下所有骄傲,心甘情愿地伺候。你觉得,这是‘在乎’吗?”
西门纳兰的呼吸变得粗重,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从未见过虚空纯女如此卑微的姿态 —— 在他面前,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连让她递一杯水都要看她的心情。
可在林大伟面前,她却像个温顺的侍女,连修剪脚趾甲这种事都做得心甘情愿。
巨大的落差让他几乎崩溃,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屈辱与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我为她付出了一切,我把她当成生命的全部,她却... 她却这样对我...”
泪水再次涌出,混合着血丝,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洁白的衣袍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因为你太弱小了。”
老者直截了当地说,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相信眼泪与付出,只尊重力量。有了力量,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 财富、权力、女人... 包括那个现在正躺在别人怀里的虚空纯女。只要你足够强,她就会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跑到你面前,乞求你的青睐。”
西门纳兰的身体晃了晃,差点从虚空中跌落。
老者的话像一剂剧毒,悄无声息地渗入他的心脏,让他原本就脆弱的理智彻底崩塌。
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死死盯着老者:“你... 你能给我力量?你能让我变得比林大伟更强?”
老者的眼睛突然闪烁起诡异的绿光,像是黑暗中亮起的鬼火。
他缓缓伸出枯瘦的右手,掌心向上,一本漆黑的典籍凭空出现。
典籍的封面由不知名的兽皮制成,上面用暗红色的文字写着《邪恶灵经》四个大字,字体扭曲如鬼爪,散发着浓郁的邪恶气息。
典籍出现的瞬间,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原本呼啸的夜风都变得冰冷刺骨,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死亡的味道,连远处的星光都似乎黯淡了几分。
“这是... 什么东西?”
西门纳兰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典籍中蕴含的恐怖力量,那力量邪恶、狂暴,却又充满了致命的诱惑,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典籍靠近。
“这是《邪恶灵经》,乃是虚空世界最古老的邪功秘籍。”
老者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魅惑,像是毒蛇吐信,“修习它,你不需要漫长的修炼,也不需要艰苦的磨砺,只需短短数日内,就能拥有超越林大伟的力量,甚至还来得及参加他与虚空纯女的婚礼。到时候,你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林大伟踩在脚下,让他跪地求饶;而虚空纯女,会哭着爬到你面前,撕毁与林大伟的婚约,乞求你把她留在身边,为你做牛做马。”
西门纳兰死死盯着那本《邪恶灵经》,内心如同天人交战。
他能感觉到典籍中蕴含的邪恶力量 —— 那力量会吞噬人的理智,扭曲人的心智,甚至可能让他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可与此同时,复仇的渴望如同熊熊烈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想象着自己踩着林大伟、看着纯女跪地求饶的场景,那画面让他热血沸腾,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代价... 代价是什么?”
西门纳兰艰难地问道,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此强大的力量,必然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老者咧嘴一笑,黑牙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聪明的孩子,果然没有被仇恨冲昏所有理智。”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代价嘛... 很简单,当你修炼有成,完成复仇之后,你的灵魂,将归我所有。我会带走你的灵魂,让你成为我座下的灵奴,永世为我服务。”
西门纳兰倒吸一口冷气,灵魂被夺,永世为奴 —— 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代价。
他犹豫了,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就在这时,光幕中的画面再次变化。
酒店房间的窗帘被拉开,林大伟将虚空纯女压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地面上,热烈地吻着她;而纯女不仅没有反抗,反而主动环住林大伟的脖子,身体紧紧贴着他,眼神迷离,满脸陶醉。
那一刻,西门纳兰心中最后一根名为 “理智” 的弦,彻底崩断了。
“我接受!”
他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声音嘶哑,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
“把力量给我!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我要林大伟死无全尸!我要虚空纯女生不如死!至于我的灵魂... 等我报了仇,给你又何妨!”
老者发出刺耳的大笑,笑声如同夜枭啼叫,在虚空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他猛地将《邪恶灵经》按在西门纳兰的胸口,典籍如同活物般,瞬间融入他的身体,消失不见。
“啊 ——!” 凄厉的惨叫声从西门纳兰喉咙里迸发出来,比之前的怒吼更甚。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数道邪恶的能量在他体内疯狂肆虐,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皮肤下蠕动、啃咬,又像是有滚烫的岩浆在经脉中流淌,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在被强行改造。
他的骨骼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如同被强行折断又拼接,疼得他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袍。
“坚持住,孩子。”
老者的声音变得缥缈,如同从遥远的地狱传来,“痛苦是力量的代价。只有熬过这阵痛苦,你才能获得你想要的力量,才能完成你的复仇。”
西门纳兰跪倒在虚空中,七窍不断流出黑红色的血液,那血液落地后,竟发出 “滋滋” 的声响,仿佛能腐蚀虚空。
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变白,原本乌黑的发丝很快变成了雪白的颜色,如同初雪般覆盖了整个后背;
指甲变得漆黑尖锐,如同野兽的利爪,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 —— 原本清澈的眸子现在完全变成了血红色,瞳孔竖立如蛇,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再也看不到一丝人类的情感。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炷香的时间,或许是一个时辰,体内的痛苦终于渐渐停止。西门纳兰缓缓从虚空中站起,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 ——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方圆十里内的每一缕灵力波动,能 “看” 到地下三尺处蚂蚁的爬行轨迹,甚至能 “听” 到远处酒店内林大伟与纯女的低语声。
他抬手轻轻一挥,体内的邪恶力量瞬间涌出,化作一道黑色的气刃,斩向远处一块巨大的岩石。
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那块数丈高的岩石瞬间化为齑粉,连细小的碎石都没能留下。
“这... 这就是力量...” 西门纳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狂热与兴奋。
他能感觉到,体内蕴含的力量远超以往,甚至比海国皇室的禁军统领还要强大,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瞬间沉迷,之前的痛苦与屈辱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老者满意地点点头,眼中的黑暗闪烁着绿光:“这只是开始。随着你修炼《邪恶灵经》的深入,力量会呈倍数增长,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超越林大伟,成为虚空世界最强大的存在之一。记住我们的约定 —— 你的灵魂,终究归我所有。”
西门纳兰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等我杀了林大伟,让虚空纯女成为我的奴隶,日夜受我折磨,灵魂给你又何妨?反正到那时,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灵魂对我而言,不过是无用之物。”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复仇,只要能让林大伟和纯女付出代价,就算是堕入地狱,他也心甘情愿。
老者诡秘地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身影如同烟雾般逐渐淡化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句缥缈的话语:“期待你的表现,我的孩子... 不要让我失望。”
西门纳兰再次望向远处的听雨轩酒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指尖残留的鲜血 —— 那是他之前掐破手掌流出的血,此刻却带着一股淡淡的甜意。
体内的邪恶力量在疯狂叫嚣,催促着他立刻冲上去,将那对 “狗男女” 碎尸万段。
“林大伟,你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
他的声音冰冷得不似人类,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等我彻底掌控《邪恶灵经》的力量,就是你的死期。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废掉你的修为,打断你的四肢,让你像条蛆虫一样在地上爬行,乞求我的原谅。”
“至于你,虚空纯女...”
西门纳兰的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柔情,随即被浓烈的占有欲取代,“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配得上你的男人。到时候,我会用一条镶嵌着倒刺的铁链,拴着你的脖子,让你跪在我面前,唱征服给我听。我还要你装狗叫,大声叫我‘主人’,若是你敢不从,我就用烧红的烙铁,在你身上刻满我的名字,让你永远都忘不了,你是谁的奴隶!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虚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怨毒与扭曲的快感。
西门纳兰的双眼变得彻底冷血,再也看不到一丝人类的温情,只剩下被仇恨与邪恶力量填满的疯狂。
夜风呼啸,卷起西门纳兰雪白的长发,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展开的蝙蝠翅膀。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充满屈辱与痛苦记忆的听雨轩酒店,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转身踏入漆黑的虚空,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在他离开的地方,地面上的黑红色血迹诡异地蠕动起来,逐渐组成一个狰狞的骷髅图案,图案的眼眶中闪烁着淡淡的绿光,久久不散,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浩劫。
远方的天际,第一缕曙光即将穿透厚重的云层,带来黎明的希望。
但对西门纳兰而言,他生命中的光明已经永远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与复仇的烈焰。
他的世界,只剩下仇恨与杀戮,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我会回来的...”
虚空中的低语随风飘散,带着冰冷的杀意,“到时候,整个虚空世界,都将为我的痛苦付出代价... 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