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暖气驱散了身上的寒气，房昀舒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悄悄在心里唤出系统面板。
当看到“宫翊修好感度：-20”的字样时，他眼睛瞬间亮了亮，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虽然还是负数，可比起之前的-40，已经整整涨了20！
这份微小的进步，在他眼里却像得了天大的奖励。
他偷偷侧过头，看着身边正在系安全带的宫翊修，对方侧脸线条冷硬，指尖动作利落，依旧是那副高冷模样。
可房昀舒却觉得，刚才雪地里那个拥抱的温度，还残留在自己的皮肤上。
“笑什么？”
宫翊修系好安全带，转头就撞见他眼底藏不住的笑意，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下，语气依旧平淡，却没了往日的疏离。
房昀舒猛地回神，赶紧低下头，掩饰着心里的雀跃，小声说：“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雪很好看。”
他不敢说自己在看好感度，更不敢说这份进步让他有多开心，怕宫翊修觉得他奇怪，更怕这份开心会像泡沫一样，很快就消失。
宫翊修没拆穿他的小动作，只是发动车子，目光落在前方的路况上，淡淡道：“喜欢的话，下次下雪再出来。”
这话让房昀舒的心跳又快了几分，他偷偷抬眼，看着宫翊修专注开车的侧脸。
他想，就算好感度涨得慢，就算自己只是个替身，只要能一点点靠近正数，只要能多拥有几次这样的温暖，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他再次看向系统面板，-20的数字在他眼里变得格外顺眼。
房昀舒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房昀舒，加油！总会有一天，好感度能变成正数的！
车子刚拐进别墅园区，房昀舒突然扒着车窗惊呼：“宫先生！你看！外面有烟花！”
窗外夜空里，几簇绚烂的烟花正炸开，金红的光映亮了半边天，细碎的光点像星星落下来。
宫翊修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没直接开向车库，反而绕了个弯，往园区门口的方向去：“想去看？”
房昀舒用力点头：“想！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
车子停在园区外的便利店旁，宫翊修解开安全带下车：“等着。”
没等房昀舒反应，就径直走进了便利店。
不过几分钟，他就拎着两盒烟花出来，指尖还夹着个小小的手持烟花棒，递给房昀舒时，语气依旧淡淡的。
“拿着，别炸到手。”
房昀舒双手接过，指尖碰到冰凉的包装盒，心里却暖得发烫。
他看着宫翊修走到路边的空地上，弯腰点燃了一盒烟花。
随着“咻”的一声轻响，烟花窜上夜空，在头顶炸开一片璀璨的银花，光落在宫翊修脸上，竟柔和了他冷硬的线条。
房昀舒也赶紧点燃手里的烟花棒，小小的火花在指尖跳动，暖融融的光映着他的笑脸。
他转头看向宫翊修，对方正抬着头看烟花，侧脸在光影里格外清晰。
“宫先生，你看这个！”房昀舒举着烟花棒，跑到他身边。
宫翊修低头看他，烟花的光落在他眼底，竟也染上了几分笑意，只是很快又恢复了惯有的清冷，却还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夜空里的烟花还在不断炸开，房昀舒举着烟花棒，站在宫翊修身边，心里悄悄想着：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手持烟花棒的火星在夜色里划出细碎的光，房昀舒玩得忘形，握着烟花棒在空地上转起圈圈。
他偶尔抬头看一眼夜空炸开的烟花，又低头看看手里跳动的火花，眼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
宫翊修站在一旁，指尖还残留着点燃烟花时的温度，目光落在那个转圈的身影上，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以前，也曾无数次想让洛昭昭这样笑、这样毫无顾忌地开心，如今他终于看到了想要的画面，眼前的人却不是洛昭昭，而是房昀舒。
这个认知没有让他失落，反而让心里某个角落悄悄软了下来。
他看着房昀舒转得有些头晕，脚步晃了晃，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伸手想扶，却又在半空顿住，最终只是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跟着他的身影。
“宫先生！”
房昀舒终于停下脚步，举着快燃尽的烟花棒朝他跑过来，脸上带着跑出来的红晕。
“你看！这个烟花棒好好玩！下次我们还能来吗？”
宫翊修看着他的眼睛，喉结轻轻动了动，平日里清冷的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些
“嗯，下次还来。”
他没说的是，比起烟花，他更想看到的，是房昀舒这样毫无保留的笑容，也不是因为洛昭昭的影子，只是因为房昀舒这个人。
房昀舒听到肯定的回答，笑得更开心了，又举起另一根没点燃的烟花棒，期待地看着他。
“那我们现在再点一根好不好？我还想再玩一会儿！”
宫翊修没说话，只是从他手里接过烟花棒，掏出打火机点燃。
火星再次亮起时，他看着房昀舒又开始挥舞，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抓不住，却真实地落在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