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谢君衫的帮忙,陈玄的动作快不少。
休息时,陈玄大口饮着陈婶泡的茶,谢君衫在一旁看着他,“给你一个锻体的选择,但是和修仙冲突,你会不会去做?”
陈玄一喜,“谢叔愿意教我锻体?”
谢叔?谢君衫笑着摇摇头,“你小子真是······不是我教,假设有这么一个选择。”
陈玄直接点头,“修行本就是各种冲突和难关,有更多的机会摆在眼前,岂有不学的道理?”
“你倒是看得透彻。好好干吧,会有机会的。”谢君衫休息完,继续干活。
陈玄眯起眼,关键人物是袁老爷子。
《血法锤身》还在,上面描述的修行方式,和谢君衫身上的纹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或许这是锻体的通性。
不过能去补天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早已习惯灵气充盈的陈玄,这段日子可太难受。
“谢叔,能不能帮我跟袁老爷子说说,我想去补天阙。”陈玄走到谢君衫身边,给他搭把手。
谢君衫没有停下动作,“还不是时候,你不要急,总会带你去的。”
时机?能有什么时机?
陈玄百无聊赖地干着活,体内暖流再次出现,干劲十足。
脑海中灵光忽的一闪,时机?茶!
想通的陈玄干活更加卖力,茶是好东西。
或许是锻体的关键。
谢君衫瞧他有意无意地视线扫过茶壶,心中暗笑,这小子确实聪明,希望不要辜负袁老爷子的一番苦心。
一连修缮了几天,陈玄逐渐习惯了睡地铺,没再去柏树林。
“老爷子,我曾经看过一套锻体功法,要用凶兽的血在身上画满和谢叔那一样符纹。”陈玄双手枕在脑后,黑暗中的目光盯着屋梁。
“你要说什么?”袁老爷子道。
“我能不能学谢叔的那一套?”陈玄直接问道。
“你既然有自己的,何必再学他的?”
“此地没有凶兽,谢叔能修炼,说明不依赖凶血。”陈玄道。
袁老爷子没再搭理他,只有渐起的鼾声。
陈玄侧过身,一手捂着耳朵,脑海中一番胡乱的思想,不知过了多久,沉沉睡去。
“喂——你小子要干活还不起来?睡得跟猪一样。”袁老爷子一早就开始踹他的腿。
陈玄艰难睁开眼,他感觉昨夜绝对睡着很晚,现在犯困。
“年纪轻轻睡不醒可不行。陈婶一早就给你熬茶了,趁热喝了。”
陈玄霎时清醒了,“一大早喝茶吗?”
不过倒也没抗拒,倒了满满一碗下肚,比起之前,暖流几乎已成洪水态势,在体内横冲直撞。
“爽了吧,去干活吧,谢君衫在等你。”袁老爷子又把他打发走。
残道谷的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照目前的进度,还真要修一年。
“谢叔,你能不能透露一点锻体的内容?”陈玄心思全在修炼上,他想着离开囚灵道场。
“你得找袁老爷子,我们私下可不敢透露一点。”谢君衫摇头,守口如瓶。
陈玄无奈,有必要吗?都让自己喝茶了,早点晚点有什么区别?
只是在修屋子的过程中,他愈发感觉劲力越来越大,甚至被锯子碰着,并没有出现明显的伤口,十分细小,都没见血。
身体果然在发生变化。
平平淡淡过了半年,这期间,回村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从补天阙下来的。
陈玄也渐渐混熟,逢人就叫叔。
没办法,年纪瞧着都比他大一轮,小的还是襁褓婴儿。
陈婶泡的茶,喝了半年。
筋骨在茶汤的滋润下,坚硬如钢,他曾试过用锯子割过,丝毫不损。
已经可以一脚踹断柏树,虽然切口不如袁老爷子那样平整,但肉体的变化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强度。
半年的软磨硬泡,陈玄再次提及锻体之法,袁老爷子总算熬不住了。
“行了,搅和这么长时间,有这精力多干干活,天天在耳边叫!”袁老爷子不耐烦地骂了几句,“谢君衫,你明天带他去补天阙,肉身我看差不多了,进行下一步吧。”
谢君衫笑道:“这小子体质不凡,半年就养的很好。是按照药法还是血法?”
袁老爷子下巴扬了扬,“你问他。”
“两者有什么区别?”陈玄问道。血法应该就是《血法锤身》上说的那种,药法难道是把药汁抹在身上?
“血法就是你常提起的,药法嘛,就是把你扔进药鼎和专门配置的草药熬制。”谢君衫道。
“熬制?不会把人熬死吗?”陈玄浑身一哆嗦,自己还成菜了。
“血法修的快,但是后面会有反噬副作用,毕竟都是凶兽的血,压制凶性不容易,药法慢,是靠药汁不断渗入体内,过程煎熬,但更扎实,殊途同归,选择在你。”谢君衫详细讲了一遍。
“我选药法。”陈玄图的就是扎实,他太明白修行图快的下场。
袁老爷子与谢君衫对视一眼,满意笑道:“不错,没那么急于求成。药鼎不用买了,我这边有,你们按照配方买药就行了。”
谢君衫一愣,一上来就上狠货,袁老爷子的鼎,残道谷所有人都想坐里面熬一熬,但是没机会。
陈玄察觉到谢君衫羡慕的眼神,“怎么了?鼎有什么问题吗?”
“那可是袁老爷子的鼎。”谢君衫重复一遍。
“咳咳,都去干活吧,闲话少叙。”袁老爷子开始赶人了。
说话说一半,陈玄皱着脸,“谢叔,鼎到底有什么玄妙?”
谢君衫头直摇,不肯说。
陈玄无奈,但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干活回来就瞧见袁老爷子在刷东西。
看着眼前齐肩高,直径六七尺的大家伙,“这不会是就是你说的鼎吧?”
全是锈迹,看不到一丝原本的样貌,只能知道是个三足鼎。
“这么破旧能用吗?要不还是重新买一个吧?”陈玄傻眼了,这是多久没用了,锈迹都跟猪皮一样厚了。
袁老爷子气喘吁吁地,“你有功夫风凉话,还不赶紧帮忙?”
陈玄长叹一声,哎,没办法,谁让袁老爷子发话了呢?
拿起地上另一把刷子,看样子早就给他备好了。
袁老爷子刷外面,他则跳进鼎内,刷里面。
“虽然是锈,但是闻不到那股气味。”陈玄卖力刷着。
“这鼎的年纪可比你大,一直藏着没舍得用,如今为了你又重新拿出来。”袁老爷子道,眼中满是怀念。
鼎内的陈玄哪里看得到,权当他是念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