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也笑道:“崽儿,难怪你挖不到好东西,主要就是文化太低啦。”
西汉时,辽东大旱,辽阳刺史丁令威开仓赈灾,因而获罪于朝廷。临刑之际,他被仙鹤所救,驾鹤飞升。千年之后,已成仙的丁令威化鹤飞回辽阳,落在城东的华表柱上,作歌道:“有鸟有鸟丁令威,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累累。”
丁令威在两千多年前,就可说是一位环保主义者:他在任辽阳刺史时就喜爱仙鹤,爱护仙鹤,他喂养的仙鹤任其自由来去。
丁令威受刑时被仙鹤所救,成仙之后,自己也常化作仙鹤,可说是与仙鹤结下了生生世世的不解之缘。
据说丁令威经常驾鹤云游四方,在华夏帝国的广袤大地上留下了诸多“仙迹”,例如:苏州有丁令威宅;当涂有灵虚山;鞍山有仙人台、来鹤亭;诸暨西岩有月台、丹井、登云跳、丁公鹤。辽阳昔日八景中先有“华表仙因”,后有“华表仙桩”,当年旗仓胡同有“华表柱”,如今城东邱家堡子则有华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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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阳说:“丁令威最有名的事迹就是与西王母相会。西王母这女子可不简单,生性 ** ,不仅与黄帝、尧、舜、禹等上古 ** 交情不浅,还在周穆王西征时与他缠绵,令周穆王几乎无心国事。后来,西王母又倾心于汉武帝,但见过汉武帝之后,她再未与其他男子往来,其中关键就与丁令威有关。据说丁令威曾与西王母一同探讨长生之道,日夜相伴论道,引起汉武帝的忌恨。汉武帝回朝后,借天下大旱之机想除掉丁令威,不料反而成就了他驾鹤升仙的传说。”
陈眯着眼睛笑道:“这下可好,丁仙人的童男之身,八成是被西王母给破了……”
曹阳道:“你小子又胡思乱想了吧?最好安分点。我们盗墓这一行虽然开过仙墓,但付出的代价可不小。二十年前,佛爷调动整个华夏盗墓界之力去挖一座仙墓,结果伤亡惨重,佛爷自己也断了一条手臂。就连我家老爷子对此事都绝口不提,再三告诫我不可擅自打仙墓的主意,实在是仙家法器威力太大,不是我们能轻易承受的。”
张麒麟接话:“我家佛爷也从不提那件事。谁打听,谁受罚。”
陈却嘿嘿一笑:“我家老瞎子喝醉后倒是漏了点口风,说二十年前他们从仙墓里抱出来一个小娃娃。我一听就觉得是胡说,墓里抱出小孩?难不成是女尸生的?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仙墓里确实宝物无数、杀机重重,老瞎子瞎了、佛爷断臂,都说明问题。但丁令威真有这么厉害?我看不见得,他名气并不大。”
曹阳解释:“正因为名气不大,才更可怕。修仙之路何等寂寞、艰辛、漫长,可丁令威耐得住清苦、经得起考验,默默无闻,这才最可怕。如果他的名声像吕洞宾、王重阳那样,仙墓早就被人盗了,哪还轮得到我们。而且丁令威和阳神也有渊源,据说阳神曾点化他,助他修成鹤道。东北除了五大仙家,还有不少杂仙,包括已经失传的鹤仙——丁令威就是唯一的鹤仙。”
正文 傍晚时分,一行刘人终于抵达辽阳古城。
辽阳是东北最古老的城市,在很长一段历史中,它都是东北政治与文化的中心。由于地处中原通往辽东及东北各地的咽喉要道,辽阳不仅是军事重镇,也是中原政权与地方势力反复争夺的要地。
据记载,辽阳城昔日比沈阳更为辉煌。明代时,辽阳城墙高有三丈三尺,设有九门,是东北最繁华的都城。
然而辽阳的辉煌如今只存于史料之中。放眼望去,如今的辽阳与中国其他中等城市并无太大区别,大多是缺乏个性的现代建筑。护城河虽在,城墙却早已坍塌成一段段难以辨认的土堆。
曹阳指着城外一个个小土堆说:“崽儿17,这些土堆下面随便挖一挖,都够你吃用好几年的。”
陈笑道:“曹少,你可别哄我。要真有好东西,早就被张家挖空了,哪还轮得到我们。”
张麒麟说:“这片地下被不少盗墓者光顾过,但都空手而归,仙墓里的护灵神卫太厉害,折了不少人,传言越来越邪,后来就没人敢下来了。佛爷本来也想下地,可因为断臂的事,就放弃了。”
曹阳道:“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吧?走,进城吃饱喝足,晚上动手。”
陈兴奋地说:“全听你的,我这手都痒了。”
入夜后,辽阳古城一片寂静,整座城仿佛沉沉睡去,连宵夜摊也不见踪影。走在冷冷清清的古 ** 道上,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陈眯眼望着天上的毛月亮:“今晚不会撞鬼吧?”
毛月亮,就是月晕,月光朦胧不明。懂风水的人以及下地的土夫子都明白,这种夜晚往往是大凶之兆。
毛月亮,猛鬼现——每逢毛月亮出现,凶灵便会出没,不宜盗墓。
张麒麟问:“曹阳,要不要换个时间?”
曹阳回答:“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注定撞鬼,何必躲?再说崽儿是鬼见愁,你又有麒麟宝血,没什么好怕的。”
曹阳又对三个德国人说:“今晚下地很危险,你们最好别去。如果执意要跟,我也不拦,但生死自负。”
西德勒望着天上一圈圈荡漾的月晕,神情凝重。
西德勒说:“曹少,月晕不过是自然现象,真有那么可怕吗?”
曹阳道:“如果你想用科学解释一切,最好别跟着盗墓,否则迟早被吓死。”
西德勒说:“虽然这古城现在死气沉沉,像座荒城,和白天完全不同,但你们敢冒险,我们也敢。而且留在城里也不见得安全,感觉人都死光了。”
九人沿街向城外走去,夜雾弥漫,鬼气森森。
曹阳的摄魂手亮了起来,掌心的鬼篆文泛出血红光芒。
街道周围浮现出一道道白影,起初透明,渐渐凝实,个个脸色铁青,面无表情。
陈手中攥着几颗铁弹子:“这些家伙总算出来了,好像对我们有点意思。”
几道冷厉的目光扫来,充满不善。
西德勒三人立刻上膛,“该死,真的有鬼!靠近五米内我就 ** 。”
曹阳喝道:“你 ** 试试,只会引来更多鬼,到时候谁都活不了。”
华瑞卡紧张地说:“要不我们回去吧?这一点也不好玩。”
曹阳斥道:“现在想回已经晚了,你肯定走不回宾馆。”
一路沉默的丹尼坚定地说:“华瑞卡,你个胆小鬼怕什么?不就是鬼吗?曹少这么镇定,你还担心什么?”
曹阳凝视着丹尼年轻的面庞,觉得这年轻人深不可测。
两只小鬼蹦跳着逼近,露出尖牙与利爪。
陈当先一步冲出,铁弹子疾射而出,两只小鬼应声倒地,化作青烟。
曹阳施展摄魂手,将青烟尽数吸收,用以修炼鬼道之术。
张麒麟同时出手,身负麒麟之血的他本身就是一件法器,麒麟指所向披靡。
陈的铁弹子上涂满了朱砂粉,因而能驱邪克鬼。
曹阳的摄魂手则能吸纳鬼魂之力,助他修炼鬼道。
三个德国人目瞪口呆,看着三位华人在恶鬼群中穿梭自如,自己却束手无策,只得背靠背摆出防御姿态。
丹尼问道:“你们下过墓,对付过粽子,可曾与鬼交过手?”
西德勒回答:“粽子是实体,是 ** 变的。但鬼魂虚无,普通枪弹根本无效。”
华瑞卡懊恼道:“打鬼可不是我们的强项。”
丹尼冷笑:“你们在华夏待了这么久,真是白待了。跟紧我,我能护你们周全。”
西德勒质疑:“别开玩笑了,你拿的既不是铜钱剑也不是桃木剑,对鬼魂有什么用?”
丹尼淡然道:“来华夏前,我的剑已在教堂开光,算是一件灵器。”
这把花剑没有护手盘,剑柄呈十字架状,剑身泛着金色光芒。
丹尼身手敏捷,步法灵活,左右出击皆中鬼魂要害,恶鬼纷纷化作青烟消散。
华瑞卡紧张得满手是汗,终于按捺不住扣动了扳机。
枪声一响,四面八方的恶鬼如潮水般涌来。
丹尼见状不由皱眉,动作也迟缓了几分。
西德勒怒吼:“华瑞卡,你想害死我们吗?”
华瑞卡紧张地辩解:“我实在忍不住了,想帮忙。”
一颗铁弹子破空而来,丹尼举剑格挡,虽稍稍改变了弹道,铁弹子仍击中了华瑞卡的肩头。
华瑞卡痛呼一声,被西德勒扶住。
陈冲过来怒斥:“蠢货!要是出不去,我先宰了你!”
西德勒连忙道歉:“四爷息怒,华瑞卡是被吓坏了。”
曹阳和张麒麟也赶了过来,只见密密麻麻的恶鬼从四面八方涌来。这地下必有大墓,陪葬者众多,才孕育出如此多的恶鬼。
曹阳厉声道:“全部蹲下,快!”
陈和张麒麟立即蹲下身子。
西德勒还想发问,被曹阳一脚踹倒,由陈按在了地上。
张麒麟一指点向西德勒,西德勒顿时动弹不得。
陈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不许再说话!”
三个德国人吓得不敢出声。
曹阳一跃而起,腰间乾坤袋已握在手中。那小小的荷包瞬间化作一只五彩琉璃般的大口袋,狂风骤起,无数恶鬼被吸入袋中,在袋内被绞得粉碎。
待乾坤袋再次打开,恶鬼早已魂飞魄散,不见踪影。
天上的毛月亮此时变得清晰,如圆盘悬空,天边浮着几缕白云。
原本死寂的古城渐渐亮起灯火,几人仿佛重回人间。
西德勒等人目瞪口呆,但曹阳已将乾坤袋收好,藏回衣内。
曹阳说道:“立刻出城,现在正是盗墓的好时机。明月当空,恶鬼退散,必能开棺大吉。”
到了城外,曹阳观察一番,选定位置。
那些小土堆如同无名孤坟,不知底下埋着什么。
在陈的驱使下,三个德国人开始挖掘。
挖到三米多深,传来木头声响,西德勒大喊:“曹少,有东西,是棺材!”
陈亲自跳下去,用洛阳铲迅速清理,发现棺材竟是直立插在土中。棺木看起来很新,漆了十八道朱漆,锃亮发光,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