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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初分余韵在,洪荒天地间的灵气自巫妖劫后虽缓复,却仍带着未散的劫痕。这一日,昆仑虚深处的鸿蒙宗山门静立云雾间,玄空大长老正率源初七子整理《三皇五帝全史》的残卷,殿外忽有一道幽蓝流光掠过,正是祖巫玄冥。她未入宗门,只在山门外遥遥望了眼那悬于半空、刻满鸿蒙符文的起源殿轮廓,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转身踏碎虚空,朝着洪荒中部的商朝疆域而去。

玄冥此次离鸿蒙宗,并非受道尊龙宇所托,而是近日总觉心头躁动——那自诞生时便偶尔闪现的未来碎片,近来又添了新的模糊景象:昏黄的祭台、冲天的烟火、跪拜的人群,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劫气缠绕其间。她知晓这异象必与洪荒大势相关,而如今人族为洪荒主角,商朝作为人族正统,自然成了她探寻的第一处。

踏过黄河支流的浊浪,玄冥化作一位身着素色布裙的女子,长发如墨垂肩,面容清丽却带着几分清冷。她隐去自身祖巫气息,只以寻常修士的灵力护体,沿着商族聚居的村落一路向朝歌而行。刚入商地边界,便见村口的老槐树下围坐着几位老农,愁眉苦脸地议论着什么。

“再过三日便是月初祭,今年族长说要请巫祝用‘三牲太牢’,还要铸青铜礼器献祭,咱们每户都得缴两石粟米,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一位皮肤黝黑、手上满是老茧的老农叹道,手里的锄头重重砸在地上,溅起几点泥土。

旁边另一位老农接话:“可不是嘛!去年祭天只用了牛羊,今年竟要加猪,还要新铸那青铜鼎——听说铸鼎得用不少铜矿石,族里已经派青壮去几十里外的矿山挖矿了,秋收的活儿都耽搁了。”

“唉,巫祝说今年若不隆重祭祀,上天会降灾祸,可咱们缴了粟米,冬天的口粮就少了大半,真要是天灾祸病,咱们哪还有力气扛?”第三位老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声音里满是无奈。

玄冥站在不远处的树后,将几人的对话听得真切。她眉头微蹙,指尖凝出一缕微弱的灵力,探向村落周围的土地——土壤中本应充盈的生机,竟因近期过度开垦挖矿,多了几分贫瘠;空气中除了农作物的气息,还飘着一丝极淡的、源自人心焦虑的浊气,这浊气虽弱,却最易引动潜藏的劫气。

她没有现身打扰村民,只是循着道路继续向朝歌方向走。越靠近商朝腹地,祭祀的痕迹便越明显:路边不时能看到正在搭建的临时祭台,青壮们扛着木材、石块往来奔波,额头上满是汗水,却不敢有半分懈怠;村落间的小道上,常有商王派来的官吏催促缴粮,遇到稍有迟疑的农户,便以“不敬上天”为由呵斥,甚至强夺家中存粮。

行至一处名为“殷墟”的聚落时,玄冥停下了脚步。这里正在修建一座规模远超村落祭台的中型祭场,数十名工匠围着一座尚未完工的青铜方鼎忙碌,鼎身上已刻出繁复的云雷纹,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一位负责监工的巫祝身着华丽的兽皮袍,手持骨杖,正对着工匠们厉声喊道:“三日之内必须完工!这鼎是献给商王祭祖用的,若误了时辰,你们全族都得受罚!”

工匠们闻言,只得加快手中的活计,其中一位年轻工匠体力不支,手中的凿子滑落,在鼎身上留下一道浅痕。巫祝见状,当即举起骨杖朝他打去,骂道:“废物!这青铜鼎是通神之物,你也敢损毁?”

年轻工匠慌忙跪地求饶,额头磕在地上渗出血迹,周围的工匠们虽面露不忍,却无一人敢上前劝阻。玄冥看着这一幕,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怒意——祭祀本是为了祈求天地护佑、国泰民安,如今却成了压榨百姓、滥用民力的借口,这般本末倒置,难怪会引动劫气。

她悄悄跟上那位巫祝,待其回到聚落的巫祝居所后,隐在窗外听其与前来汇报的下属对话。只听巫祝道:“朝歌传来消息,商王准备在秋收后举行‘大祀’,要召集各州的诸侯前来助祭,到时候不仅要用上百头牲畜,还要铸一座九尺高的青铜大鼎,所需的粟米、铜料、工匠,都得从各州征调。”

下属面露难色:“大人,如今各地农户已因缴粮、挖矿怨声载道,若是再征调,恐怕会激起民变啊?”

“民变?”巫祝冷笑一声,“商王是上天认可的人族共主,谁敢反抗?再说,巫祝大人说了,大祀能祈求上天赐福,让商朝国运昌隆,就算苦了百姓,也是为了长远之计。你只管按令去做,出了问题自有商王和巫祝大人担着。”

下属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玄冥在窗外听得心头一沉,她抬手掐算,指尖萦绕的灵力竟隐隐与天地间的劫气产生了共鸣——商朝这般重祭祀、轻民生,耗费的不仅是民力物力,更是人族的气运。人族气运本是洪荒稳定的基石,若基石动摇,潜藏的劫气便会如同烈火遇柴般迅猛滋长,届时别说国运昌隆,恐怕还会引动更大的灾祸。

离开殷墟聚落,玄冥加快脚步前往朝歌。沿途所经的城镇,随处可见为筹备祭祀而忙碌的景象:商铺里的粮食被官府大量收购,价格飞涨,百姓们只能用更少的钱买更少的粮;工坊里的工匠们日夜赶制祭祀用的礼器、服饰,不少人因劳累过度病倒;甚至连学堂里的孩童,也被要求学习祭祀时的礼仪,以便在大祀时充当“童男童女”,辅助巫祝行礼。

抵达朝歌城外时,玄冥远远便看到了城中最高的建筑——商王的宫殿,宫殿前方的广场上,一座巨大的祭台已具雏形,周围堆满了木材、青铜料和祭祀用的牲畜,数百名工匠、奴隶正在巫祝和士兵的监督下忙碌,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的腥气和木材的烟火气,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压抑。

她化作一道清风,悄然潜入朝歌城。城中的景象比城外更甚:贵族们身着华丽的丝绸,乘坐马车穿梭于街巷,谈论着大祀时的排场;而普通百姓则衣衫褴褛,面带菜色,不少人蜷缩在墙角,望着贵族们的马车眼中满是羡慕与无奈。玄冥走到一家粮铺前,见掌柜正对着一位前来买粮的老妇人摇头:“不是我不卖你,官府刚又征走了大半存粮,剩下的这点要留给祭祀用的巫祝和士兵,你还是再等等吧。”

老妇人闻言,绝望地坐在地上哭道:“我孙儿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若是再买不到粮,他可怎么活啊……”

玄冥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忧虑更甚。她知晓商王并非昏庸之君,继位初期也曾励精图治,减免赋税,鼓励农耕,可为何如今会如此沉迷祭祀?她循着宫殿的方向走去,想一探究竟。刚靠近宫殿外围,便感受到一股浓郁的灵力波动——是商朝的大巫祝正在作法,试图与“上天”沟通。

玄冥隐在宫殿的廊柱后,看到大巫祝身着缀满玉石的祭袍,手持玉圭,站在临时祭台上念念有词,商王则身着礼服,恭敬地跪在祭台前。随着大巫祝的咒语,祭台上的火焰骤然升高,化作一道红色的光柱直冲云霄,光柱中隐约浮现出一些模糊的景象:丰收的田野、安康的百姓、强盛的商朝……

“大王请看!”大巫祝面露喜色,“上天已显吉兆,只要我们如期举行大祀,必能让商朝国运长久!”

商王见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当即下令:“即刻传令各州,加大征调力度,务必让大祀办得隆重无比,以报上天庇佑!”

玄冥看着那所谓的“吉兆”,却皱起了眉头——那光柱中的景象并非上天显灵,而是大巫祝以自身灵力强行凝聚的幻象,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邪祟之气,显然是被某种力量误导了。她循着那邪祟之气的源头探去,发现其竟来自洪荒深处的一处隐秘山谷,那里潜藏着几只巫妖劫后残存的小妖,正试图通过误导商王的祭祀,消耗人族气运,为日后的动乱埋下伏笔。

“原来如此。”玄冥心中了然。这些小妖虽实力不强,却深谙人心——利用商王对国运的重视,误导其沉迷祭祀、滥用民力,既能消耗人族气运,又能引动天地间的劫气,可谓一箭双雕。而商王和大巫祝只看到了表面的“吉兆”,却未察觉背后的危机,长此以往,商朝的根基必将动摇,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劫难。

玄冥没有当即出手清除那些小妖——她知晓此事若处理不当,反而会引起商王的猜忌,甚至让小妖们狗急跳墙,做出更危险的事。她决定先返回鸿蒙宗,将所见所闻告知玄空大长老,再由玄空禀报给道尊龙宇,由龙宇定夺应对之策。

离开朝歌城时,玄冥回头望了眼那座巨大的祭台,夕阳的余晖洒在祭台上,将其染成一片金色,却在地面投下长长的阴影,如同潜藏的劫气,正悄然蔓延。她心中暗叹:“商族重祀耗民力,民心渐失劫气生。若不能及时警醒,恐怕这看似繁华的商朝,终将成为下一场劫难的开端……”

踏碎虚空返回昆仑虚的路上,玄冥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些未来碎片:祭台、烟火、模糊的身影……这一次,她隐约看到那身影挡在一片混乱的人群前,似乎在阻挡某种灾祸。她知道,那身影或许就是道尊龙宇,而这场因祭祀引发的危机,或许终将由龙宇出手化解。但在此之前,她必须尽快将消息传回鸿蒙宗,为应对即将到来的变数争取时间。

回到鸿蒙宗时,玄空大长老正站在山门外等候,显然已通过宗门阵法察觉到她的归来。“玄冥祖巫,此行商地可有收获?”玄空问道,目光中带着关切。

玄冥点了点头,将在商地所见的祭祀盛况、百姓疾苦,以及小妖误导商王的情况一一告知。玄空听完,脸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人族气运关乎洪荒稳定,若商王继续滥用民力,恐真会引动劫气。我需即刻前往起源殿,将此事禀报给道尊。”

玄冥颔首:“如此甚好。我会在此等候消息,若有需要,随时可前往商地协助。”

玄空不再多言,转身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起源殿。玄冥站在山门外,望着起源殿方向,眸中闪过坚定——她绝不会让巫妖劫的悲剧重演,更不会让洪荒再次陷入劫难之中。无论未来的碎片预示着何种危机,她都会与道尊龙宇一同,守护这片天地,守护人族的生机。

玄空身影消失在起源殿的光晕中时,玄冥抬手拂过袖角沾染的朝歌尘土,指尖仍能触到那缕挥之不去的劫气余温。她没有返回鸿蒙宗的殿宇,而是走到山门左侧那棵需十余人合抱的古柏下——这棵树自鸿蒙宗立宗时便已存在,树干上刻着玄空手书的“守道护生”四字,此刻在暮色中泛着淡淡的灵光。

她指尖轻抵树干,灵力顺着木纹蔓延,竟与树中潜藏的天地灵气相连。刹那间,商地的景象再次在她脑海中浮现:殷墟聚落里,那位被巫祝杖责的年轻工匠正忍着伤痛打磨青铜鼎的边角,鼎身的云雷纹在火光下映得他满脸疲惫;朝歌城墙角,老妇人抱着饿得啼哭的孙儿,望着粮铺紧闭的门扉默默垂泪;宫殿广场上,工匠们顶着夜色搬运青铜料,汗水浸湿的衣衫在夜风里结出薄霜……这些画面如细密的针,扎得她心头发紧。

“祖巫?”一道轻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是源初七子中的“灵溪子”。她捧着一卷刚誊抄好的《洪荒草木志》,见玄冥望着古柏出神,便轻声道,“方才听闻您从商地归来,玄空大长老已入起源殿,您要不要先去偏殿歇息,我去煮些昆仑雪茶?”

玄冥转过身,看着灵溪子眼中纯粹的关切,轻轻摇头:“不必。我只是在想,祭祀本是敬天爱人之举,何时竟成了这般模样?”她抬手示意灵溪子近前,将商地百姓因祭祀加重负担的事简略道来。

灵溪子闻言,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收紧,眉头蹙起:“竟有此事?前几日我整理三皇时期的典籍,见黄帝、颛顼在位时,祭祀只用五谷、鲜果,巫祝需亲耕亲种,以示对天地的敬畏,哪曾有过这般劳民伤财的景象?”

“此一时,彼一时。”玄冥望着远处渐暗的洪荒天际,声音低沉,“三皇时期,人族初兴,众人心向一处,气运凝聚;如今商朝虽强,却忘了‘民为根本’的道理。那大巫祝被小妖误导,商王又沉迷于‘吉兆’幻象,长此以往,民力耗尽之日,便是劫气爆发之时。”

正说着,天际忽然闪过一道淡金色的流光——是起源殿的“传讯符”。玄冥抬手接住,符纸在空中展开,显出玄空的字迹:“道尊已知商地事,嘱你暂留鸿蒙宗,待明日辰时共议对策。另,道尊以鸿蒙盘推演,商地那几只小妖背后,似有罗喉残部的气息,需谨慎应对。”

看到“罗喉残部”四字,玄冥眸色一沉。罗喉在龙汉初劫时虽已陨落,但其残魂碎片仍散落洪荒各处,常以邪祟之气蛊惑生灵,妄图搅乱天地秩序。此次小妖误导商王祭祀,怕是不止消耗人族气运那么简单。

灵溪子也看到了符上的字迹,脸色微变:“罗喉残部?他们竟还敢作祟!当年道尊率十二祖巫、帝俊太一平定龙汉初劫,难道还没让他们吸取教训?”

“野心之辈,岂会轻易收手。”玄冥将传讯符捏碎,灵力化作星点消散在空气中,“他们知晓人族是如今洪荒的主角,若能借祭祀之事动摇商朝根基,便能引动更大的乱局,好趁机复苏势力。”

两人正说着,山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灵力波动。玄冥抬头望去,见两道小小的身影正躲在山门的石柱后,探头探脑地往宗内看——是两个身着粗布衣裳的人族孩童,约莫七八岁年纪,手里各攥着一个野果。

灵溪子认出他们:“是山下村落的孩子,前几日来宗门求过药,说是村里闹了风寒。”她正要上前,却被玄冥抬手拦住。

只见那两个孩子踮着脚,望着鸿蒙宗内悬浮的起源殿,其中一个孩子小声道:“你说,里面的仙人会不会帮咱们?村里的大人都被征去挖矿铸鼎了,没人种庄稼,冬天要饿肚子了。”

另一个孩子咬了咬野果,声音带着哭腔:“我爹也被征走了,娘说要是再缴不出粟米,官府就要把咱们家的房子拆了……”

玄冥看着孩子们通红的眼睛,心中那股焦虑愈发浓烈。她悄然凝出两道温和的灵力,化作透明的光团,飘到孩子们手中——光团落地,竟变成两袋饱满的粟米。孩子们又惊又喜,对着山门连连磕头,抱着粟米一溜烟跑了。

“祖巫,您这是……”灵溪子轻声问。

“杯水车薪罢了。”玄冥收回目光,语气中带着无奈,“可若能让他们多挨过几日,总是好的。”她知道,这点粟米救不了整个商地的百姓,唯有从根源上解决祭祀滥用民力的问题,才能真正平息隐患。

一夜无话。次日辰时,玄冥准时前往起源殿。殿内云雾缭绕,道尊龙宇端坐于殿中最高的玉座上,玄空侍立在侧,帝俊、太一也已在殿内——显然,龙宇已将商地之事告知了他们。

“玄冥,坐。”龙宇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威严,目光落在玄冥身上,“昨日你在商地所见,玄空已尽数告知,你且再说说那小妖误导大巫祝的细节。”

玄冥依言坐下,将在朝歌宫殿外察觉到的邪祟之气、以及探查到的洪荒深处山谷位置一一细说。帝俊听完,眉头紧锁:“罗喉残部竟敢如此放肆!若不除之,恐会后患无穷。我愿率御兽殿的异兽,即刻前往那山谷,将小妖一网打尽!”

“不可。”龙宇抬手制止,“那山谷四周布有隐匿阵法,若强行闯入,恐打草惊蛇。况且,小妖只是棋子,真正的隐患在商朝内部——商王对祭祀的执念不除,即便除了这几只小妖,还会有其他邪祟趁虚而入。”

太一握着东皇钟的钟柄,沉声道:“道尊所言极是。前日我观星象,见商地对应的‘帝星’旁有一缕黑气缠绕,正是民怨所生的浊气,若不及时化解,浊气与劫气相融,后果不堪设想。”

玄冥点头附和:“我在商地时,见百姓虽有怨言,却仍对商王抱有期待。若能让商王亲眼看到百姓的疾苦,或许能让他醒悟。”

龙宇沉吟片刻,指尖凝出一道鸿蒙紫气,化作一枚玉符:“玄冥,你持此‘显真符’,再往朝歌一趟。此符可破除大巫祝的幻象,让商王看到祭祀背后的民力损耗。玄空,你率源初七子前往商地各州,暗中相助百姓秋收,缓解他们的负担。帝俊、太一,你们二人在洪荒深处布下‘镇邪阵’,防止罗喉残部再派小妖作乱。”

众人齐声领命。玄冥接过玉符,指尖触到符上温暖的鸿蒙紫气,心中的忧虑稍稍减轻——有了道尊的安排,或许能阻止商地的危机进一步恶化。

离开起源殿时,朝阳正从昆仑虚的山巅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鸿蒙宗的殿宇上,驱散了昨夜的寒意。玄冥望着朝歌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玉符——这一次,她不仅要破除幻象,更要让商王明白,真正的“国运昌隆”,从不是靠隆重的祭祀换来的,而是靠百姓的安居乐业、民心的凝聚相守。

她踏碎虚空,身影再次朝着商地而去。这一次,她的步伐比昨日更坚定——因为她知道,自己身后,站着道尊龙宇,站着鸿蒙宗,站着守护洪荒安宁的所有力量。而前方,虽有劫气潜藏,但只要守住“护生”之道,便终能迎来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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