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慈寺的钟声刚歇,临安城的上空突然暗了下来。不是乌云蔽日,是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黑雾里翻涌着赤红色的火焰,像条扭动的火龙,将整个城池罩在其中。道济蹲在灶房啃着酱肘子,油汁刚滴到袈裟上,就听见寺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混着木头燃烧的噼啪声。
“不好!是魔焰!”道济扔下肘子骨,抄起蒲扇就往外跑。刚到山门,就见市集方向已是一片火海,赤红色的火焰不烧草木,专烧活人的阳气,几个百姓被火焰缠上,瞬间就变得面色枯槁,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机。广亮抱着钱匣子从库房冲出来,脸都白了:“圣僧!这火邪门得很,水浇不灭,沙土盖不住,怎么办啊?”
必清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湿透的账本:“刚才有个穿黑袍的人在城楼上念咒,说这是‘焚城魔焰’,要把临安城的人都烧成灰烬,献给乾坤洞主当祭品!”他指着城墙方向,果然有个黑袍人站在城楼顶端,手里举着个青铜鼎,鼎里不断涌出黑雾,化作魔焰往四处蔓延。
“是乾坤洞主的护法!”赵斌提着斩魔剑从后院冲出来,白雪攥着胡萝卜跟在后面,身上还沾着火星,“伏虎师叔说过,这魔焰是用魔界的怨气和活人精血炼成的,只有‘九品莲台’能镇压!可莲台在灵山,咱们怎么去拿啊?”
道济抬头看向天空,黑雾中的魔焰越来越盛,连净慈寺的朱漆大门都开始发烫。他突然拍了拍胸口,掏出个布包,里面是颗泛着金光的莲子——正是上次在后山采莲台露时,九品莲掉落的莲子,被他随手收了起来。“别慌!这莲子是九品莲的精魂,只要引灵山佛光滋养,就能暂时化出莲台!”
他刚要念咒,城楼上传来黑袍人的冷笑:“降龙罗汉,别白费力气了!乾坤洞主大人已经打开了魔界之门,这焚城魔焰会烧到三界,谁也救不了你们!”黑袍人举起青铜鼎,鼎里突然飞出无数黑色的火鸦,扑向净慈寺,寺内的香炉瞬间就被点燃,冒出黑烟。
“先护住百姓!”道济一挥蒲扇,打出一道金光,挡住火鸦的攻击。赵斌和白雪立刻冲出去,斩魔剑和胡萝卜齐发,将缠向百姓的魔焰斩断。必清则带着小沙弥们,把寺里的香客往大雄宝殿引,那里有佛祖雕像的佛光,能暂时抵挡魔焰。
广亮看着燃烧的香炉,突然想起什么:“圣僧!库房里有颗‘舍利子’,是之前香客捐的,说不定能助你滋养莲子!”道济眼睛一亮:“快取来!舍利子的佛光最纯,正好能催发莲台!”
广亮立刻跑去库房,抱着舍利子跑回来。道济接过舍利子,将莲子放在上面,念动咒语:“莲台现世,佛光普照!”舍利子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莲子在金光中慢慢发芽,长出翠绿的莲叶,很快就化出一座半人高的九品莲台,泛着柔和的白光,将周围的魔焰逼退了几分。
“不够!莲台太小,镇不住全城的魔焰!”道济皱起眉头,黑袍人在城楼上再次念咒,青铜鼎里涌出更多黑雾,魔焰瞬间就吞没了半条街。几个小沙弥被魔焰的热浪逼得连连后退,大雄宝殿的佛祖雕像都开始发烫,佛光渐渐暗淡。
白雪突然喊道:“圣僧!让百姓们一起念《清心咒》!人心的善念能增强佛光,说不定能让莲台变大!”道济立刻点头:“赵斌,你去通知全城百姓,让他们在屋内念咒;必清,你带着香客们在大殿诵经;广亮,你敲钟配合,钟声能聚人心!”
众人立刻行动。赵斌提着斩魔剑冲出净慈寺,在市集上大喊:“大家别慌!跟着我念《清心咒》,能挡住魔焰!”百姓们虽然害怕,却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希望,纷纷在屋内跪下,跟着念咒。必清则带着香客们在大雄宝殿诵经,梵音朗朗,与钟声交织在一起,飘向临安城的每个角落。
道济站在莲台前,双手结印,将舍利子按在莲台中央:“莲台,借百姓善念,借灵山佛光,降世救苍生!”随着他的咒语,全城百姓的善念化作无数光点,飘向净慈寺,融入莲台中。莲台瞬间就变大了十倍,白光也变得更加耀眼,将整个净慈寺都笼罩在其中,魔焰碰到白光,瞬间就化作黑烟消散。
黑袍人在城楼上见势不妙,怒吼一声,将青铜鼎往地上一摔,鼎里涌出的黑雾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直扑净慈寺:“我要让你们和临安城一起毁灭!”道济纵身跃起,落在莲台顶端,蒲扇一挥打出金光:“罗汉翻天印!”金光与火龙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火龙瞬间就被打散,化作无数火星。
道济趁机打出第二记翻天印,金光直扑城楼。黑袍人想躲,却被百姓的善念光点缠住,动弹不得。金光拍在他胸口,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化作黑烟消散,只留下青铜鼎掉在地上,里面的黑雾也渐渐散去。
随着黑袍人死去,天空中的魔焰开始消退,黑雾也慢慢散开,阳光重新照在临安城。莲台的白光渐渐暗淡,化作一颗莲子,飞回道济手中。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看着恢复平静的城池,对着净慈寺的方向连连磕头:“多谢圣僧!多谢佛祖保佑!”
广亮抱着钱匣子凑过来,脸上还沾着灰:“圣僧,这次咱们救了整个临安城,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一下?我要吃十斤酱肘子!”道济笑着点头:“没问题!不仅有酱肘子,还有油饼、包子,管够!”
必清也凑过来,手里拿着晒干的账本:“圣僧,虽然账本被烧了点,但香火钱都在,咱们净慈寺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以后香客肯定更多了!”赵斌和白雪站在一旁,看着百姓们欢庆的场景,也都露出了笑容。
道济蹲在门槛上,看着手里的莲子,又看了看眼前的人间烟火,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乾坤洞主虽然暂时退去,但三界的危机还没结束。可只要有百姓的善念,有身边这些伙伴,有佛门的慈悲,再强大的邪祟,再可怕的魔焰,也挡不住人间的温暖与希望。
夕阳西下,临安城恢复了往日的祥和。净慈寺的钟声再次响起,悠扬的钟声飘向远方,像是在守护着这座城池,也守护着这人间的太平与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