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那盏破灯照着,光打在桌上那个小瓶子上,看着阴森森的。
王宝宝看着那个小瓶子,又看了看萧振国那张笑眯眯的脸,吓得直哆嗦。
“我……”她想说不,但脑子里全是楚凡的影子。
“别急着回答,”萧振国跟能看透她心思似的,慢悠悠地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推到王宝宝面前,“先看看这个,再决定。”
视频里,是监狱的医务室。
王金龙躺在病床上,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几个穿着囚服的壮汉正围着他,其中一个,一拳一拳地,狠狠地往他肚子上招呼!
王金龙疼得在床上打滚,叫得跟杀猪一样,但那几个壮汉,一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
“爸!”
王宝宝尖叫一声,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这才刚开始,”萧振国把手机收了回来,声音听着还是那么和气,“监狱里嘛,总有些磕磕碰碰的。他年纪大了,身子骨又不行,万一哪天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摔断了脖子……那可就不好说了。”
“你……你不要脸!”王宝宝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要脸?”萧振国笑了,“小姑娘,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玩的。”
他站起来,把那个小瓶子,硬塞进了王宝宝的手里。那瓶子冰凉,吓人得很。
“想好了,就给我打电话,”他拍了拍王宝宝的脸,“记住,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审讯室里,就剩王宝宝一个人,握着那个小瓶子,哭得稀里哗啦。
……
一品江山,顶层豪宅。
这边的气氛,跟审讯室那边可完全不一样。
“不对!腰再软一点!屁股翘起来!”
楚凡正捏着秦雨墨的腰,手把手地教她怎么走路才勾人。
秦雨墨被他搞得脸红得不行,身上那件薄薄的真丝睡袍早就被汗湿了,紧紧贴在身上,那身材,看得清清楚楚。
“你……你够了啊!”她喘着气,回头瞪了楚凡一眼,“我是在学怎么当卧底,不是在学怎么当鸡!”
“哎呀,雨墨姐,你这就不懂了,”旁边穿着清凉吊带裙的林诗诗,一边吃着葡萄,一边还不忘瞎指挥,“俗话说得好,你跌倒了,在这时扶你一把的是朋友,能扶你两把的是家人。可像我老公这样,能手把手扶你‘几把’的,那可是自己人中的自己人啦!”
“你!”秦雨墨又羞又气,抓起一个抱枕就扔了过去。
“就是,”黑蛇也在旁边起哄,她刚健完身,身上就穿了件运动背心,汗水顺着她结实的腹肌往下流,看着就让人上火,“你看你,平时装得跟个冰块似的,其实骨子里,比谁都骚。要不,让姐姐我给你示范示范?保证让那姓萧的废物,看了就走不动道。”
说着,她还故意冲楚凡抛了个媚眼,舔了舔嘴唇。
楚凡看着眼前这几个大美女,感觉自己鼻子有点热。
就在他准备把“教学”内容,从怎么走路升级到怎么上床的时候,门铃响了。
几个女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啊?这时候来?”
小雅默默地站起来,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回头冲楚凡摇了摇头。
楚凡皱了皱眉,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王宝宝。
她看着惨兮兮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又红又肿,身上那件衣服也皱巴巴的。
一看到楚凡,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岀来,直接就扑进了他怀里。
“楚凡……我出来了……”
客厅里,林诗诗她们几个,脸都黑了。
“她怎么出来了?!”林诗诗第一个就不干了,“谁把她放出来的?!是不是萧振国那个老王八搞的鬼?!”
“我看八成是,”黑蛇的眼神也冷了下来,“这丫头,不会是被人派回来当卧底的吧?”
楚凡没说话,他只是抱着怀里这个抖个不停的小丫头,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他能感觉到,这丫头是真的害怕。
“好了好了,没事了,”他把王宝宝扶起来,看着她那张哭花了的脸,心里那点火气,也消了,“先进来再说。”
他把王宝宝带进客厅,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林诗诗她们几个,立马就跟审犯人似的,围了上来。
“说吧,”林诗诗抱着胳膊,一脸不爽,“怎么出来的?”
“我……我不知道……”王宝宝哆哆嗦嗦地说,“就是……就是今天下午,突然有个律师过来,说证据不足,就把我给放了……”
她这谎话,假得不行,连她自己听着都心虚。
“证据不足?”黑蛇冷笑一声,“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行了,”楚凡打断了她们,“都少说两句。她刚出来,让她先歇歇。”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雅。小雅立马就懂了,走上前,扶着王宝宝就往客房走。
等她们走了,客厅里的气氛,才好了一点。
“老公,你不会真信她了吧?”林诗诗还是不放心,“这丫头,肯定有问题!”
“我知道她有问题,”楚凡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但现在,我们没得选。”
他看着那几个还是一脸不爽的女人,叹了口气。
“萧振国这一招,是在逼我。他把王宝宝放回来,就是在我身边,安了个定时炸弹。我接了,就得时时刻刻防着她。我不接,倒显得我心虚,没人情味。”
“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楚凡笑了,笑得有点冷,“炸弹嘛,拆了不就行了?”
他站起身,走到秦雨墨面前,手很不老实地,又在她那挺翘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咱们的‘培训’,得加快进度了。”
“我倒要看看,是萧振国安的炸弹厉害,还是我送他的‘绿帽子’,更劲爆。”
……
深夜,客房里。
王宝宝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手里,死死地攥着那个小瓶子。
脑子里,一边是她爸在监狱里挨打的画面,另一边,是楚凡抱着她时那暖和的怀抱。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裂开了。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楚凡走了进来。
他身上就穿了件睡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肌。
“睡不着?”
“嗯……”王宝宝吓了一跳,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
楚凡走到床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她面前。
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吃吧,”他说,“甜的,吃了心里能好受点。”
王宝宝看着那颗糖,眼泪又下来了。
她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很甜。
“楚凡……”
“嗯?”
“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楚凡笑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你是我的人啊。”
他看着王宝宝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和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嘴唇,他低下头,慢慢地凑了过去。
王宝宝没躲。
她闭上了眼睛,心里却在疯狂地呐喊。
对不起……楚凡……对不起……
就在两人快要亲上的时候,她那只攥着药瓶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