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物流仓库这边,黄少留下了众多手下看守这里,一只蚊子都不让进,却见远处一个道士,身穿蓝色道袍,由远及近慢悠悠的赶来,等众人想仔细端详,那人却已经闪现到了眼前!
黄少手下这才看清了来者的样貌,年纪轻轻,长相喜庆,身后背着一个小布袋,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无量天尊!”小道士开口道,众手下以为是来讨钱的,随便派了个人准备赶走小道士!小道士却是巍然不动,手下无法推动他,不在讲情面,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威胁道“快滚,否则格杀勿论!”
小道士还是不动,手下动起来手来,却是被小道士一脚踢飞,见来者不善,其他手下纷纷端起天囚弹冲锋枪,却见小道士已后发制人,就在无数手指即将扣下扳机的前一瞬,那喜庆的小道士动了。他右手闪电般探入背后那个其貌不扬的灰色小布袋。
“无量那个……开胃菜来喽!”
一声清越带笑的呼喝,竟压过了满场的金属铿锵。
随着他手腕一抖、一扬,一把五颜六色、指头大小的药丸如同天女散花般激射而出!这些药丸并非射向守卫,而是精准地砸向他们脚下的水泥地、旁边的废弃油桶、堆积的纸箱……四面八方!
“噗!噗噗噗!轰——!”
落点处,沉闷的爆裂声连成一片,如同点燃了一串巨大的、怪异的炮仗。没有惊天动地的火光,取而代之的是瞬间喷涌而出的、浓稠如墨的烟雾!这黑烟膨胀的速度快得骇人,如同被释放的恶魔,眨眼间便吞噬了探照灯惨白的光柱,将整个仓库大门区域连同外围的守卫完全淹没!
更可怕的是紧随黑烟而来的气味!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直冲天灵盖的复合型恶臭。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硫化氢臭鸡蛋味是主调,混合着发酵了八百年的腐烂鱼虾的腥臊,再叠加一股辛辣刺鼻、能把人眼泪生生呛出来的氨水气息,最后还诡异地掺杂着一丝甜腻到发齁、如同劣质香水被打翻在盛夏垃圾堆里的余韵。
“呕——!”
“咳咳咳!我的眼睛!咳咳……”
“呕哇……什么东西!咳咳咳……”
凄厉的干呕和撕心裂肺的咳嗽瞬间取代了警报。外围的守卫首当其冲,被这无孔不入的生化武器正面击中。眼泪、鼻涕、胃里的酸水完全不受控制地狂飙而出,眼睛刺痛得根本无法睁开,喉咙如同被滚烫的砂纸反复摩擦。他们丢开了视为生命的冲锋枪,双手死死捂住口鼻,像没头苍蝇一样在黑烟中跌跌撞撞,涕泪横流,狼狈不堪地只想逃离这片人间地狱。
连锁反应开始了。原本在仓库内部看守王大胆等人的几个守卫,也被门缝和通风口涌入的、浓度稍低但同样致命的黑烟恶臭瞬间击中。
“外……外面搞什么?呕……”一个守卫刚开口,就被熏得弯腰狂吐
“开门!快开门!放我们出去!呕……”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命令,里面的守卫争先恐后地撞开铁门,连滚带爬地冲入外面更浓稠的黑雾,汇入外面那一片此起彼伏的呕吐和咳嗽交响曲。
“无量那个天尊,这‘老六药丸’劲头还是这么足,”三千道士小声嘀咕,声音在布袋里闷闷的,带着点得意的笑意。他右手拇指飞快地在其余四指关节上轮番点过,口中念念有词,几道微不可查的淡金色流光在他指尖一闪而逝,“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坎位,水牢之困,就是这儿了!”
他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仓库最深处、一个靠近巨大承重柱的阴暗角落走去。浓烟之中,他的身影若隐若现,如同鬼魅。
角落里,王大胆、李欣和王飞飞三人正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被熏得眼泪汪汪,涕泗横流,一边拼命用袖子捂着口鼻,一边还忍不住吐槽,突然俩根麻绳从上直通地底,
王大胆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所有萎靡一扫而空。“援兵到!快!”他低吼一声,猛地跳起,抓住绳索,动作麻利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李欣和王飞飞也像打了强心针,连滚带爬地扑过来。三人手脚并用,抓住这救命的绳索,迅速向上攀爬。上方,一个被暴力拆开的通风口栅栏黑洞洞地敞开着。
王大胆第一个从通风口钻出,双脚落在仓库顶棚冰冷的铁皮上,贪婪地吸了一口外面相对“清新”的空气,虽然依旧带着那股子难以消散的怪味。他一眼就看到蹲在通风口旁边,正探头往下张望的三千道士。
“三千师兄!”王大胆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几步上前,用力拍了一下三千的肩膀,“哎呀呀,神兵天降啊!这时间掐得,比我家门口那家网红奶茶店出单还准时!”
三千道士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双小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王大胆,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带着揶揄的怀疑:“哟,这不是我亲爱的王大胆师弟嘛?啧啧啧,”他摇着头,拖长了调子,“瞅瞅,瞅瞅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儿,还有这躺得四仰八叉的姿势……啧啧,怎么着,这趟‘物流仓库自助游’,玩得挺‘舒坦’?是不是就等着师兄我来给你搭把手,显得你特别‘需要关怀’?”
王大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声音拔高了几度,带着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夸张:“哎!师兄!这话说的可就太伤感情了!什么叫我等啊?我这是战略隐蔽!保存实力!懂不懂?我王大胆什么人?就下面那几个歪瓜裂枣,还有这破仓库,能困住我?分分钟的事儿!真的!要不是考虑到欣姐和飞飞……我早就……”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试图找回点场子。
“噗嗤!”刚爬上来的李欣正好听到这句,一个没忍住笑喷出来,被残留的怪味呛得又是一阵咳嗽,“咳咳……王大胆……你这嘴……比下面那味儿还硬……”
王飞飞则一脸敬畏地看着三千道士,连连作揖:“道长大能!救命之恩!飞飞没齿难忘!王哥他……他主要是担心我们拖后腿!”他非常“贴心”地补充道。
三千道士直接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是“我信你个鬼”。他懒得再跟王大胆斗嘴,动作利落地又从他那神奇的灰色小布袋里掏出三个东西。那不是药丸,而是三个巴掌大小、用稻草和破布扎成的简陋人偶,歪鼻子斜眼,丑得很有特色。
“得了吧师弟,你这战略隐蔽的姿势,懒散得都快长蘑菇开花了。”三千毫不留情地戳穿,顺手将三个丑娃娃顺着通风口扔了下去,“喏,替身给你们准备好了。此地不宜久留,闪人!”
他率先转身,猫着腰,像一道轻盈的蓝色影子,在仓库顶棚复杂的管道和钢架间无声穿行。王大胆被噎得老脸一红,嘟囔了一句“我这是战术性放松……”,也赶紧跟上。李欣和王飞飞忍着笑,紧随其后。
仓库外,守卫们如同经历了一场酷刑,一个个脸色蜡黄,双眼红肿得像烂桃子,虚脱地瘫坐在地上,几个稍微缓过点劲的守卫强忍着恶心,跌跌撞撞地再次冲进仓库。里面光线昏暗,黑烟尚未完全散尽,视线依旧模糊。他们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那个角落。
朦胧中,只见三个人影依旧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姿势似乎和他们离开时没什么两样,只是更“安静”了些。
一个守卫捂着鼻子凑近了些,眯着刺痛流泪的眼睛努力辨认。嗯,三个,都在地上躺着。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衣服轮廓,错不了。他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带着浓郁怪味的浊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差点一屁股坐倒。
“呼……没事!都还躺着,守卫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