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玉雪彤的手机响了,她停下来稍作喘息。
李晓瑜也停下来问:“谁啊?”
“不知道。”玉雪彤拿过手机:“喂?”
那边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猜猜我是谁呀?”玉雪彤无语:“好好说话!”
那边的人用正常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猜猜我是谁?”
玉雪彤拿过毛巾擦汗:“阁下知道来电显示人这几个字么?”
“哎哟我去失算了,忘了,”那边人嘿嘿笑着,“姐,有空不?咱出来商量个事啊?”“说,什么事。”
“你现在是一个人吗?还是有人在你身边?”“有,你瑜姐。”李晓瑜听到叫自己,好奇地凑过来。
“哇去!你开免提了?”
“没啊,你有话要她听见吗,那我开。”正想开,手机里就传来一阵哇哇哇的声音:“姐姐姐别开啊!你别让她听见走远点!”玉雪彤无语,就你这声音还想让人家别听见?
李晓瑜没听见他说了什么,但是已经听出是谁的声音了:“奕泽的声音十万八千里开外都听得见。”
姚奕泽在那边自然也听见了,赶紧压低声音:“姐,你走远点,别让她听见。”
玉雪彤只好对李晓瑜示意,让她走过去,李晓瑜撅着嘴一边走开一边小声嘀咕:“什么呀,还不让我旁听……”玉雪彤说:“再不说事挂了。”
“我说我说,现在有空吗?出去逛街啊,我们四个一起,”玉雪彤正想问怎么突然想出去逛街了,姚奕泽又补上一句,“别带李飞鱼啊!”
玉雪彤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这么早啊?”
姚奕泽急切道:“早什么呀不早了,我觉得最近赶紧商量好,你就说来不来吧!”玉雪彤无奈:“刚开完会,要不明天吧。”李晓瑜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她,时不时动动嘴,玉雪彤辨认嘴型看出来:什么事啊?
那边传来几个人的声音,应该是姚奕泽在和其他人商量,玉雪彤静静地等着。“行那就明天,就我们四个是吧?”
“嗯,也不能太多人出去。”玉雪彤说,“哥哥姐姐们呢,你问了吗,他们怎么安排的。”
李晓瑜更加好奇,玉雪彤自动忽略。李晓瑜委屈,瞪她一眼,做口型:哼!不理你了。
然后就气呼呼地转头继续锻炼,玉雪彤无奈地轻笑,真难折腾。
“跟我们想的一样呗,几个姐我没问,你问一下吧。”玉雪彤答应下来:“好,我去找你们。”假装不在乎但其实一直在听的李晓瑜眼睛一亮,下意识就想看过去,但还是忍住了。
“你来我们宿舍吧。”“嗯。”“ok呀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顾得白(拜拜)姐,一会儿见!”
玉雪彤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偷偷观察着李晓瑜的反应,结果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心里发笑,这是真打算不理了啊,不过也好,省事了。
李晓瑜看着她收拾东西准备走,按耐着不去理她,结果这家伙完全没有跟自己说句话的意思,说走就走,气得她想一拳过去,还是忍不住问:“干嘛去?”
“练完了。”
“去哪啊,姚奕泽跟你说什么了?”李晓瑜也站了起来,玉雪彤见状心里暗道不妙,可不能让她跟上来,扭头:“不是不理我吗?”
“你……”李晓瑜气得冒烟,抓起自己的帽子就丢过去,“玉雪彤!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虽然玉雪彤知道她这话是认真的,但是她还是非常勇敢地回了一句:“哦,那你生气去吧,我不打扰你了。”说罢把帽子丢回去头也不回地走了,忽视李晓瑜在后面气到无语地叫她,但是一出器械室就忍不住一激灵,唉,要哄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先赶紧甩掉她去找他们,想到这她狂奔起来。
李晓瑜并没有去追她,她是真的生气了,同时她想到了姚奕泽。“死姚泽跟她说了些什么呀!看我不捶爆他。”说着也气呼呼地离开。
男兵宿舍楼下,六小只中的三个男生正在这里等,很快玉雪彤就跑了过来,大家看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都说可以不用那么急,慢点,玉雪彤想呵呵,兄弟,我不是急,是躲人呐!
姚奕泽瞪眼看着她:“姐,虽然但是我也没说十万火急啊,你这怎么像逃命一样,队长在后面追你要给你训练大礼包吗?还是端着一杯茶?”玉雪彤一个眼刀丢过去。
“行了行了,”秦安涛给她顺背,“你休息会儿。”“没事,刚刚在健身房。”玉雪彤直起腰,不出意外腰又疼了,冯昱浛学着李晓瑜给她捶腰:“咱们就在这聊?”他有些担心,要是晓瑜找过来的话这男生宿舍楼下实在有点太好找。
“要不咱……换个地儿啊?”姚奕泽说。玉雪彤想都不想说:“回健身房吧,她刚走,应该不会再回那。”秦安涛表示赞同:“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好一个灯下黑。”
姚奕泽拍掌,竖起一个大拇指:“此计甚妙,咱偷偷摸摸地溜过去,别在路上撞上那才尴尬。”
冯昱浛点头:“史上究极无敌尴尬。”
几人往健身房赶去,路上小心翼翼地躲避着,玉雪彤按照对李晓瑜的了解,猜测她应该会去什么地方,所以他们避开了这些路线,很幸运,一路顺利,没碰上她。
“老天,跟做贼一样。”秦安涛无语,“你不怕她来找你吗?”
玉雪彤来到举重器材前继续坐下,嘴角狠抽:“她去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她绝对不会来找我。”那小子是真生气了,所以绝对不会主动来找自己,要找也是她去找啊。
“?这谁给你的自信啊这,姐,一会儿被打脸了可别怪我们啊。”姚奕泽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玉雪彤瞪他一眼,然后继续举重,其他三人也找了个器材,一边运动一边聊。
“行了,赶紧商量一下吧,明天上午有半天假,就我们四个出去,”冯昱浛突然想起什么,又赶紧说,“要不要叫上时雅?”
姚奕泽直接抢话,双手比划着一个叉:“拒绝!一票否决!坚决不要带上陈时雅,明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冯昱浛白眼:“那就有她没你。”
姚奕泽:……
突然有一种搬起器材跟你干架的冲动。
“我觉得时雅确实该留下来,我们几个要是都去了,晓瑜找不到我们肯定会起疑的,”秦安涛说,“要不跟时雅说一下,让她给我们打掩护?”
玉雪彤蹙眉:“但我觉得时雅肯定想跟我们一起去。你们想想,我们几个都走了,就留她一个,这不好吧,而且她肯定也想去买的。”
秦安涛说:“我们可以帮她带啊。”
冯昱浛摇头:“但时雅会想自己买。”
“哥哥姐姐们的他们不能自己去买,这个我们可以帮他们带,回去我们都问一下他们要不要买,但时雅她肯定想自己去买,反正我觉得留她一个人不太好。”玉雪彤说。
“那怎么办?”
玉雪彤说:“要不你们和时雅去,我留下来。”刚好那小子生自己的气,明天留下来打掩护,顺便认个错哄一哄。
“我觉得这样吧,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分开买,明天我们三个先去,然后你和时雅留下,后面你们再去,我们三个留下,”冯昱浛提议,“你们看怎么样?这样不会太明显。”
姚奕泽点赞:“高,实在是高!”秦安涛说:“好,那明天我们出去负责买我们男兵的,女兵那就交给你们了。”玉雪彤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姚奕泽举手,“咱们在哪儿办呢?”
不得不说这又是一个好问题。
“嗯……别墅?”
姚奕泽一巴掌拍秦安涛脑袋上:“蠢呐你!我们可能全部跑别墅去吗?”秦安涛自知理亏,不语,也对,黄闪那么多人,不可能全去别墅。
冯昱浛说:“去别墅的话还要装饰,这个倒不是问题,问题是万一晓瑜回了别墅发现了那就死定了。”
秦安涛说:“但是就在支队的话效果就没那么好了,没有那种氛围了。”
姚奕泽说:“食堂也行啊,之前雪彤的不也在食堂。”秦安涛提高音量:“氛围!食堂你能整出那种氛围吗?”
“……”
地点选在哪里,这确实一直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夜晚。
一个体型健壮的男人醉醺醺地酒吧里走出来,这个酒吧的停车场就在外面,他摇摇晃晃地朝自己的车走去,丝毫没注意到一辆面包车旁站着两个身体强壮戴着墨镜的黑衣人。见他出来,其中一个人透过窗户看向面包车里坐着的一个肥胖男人,男人做了个手势,两个黑衣人便朝那个醉酒男走过去。
突然被两个黑衣人挡道,醉酒男依旧没反应过来,不耐烦地挥手:“起开!小爷我的路也敢挡,活腻歪了?!”不料,挥手的瞬间,那两个黑衣人一人拽着他一只手,把他拖走。醉酒男大叫着:“干什么你们……唔!唔唔!”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醉酒男被拖进面包车,门刚关上,面包车就开走了。
灯红酒绿的酒吧,声音嘈杂,没有人听见异常声响,也没有人看见这一幕。
面包车里,被捂住嘴巴的醉酒男酒醒了一半,还在不停地唔唔叫。
“郭凯。”
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醉酒男愣了一下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短袖,身上有着纹身的肥胖男人正看着自己,手里还把玩着一把匕首,他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叫得更急,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谁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惊恐。
肥胖男人笑了,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显得狰狞可怖:“郭凯,认出我来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很识时机地扯出那个叫“郭凯”的醉酒男嘴里的布。郭凯的酒已经被吓醒了,一获得能重新说话的机会立刻哆哆嗦嗦地求饶:“九、九爷……您、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宽限几天?”九爷笑着看着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原本约定好的是五天前你就还我,我仁慈多给了你五天,可是你还没把钱给我凑齐,嘶……”他吸了一口气,郭凯吓得浑身哆嗦,大气不敢出。
“你还想我宽限你几天呐?”
“九爷,您您您再给我……十天,十天时间!这十天里我一定给您凑齐,我不管想什么办法我都我绝对我都给您凑齐……十天后我一分不少我我亲手给您交到您手里!我发誓!”郭凯话都说不利索地发誓道。
九爷饶有兴致地弯下身,把那张肥脸凑过去:“那你想怎么凑钱呢?”
“我不管什么办法!我绝对给您凑齐!您放心,这一回绝对万无一失了!您相信我九爷!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九爷直起身子,一个黑衣人把一个挎包扔到郭凯怀里,郭凯愣愣地抱在怀里摸索着里面的东西,心惊胆战地问:“九爷,这这是?”
“你打开看看。”“诶好。”郭凯片刻不敢耽误赶紧打开挎包,看着里面的几把匕首和几把手枪两颗手雷怔住了:“九、九爷?”
“我这个人呢,一向很仁慈,”九爷把自己手里的匕首也丢了进去,“我不但多给了你十天时间,我还助你一臂之力,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想这些你总会有用。”郭凯恍然大悟,赶紧把挎包拉上拉链抱在怀里:“明白了!谢谢九爷!谢谢九爷!”
“郭凯,这些已经是我最后的善心,你应该知道吧?如果你辜负了我这一片好意,那么……”面包车里光线阴暗,九爷那张脸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他眼里闪着狠厉的光,郭凯吓得要死:“我明白,我明白……”
“好,你就在这里下车吧。”
“谢谢九爷、谢谢九爷……”
车门刚打开,郭凯就迫不及待地冲下去,抱着挎包一顿狂奔,他看着面包车驰远,一颗心才渐渐放松下来,感受着怀里挎包里的东西,心有余悸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