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让她震惊的是，一个大铁笼里还有一具孕妇干尸，双手紧紧护着隆起的腹部，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曹阳轻轻拍了拍霍思雁的肩膀，\"别太往心里去，你见过的惨状还少吗？这不算什么。\"
二狼神的几个徒弟对此漠不关心，只顾着四处敲打墙壁，呼喊着：\"二爷，二爷......\"
曹阳走到一面石墙前，沉声道：\"狼崽子，是不是你在里面？快出来。\"
一道石门缓缓打开，二狼神从里面踱步而出，神色凝重，眉头紧锁。
二狼神平静地说：\"里面是标本室，还有两个成品，不过刚才都死了。建议思雁最好不要进去。\"
见到二狼神现身，他的手下们顿时松了口气，围上前嘘寒问暖。
曹阳和胖子走进暗室，手电光照亮的景象让他们几欲作呕。
室内是用石头和木棍搭成的架子，共四组，每组分两到三层，摆满了瓶瓶罐罐。浑浊的液体中浸泡着人与蛇的各个部位，大多都是失败的实验品。
那些保留头部的标本，脸上无不带着痛苦的神情，没有人愿意接受这种将自己变成怪物的实验。
二狼神提到的两个成品蜷缩在最深处，两条人蛇紧紧相拥，看似在交尾，实则是因为恐惧而相互依偎，它们对人类充满畏惧。
曹阳和胖子退出暗室，将石门彻底封死，让这些惨绝人寰的事物永远埋葬于此。
曹阳问道：\"狼崽子，你有什么发现？\"
二狼神回答：\"有日本人，他们精通忍术，行动迅捷，在这座古墓中消失了，我还没找到出口。\"
\"一共几个人？\"
\"两个，但实际应该更多。这两人可能是听到地面动静前来查探的，没想到我先掉了下来。他们应该是去与大部队会合了。这些日本人似乎在此盘踞多日，对地下结构了如指掌，我竟然没能追上。\"
曹阳分析道：\"根据地面营地的状况判断，他们大约来了十天左右，对墓穴地形已经相当熟悉。\"
胖子凑近说：“真邪门，路怎么没了？那帮日本佬钻哪儿去了？该不会全土遁跑了吧？”
曹阳摇头：“忍者土遁再厉害，也到不了土行孙那种无痕无迹的境界。只要土遁，地上肯定留痕迹，所以不可能。虽然忍术能完美隐身，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但我已经查过了，这里连一丝多余的魂魄都没有，除了我们没别人——他们肯定是从某条密道溜了。”
胖子仰头看向墓顶：“机关会不会在上面？上次在铁面生墓里，机关就在顶上。”
二狼神摆手：“别看了，我都查过，上面没机关。”
胖子拍胸脯：“凭胖爷我多年经验，机关肯定在墓里头。要是在外头，我当场吃翔！”
曹阳笑骂：“去你的，这也算经验？要是机关真设在外头，咱们早被外面的人算计了，一个都别想活！”
胖子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想给大家提提神嘛！兄弟们打起精神，咱们现在的对手不光是传说里的人蛇，还有那帮小日本，必须把他们全端了！”
二狼神和手下两年没下地，心里其实挺兴奋。但二狼神入戏太深，看见实验室里的惨状，竟有些伤感落寞。
霍思雁出身盗墓世家，却学考古专业，习惯边拍照边记录。她指着斑驳的墙壁说：“这儿有字，好像是这批医学家的名字。”
胖子不以为然：“都是死人了，有什么好看？无非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姑奶奶，名字就是个代号，又不是金银财宝，打动不了我。”
霍思雁轻声念着：“王德全、李爱国、张建军、王淑芬、陈文瑾、彭小磊……”
曹阳猛地站起，乾坤闪连闪：“雁妞，陈文瑾在哪儿？”
陈文瑾——这名字太熟了。她是陈皮阿四的女儿，和曹老头有过娃娃亲。虽然两人感情因陈文瑾失踪无疾而终，却成了曹老头的心病。曹阳曾猜测，谁能找到陈文瑾，谁就可能继任曹公。
霍思雁迟疑：“可能……只是同名吧。”
陈文瑾失踪时，曹阳和霍思雁还没出生。老九门中对陈文瑾不熟悉，连陈瞎子也从不提这个女儿——仿佛她本不该存在，消失后便无人再提。
曹公偶尔会念叨那个名字，这让曹阳瞬间警觉起来。
正文 曹阳难以想象，当初那个明媚活泼的少女，是怀着怎样的心态加入这场被严令禁止的试验。
人蛇实验确实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并未成功。
后来似乎发生了变故，导致实验中断。
曹阳说：“再仔细找找，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胖子和二狼神带着手下开始仔细搜查，希望能找到线索。
曹阳在地上发现了几张碎纸片，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字迹娟秀工整，应该是女孩子写的。
曹阳费力辨认出一些断断续续的文字：
“实验有了进展，终于有个体存活了……”
“环境太恶劣，日本的援助中断，教授感染了病毒……”
“我想离开，但一个人走不出去……”
“人蛇突然袭击了我们……”
纸片上隐约可见陈文瑾的名字。曹老头说过，陈文瑾虽是陈皮阿四的女儿，却在亲戚家长大，与父亲毫不相似。
陈文瑾学医，字写得很好。她本不涉足盗墓，命运却让她在古墓的实验室里开始了疯狂的工作。
从这些片段可以推断，人蛇实验中期，日本中断了对实验小组的援助，使他们陷入困境。
而在三年前的实验后期，经过手术的人蛇发生变异，变得狂暴，袭击了这些疯狂的研究人员，很可能导致全员覆灭。
霍思雁说：“日本人与实验小组达成了某种协议。帝国一号中断了实验，但这些疯子找到了日本援助。后来不知为何与日本中断联系，现在日本人又回来做什么？”
曹阳说：“可能是日本财团内部出了问题，资金链断裂。也可能是日本人认为实验进展太慢，不愿再等。还有一种可能，华夏发现了日本人的活动，切断了联系。”
霍思雁说：
“只能这样推测了，不知道 ** 还能不能水落石出。”
曹阳突然想到：“王全德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霍思雁说：“不用想了，王德全是留美医生，建国后回国，当时报纸大量报道，称他为爱国者。在特殊时期，王德全有个日本好友叫小野次郎。实验小组与日本搭上线，应该就是王全德牵的线。小野次郎家族在日本经营着最大的私人连锁医院，颇有名气。”
曹阳笑道：“你真是百事通，连这些秘闻都知道。”
霍思雁说：“王全德回国后曾到我们学校讲课，主题是古尸修复。他当时提出一个观点，认为活人手术与死人手术本质上相同。那次讲座之后，他就仿佛人间蒸发了，现在看来应该是已经开始筹备实验小组。看来王全德为此准备了多年，即便帝国一号项目最终被取消，他也没有放弃。这些 ** 我是从教授那里听来的。”
曹阳接着说：“小野次郎家族十几年前曾来华夏进行民间交流。他们这次突然到访，很可能是想将人蛇技术带回日本。毕竟日本的人口出生率已呈负数，社会正面临倒计时，他们急需这项技术来延长寿命。”
胖子和二狼神听得云里雾里，虽然不太明白，却觉得十分厉害。
胖子着急道：“两位高人，你们讨论完了吗？我们是不是该先找通道？”
曹阳笑道：“通道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你们忽略了一个关键。日本忍术不仅能隐藏自身，还能隐藏机关，造成视觉盲区。”
胖子无奈道：“您还是直接打开机关吧。”
二月红和其他人都充满期待，好奇机关究竟藏在何处。
霍思雁分析道：“我想机关应该还在我们进来的黑色石墙上。大家都以为那只是入口机关，不会想到墙上还藏着开启另一个空间的机关。”
曹阳补充：“而且日本人做了精妙的伪装，不容易发现。”
当曹阳用破僵真气轻抚黑色石墙时，石墙顿时褪去伪装，颜色变得浑浊， ** 浮现出一颗巨大的石眼。曹阳转动石眼，整个墓室剧烈震动起来。
胖子惊呼：“这么大动静，不会要塌吧？”
墓室地板开始向内移动，露出巨大的地下空间。
二狼神感叹：“原来整个地板都是机关，难怪找不到，真是长见识了。”
曹阳说：“可惜古墓里的信息大多被那些医学家破坏了，我们连墓主身份都不清楚。但能设计如此宏大机关的人，必定知晓轩辕之国的秘密。这个墓主真是贪心，想把秘密永远埋藏。”
胖子用手电探照下方，兴奋道：“下面别有洞天，几百米外好像有阳光……”
这个发现令人振奋，说明他们找对了方向，下方的洞穴很可能通往轩辕之国。
虽然石阶大多损毁，但这行人个个身手矫健，如履平地。尤其是二月红一脉，擅长踩着长木棍探墓，落地即可开棺取宝。胖子对这种踩高跷的技巧不以为然，认为盗墓就该脚踏实地。
几人下到洞穴深处，里面怪石嶙峋，视野被遮挡，但大约七百米外，确实隐约有光透进来，通向另一个世界。
胖子说：“那些小日本肯定逃出去了，我们赶紧追上去，把他们干掉。”
曹阳却道：“别冲动，我总觉得不对劲，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胖子不以为然：“我怎么没感觉？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话音未落，一声惨叫在身边响起——二狼神的一个手下被什么东西拖进了黑暗里。
几把手电照过去，只留下一滩血迹，人已不见踪影。洞穴里乱石密布，视线很不清断。
二狼神撑着长棍跃起，心头一紧，只见大石后面只剩一具带血的骷髅，肉已被啃光。
曹阳等人纷纷跃上石头，但手电光被大石阻挡，照不远，谁也不知道那怪物藏在哪。
二狼神落在骷髅旁，神情悲伤，小心地将尸骨包裹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曹阳开口道：“雁妞，你留在这儿。狼崽子看好其他人，再有人被拖走，我饶不了你。胖子，跟我来。”
胖子提起宽刃薄刀，跟着曹阳跳下大石，沿石壁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