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室里，楚凡撂下那句“半个小时”，转身就走。
他那背影，看着是挺平静，但秦雨墨她们几个心里门儿清，这家伙马上就要炸了。
“操！”林诗诗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一巴掌拍在玻璃上，冲着秦雨墨就吼，“还愣着干嘛！打电话啊！把我爸、你爸、能叫来的人全都叫来！半个小时，他要是出不来，老娘就把这破楼给买了，当场拆了！”
秦雨墨也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就去掏手机。她手抖得厉害，拨了好几次才打通她爸秘书的电话。
“喂！是我！”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哪还有半点平时女强人的样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找谁都行！半个小时之内，我要楚凡出来！不然，我爸那个市长的位置，也别想再坐了！”
另一边，伊莎贝拉也拿出一部看起来特牛逼的卫星电话，直接打了个国际长途。
“是我，伊莎贝拉，”她对着电话，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口气冷得掉渣，“我现在不管你们在开什么会，都给我停了。我用洛克菲勒家族继承人的身份要求你们，马上联系华夏外交部。东海市，有个叫楚凡的人，他是我最重要的生意伙伴。现在，他被当地警察‘误抓’了。我给你们二十分钟，我要看到他……全须全尾地走出来。”
一时间，整个东海市，甚至上面的人，都因为楚凡这个名字，闹翻了天。
市局局长的办公室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什么？市长的公子？”
“不是……是林氏集团的未来女婿？”
“也不是……是美国洛克菲勒财团的贵宾？！”
局长听着电话里一个比一个吓人的名头，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衬衫湿了一大片。
“妈的……”他哆哆嗦嗦地挂了电话，冲着手下就吼，“还愣着干嘛！快！快去把楚爷……不，把楚先生给老子‘请’出来！要快！”
……
不到二十分钟，楚凡叼着根烟，跟个没事人一样，从市局大门口走了出来。
门口，十几辆顶配的豪车，已经把路给堵死了。
黑蛇、韩菱、小雅、还有蛇堂最能打的几十个姐妹，全都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作战服，手里拎着家伙，一个个杀气腾腾地站成两排。
那阵仗，跟拍黑社会电影似的。
“老板！”
一看到楚凡，黑蛇第一个就迎了上来。
楚凡没说话，他只是把手里的烟，狠狠地摁在了旁边的警车上，烫出了一个黑印。
他拉开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去‘魅夜’。”
他的声音很轻，但车里所有女人，都感觉身上一冷。
……
“魅夜”俱乐部，三楼包间。
斧头帮的新老大，一个叫“疯彪”的光头壮汉，正一脸淫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人形的王宝宝。
“啧啧，不愧是王金龙的种，长得是真带劲。”他搓着手，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媚姨，这活儿……干得不错。”
“彪哥您满意就好，”媚姨在旁边点头哈腰地伺候着，“这丫头刚开苞，嫩得很。您慢用，保证……让您爽上天。”
疯彪等不及了，他一把就撕开了王宝宝身上那件没几块布的裙子，整个人就压了上去。
“小美人儿，别怕，哥会……好好疼你的……”
王宝宝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就在这时！
“轰！！！”
一声巨响，包厢那扇厚实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得粉碎！
木屑乱飞里，一个穿着黑t恤，眼神冷得吓人的男人，走了进来。
是楚凡。
疯彪的动作，停住了。
他回头一看，当场就懵了。
“你……你他妈谁啊？！”
楚凡懒得理他，他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了那个压在王宝宝身上的，肥得跟猪一样的身体上。
一股憋不住的火，一下子就从他心底烧了起来！
“滚开。”
他的声音很冷，没一点感情。
“你说什么？”疯彪还没反应过来，他从王宝宝身上爬起来，晃了晃自己那砂锅大的拳头，“小子，你他妈知道老子是谁吗？敢坏老子的好事，你……”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已经闪到了他面前。
是韩菱。
疯彪甚至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动的，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捏住了。
紧接着，一股他根本扛不住的大力传来！
“咔嚓！”
一声骨头断了的脆响，在包厢里听得特别清楚！
疯彪的整条胳膊，被韩菱硬生生地，给拧成了一个麻花！
“啊！！！”
他发出一声不像人叫的惨叫，整个人“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包厢外面，也同时响起了打架声和惨叫声！
黑蛇带着蛇堂的人，已经跟斧头帮的打手，干了起来！
“你……”疯彪捂着自己那条废了的胳膊，看着楚凡，眼神里全是害怕，“你到底是谁？！”
楚凡没理他。
他走到那个还躺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一动不动的王宝宝面前。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盖在了她那满是伤痕的身体上。
他伸手，想摸摸她的脸，但又怕弄疼她，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一股说不出的愧疚和心疼，像刀子一样，在他心上割着。
他一直以为，王宝宝只是他复仇计划里的一颗棋子。
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颗棋子，好像……早就在他心里扎了根。
他缓缓地站起身，回头，看着那个还在地上嚎的疯彪，和那个已经吓傻了的媚姨。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们，”他的声音很轻，很沙哑，“都该死。”
他没再多废话，走到媚姨面前，一把就揪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拖到了疯彪面前。
“你，”他指着疯彪，对媚姨说，“把他脚上的鞋舔干净。舔不干净，我就把你这张脸，给你划花了。”
媚姨吓得浑身发抖，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连滚带爬地就扑了过去。
疯彪看着眼前这丢人的一幕，和他那条废了的胳膊，他知道，自己今天，惹到硬茬了。
“大哥！我错了！是萧蔷！是萧蔷小姐让我这么干的！”他想都没想，就把萧蔷给卖了。
“萧蔷？”
楚凡笑了。
他从韩菱手里，拿过了一把军用匕首。
他走到疯彪面前，蹲下来，用匕首的刀背，轻轻地拍了拍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
“我知道是她。”
“但是，”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残忍，“账，得一笔一笔地算。”
他举起了手里的匕首。
“啊！！！”
一声比之前凄厉一百倍的惨叫，响彻了整个“魅夜”俱乐部。
疯彪的另一条胳膊，也被楚凡，齐肩砍了下来！
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楚凡站起身，把那把还在滴血的匕首，扔在了韩菱面前。
“这里，”他指了指地上那条断臂，又指了指那个已经疼得快昏过去的疯彪，“交给你了。”
他的声音，冷得让人发毛，“让他们死得……难看一点。”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已经昏迷的王宝宝，抱进了怀里。
他抱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个人间地狱。
他身后，是媚姨那撕心裂肺的、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