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晚晚抱着儿子,牵着萧景玄的手,再次踏足京城时,感觉像是……回娘家?不对,更像是分公司业绩爆表后,被集团总部隆重请回来当联合cEo。
街道两旁是欢呼的百姓,鲜花与彩绸几乎淹没了视线。小太子(现在应该叫小皇子了)萧宸在她怀里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嘴里咿咿呀呀:“亮!漂漂!”
【儿砸,这可不是普通的亮亮漂漂,】苏晚晚内心吐槽,【这都是你爹娘用血泪(主要是我用脑细胞)打下的江山啊!】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侧的萧景玄。男人依旧是一身玄色龙纹常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只在目光扫过她和孩子时,才会流泻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温柔。他正微微抬手,向沿途的百姓致意,动作沉稳,自带帝王气场。
【啧,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苏晚晚腹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享受呢。】她可是通过灵犀力清晰地接收到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人太多,吵闹。晚晚和孩子会不会累?那个护卫站位不对,回宫需调整。晚晚今日气色尚可,但舟车劳顿,需静养……】
苏晚晚忍着笑,悄悄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萧景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反手将她的手牢牢握住,面上依旧八风不动,心声却带上了一丝无奈:【……调皮。】
终于,车队驶入了那座熟悉的、却又感觉陌生的皇宫。
如果说之前的宸王府是“简约军事风”,那么眼前的皇宫就是“极致奢华土豪金”。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汉白玉台阶一眼望不到头,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铺张。
苏晚晚站在自己未来的寝宫——“凤仪宫”前,看着里面金碧辉煌、堆满了奇珍异宝的摆设,感觉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这审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皇帝有钱吗?】她内心疯狂吐槽,【住在这里面,真的不会得黄金眼吗?!还有那个比双人床还大的梳妆台,我是要开化妆品专卖店吗?!】
她怀里的萧宸也被这过于“热情”的装饰吓了一跳,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不怕不怕,娘亲在。”苏晚晚赶紧安抚儿子,同时一个强烈的【太土了!要改!必须改!】的念头如同冲击波般砸向旁边的萧景玄。
萧景玄被这突如其来的“审美批判”震得眉心一跳。他看了看富丽堂皇的宫殿,这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风格,并没觉得有何不妥。但接收到苏晚晚那近乎实质的嫌弃情绪,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若不喜,按你的心意改。”
【反正……国库应该……还撑得住?】他的心声带着一丝不确定。
“陛下圣明!”苏晚晚立刻眉开眼笑,开始在心里盘算改造方案:【首先,那些晃眼的金器都收起来,换成素雅的瓷器或者绿植!窗帘要换成透光好的细纱,地毯颜色太沉了,换!还有那个巨大的浴池不错,可以保留,但边上得加个扶手,防滑……】
萧景玄听着她脑内噼里啪啦如同打算盘一样的规划,感觉自己的私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他揉了揉额角,决定暂时不去想预算问题。
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大朝会。
苏晚晚本以为萧景玄会让她先适应几天,没想到他直接把她也拎到了朝堂上,就在龙椅旁设了一个珠帘后的凤座。
“这……不太好吧?”苏晚晚看着底下黑压压一片、表情各异的文武百官,有点头皮发麻,通过灵犀力向萧景玄发送信号,【我才刚回来,还没摸清状况呢!这是新手直接上王者局啊!】
萧景玄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沉静,意念却稳稳传来:【无妨,看着便是。有朕在。】
【看着?光是看着多无聊。】苏晚晚撇撇嘴,决定给自己找点乐子。她悄悄运转起她那孕后加强版的读心术,开始“窃听”下方大臣们的内心戏。
于是,一场严肃的朝会,在苏晚晚这里,变成了大型职场真人秀《奋斗吧!大臣!》直播现场。
一位老臣正在慷慨陈词,痛陈漕运弊端,要求增加拨款。表面忧国忧民,内心oS却是:【工部那个老匹夫上次抢了老夫的工程,这次定要让他大出血!】
被点名的工部尚书,表面恭敬聆听,内心冷笑:【哼,就知道你这老货要搞事!不就是上次没分你好处吗?】
一位御史站出来弹劾某位勋贵纵容家仆欺压百姓,正义凛然。内心却在盘算:【上次他家的诗会竟不请我!这次定要参他一本,让他知道厉害!】
而被弹劾的勋贵,表面惶恐请罪,心里已经把御史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苏晚晚听得津津有味,差点没笑出声来。【好家伙,个个都是影帝啊!这哪里是朝会,分明是大型宫斗……哦不,是‘臣斗’现场!】
就在她吃瓜吃得正嗨时,话题不知怎么,就引到了“皇后干政”以及“灵犀军”这支“不合祖制”的军队上来。几个看起来就很刻板的老头子,互相交换了眼色,准备开始“死谏”。
苏晚晚立刻打起精神,【来了来了!经典保留节目来了!】
果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士颤巍巍出列,声泪俱下:“陛下!皇后娘娘虽于社稷有功,然后宫干政,牝鸡司晨,实非国家之福啊!还有那‘灵犀军’,闻所未闻,恐非正道,请陛下三思!”
萧景玄脸色一沉,刚要开口。
苏晚晚却通过灵犀力抢先一步:【放着我来!看我的!】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珠帘,清晰而又温和:“这位老大人忧心国事,本宫感佩。”
老学士一愣,没想到皇后会直接接话。
苏晚晚继续道:“老大人说‘牝鸡司晨’,本宫倒有一问。若家中母鸡不仅能下蛋,还能看家护院,驱逐黄鼠狼,甚至能带领小鸡找到更多吃食,让整个鸡窝更加兴旺。请问,这是坏事,还是好事?”
满朝文武:“???”
老学士张大了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这比喻……粗鄙!但又莫名有点道理?
萧景玄的嘴角在龙袍宽袖的遮掩下,狠狠抽搐了一下。他努力维持着帝王的威严,内心却已是一片惊涛:【鸡……鸡窝?!】
苏晚晚不给对方反应时间,又道:“至于‘灵犀军’是否正道……北狄王庭被踏平之时,他们可没工夫讨论这个。能保家卫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便是正道。老大人若不信,不妨亲去北境看看,问问那里的百姓,是喜欢听您在这里引经据典,还是喜欢‘灵犀军’帮他们夺回草场和安宁?”
她语气依旧温和,甚至带着点笑意,但话语里的分量却让那老学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噗——】底下有几个年轻官员没忍住,赶紧低下头用咳嗽掩饰。他们忽然觉得,这位皇后娘娘,好像……有点厉害?而且,莫名有趣?
萧景玄适时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皇后之言,虽质朴,却在理。此事不必再议。”
退朝后,回到凤仪宫。
萧景玄看着正在逗弄儿子、一脸“求表扬”的苏晚晚,无奈地叹了口气:“日后在朝堂上,注意些言辞。”
“知道啦知道啦,”苏晚晚笑嘻嘻地凑过去,“陛下不觉得,经过我这么一打岔,那些老古板的战斗力都下降了吗?这叫策略性插科打诨!”
萧景玄看着她灵动的眼眸,最终只是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歪理。”
【不过,确实有效。】他的心声诚实地补充道。
苏晚晚得意地扬起下巴。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改造皇宫只是小事,改造这沉疴已久的朝堂,推行她的那些“离经叛道”的新政,才是真正的硬仗。
但是,看着身边这个男人,再捏捏儿子软乎乎的小脸,苏晚晚觉得,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盛世开端?不,这分明是她苏晚晚的 “皇宫用户体验优化” 和 “朝堂bUG修复” 工程的伟大开端!
至于那些还不服气的老古董们……
苏晚晚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看来,是时候推出《官员KpI绩效考核办法(初稿)》和《思想动态汇报制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