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夜祁放大的俊脸,他正单手支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眸里盛满了餍足后的慵懒与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沙哑,性感无比。
时笙动了动,想坐起来,却瞬间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全身骨架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酸软得不像话,尤其是腰腿处,更是酸痛难忍。
她忍不住嗔怪地瞪向罪魁祸首:“夜祁!都怪你……我浑身都快散架了……”
看着她娇嗔的模样,夜祁低笑出声,从善如流地认错:“好,我的错。”
说着,他起身,毫不费力地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打横抱起,走到桌边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开始耐心地喂她吃早已备好的、一直温着的食物。
时笙享受着伴侣的服侍,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夜祁的脖颈,赫然发现那蜜色的肌肤上印着几个清晰的、暧昧的红痕!
她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昨晚一些零碎而火热的记忆片段涌入脑海,她结结巴巴地问:“我昨晚……是不是……很过分?”
夜祁注意到她的羞赧,心情大好,存心逗她:“嗯,是有点热情得不像话。”
见时笙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他才笑着安抚,语气变得认真了些,“不过,应该不全是你的问题。
我猜,可能是你发情期的影响还未完全消退,加上我们久别重逢,所以才……”
“啊?还会这样?”时笙惊讶地抬头。
“嗯。”夜祁点头,喂她喝了一口肉汤,眼神深邃,“还好我来了。”
若是他不在,她这余韵未消的状态,那将爱慕之情溢于脸上的王子龙垚会如何,后果不堪设想。
时笙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后怕,连忙点头如捣蒜:“还好你来了!”
夜祁一边继续喂她,一边用平静的语气解释道:“雌性在发情期,如果长时间没有得到交配安抚,到了后期,身体的需求会变得格外强烈,甚至可能影响到神智。所以……”
他看向她,郑重承诺,“以后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过来陪你。”
他绝不会让她独自承受那种痛苦和危险。
时笙听得似懂非懂,一边嚼着鲜嫩的肉块一边点头,心里却为他这份心意而感动。
但想到他要频繁奔波,又忍不住担心:“那你……会不会……太辛苦啊?来回跑那么远。”
“不辛苦。”夜祁用指腹擦掉她嘴角的油渍,语气轻松,“现在有隼兽,半天就能到,很方便。”
“哦……”时笙放下心来,又问,“那你这次,什么时候回部落啊?”
“明天一早就走。部落里还有些事务需要学习和处理。”夜祁答道。
“哦……那你要注意安全啊。”时笙依依不舍地叮嘱。
“知道的,我的小管家婆。”
夜祁爱极了她这般牵挂自己的模样,宠溺地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
吃完东西,夜祁又将时笙抱回床上,为她掖好被角:“你再好好休息一会。”
“那你呢?”时笙拉着他的手指问。
夜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摊开掌心,凝神片刻。
只见他掌心之上的空气微微扭曲波动,寒气骤生,瞬息之间,一块晶莹剔透、棱角分明的尖锐冰块凭空凝结而成,悬浮在他掌中,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白色寒气!
“这是……异能?”
时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忘了身上的酸痛,猛地坐起身来,“你觉醒异能了?!”
“对,冰系。”
夜祁握拳,冰块随之消失,他看向时笙,眼中也带着一丝新奇与兴奋,“今早醒来时便隐约感觉到了,尝试了一下,果然如此。”
“什么时候出现的?之前完全没有征兆吗?”时笙又惊又喜。
“我到十阶也有段时日了,一直未能感应到任何元素共鸣。”
夜祁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时笙,“但我觉得,它的出现,很可能与你有关。”
“啊?与我有关?”时笙更加困惑了。
“嗯。”夜祁在床边坐下,认真分析道,“你我都知大巫曾言你体质特殊。
而昨夜我与你结合后,便立刻觉醒了这冰系异能,这绝非巧合。或许……你的力量,能助契合的伴侣激发潜能?”
这个猜测大胆而惊人,但联系大巫的话和自身的经历,夜祁觉得极有可能。
时笙愣住了,下意识地想起昨晚的缠绵,脸又红了红。
“不过,这件事目前只是我的猜测,绝不宜外传。”夜祁神色变得严肃,叮嘱道。
“否则,一旦被外界知晓你可能有如此‘功效’,只怕会引来无数贪婪的觊觎和难以想象的麻烦。在你足够强大之前,必须保密。”
时笙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郑重地点头:“好,我明白,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那你先休息,我需要去城外寻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好好熟悉一下这份新力量。”
夜祁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我晚些时候回来叫你。”
“好,一切小心。”时笙乖巧地躺回去,目送着他高大的身影离开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室内恢复了安静。
时笙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夜祁的话。
自己真的拥有能帮助伴侣觉醒异能的能力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但仅凭夜祁一个例子,似乎也不能完全确定。
或许……等到与白煜结侣之后……也能有类似的效果?这个念头让她脸颊发烫,赶紧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令人羞赧的想象。
她又想起大巫的警告,那个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并未完全关闭。
这意味着,她可能还会再次被拉回那个现代世界?
这两次的离奇经历,虽然惊险,却也让她隐约摸到了一些规律,只是信息依旧太少,难以拼凑出全貌。
但为何每次回来,出现的地点都在兽皇城附近呢?这中间是否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纷乱的思绪如同缠绕的丝线,理不清头绪。
想着想着,疲惫感再度袭来,她不知不觉又沉入了梦乡。
这次她进入一个梦境,光怪陆离,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她仿佛置身于一片焦土之上,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的气息。
天空是压抑的昏红色,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姿态扭曲、残缺不全的尸体,血流成河,染红了泥土。
而在那片尸山血海之中,一个穿着奇特服饰的小女孩,正独自站在血泊中央,发出撕心裂肺的、绝望的痛哭。
时笙心中涌起强烈的怜悯与焦急,她想要冲过去抱住那个无助的孩子,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透明的幻影,根本无法触碰不到任何实物。
她徒劳地伸着手,眼睁睁看着小女孩哭得浑身颤抖,那哭声凄厉得令人心碎。
她焦急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线索或帮助,但目之所及,只有一片被战火蹂躏过的狼藉与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