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香水广告？\"
刘臻站在摄影棚门口，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棚里搭着一个巨大的玫瑰花丛布景，十几个工作人员忙前忙后，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
林雨晴戴着墨镜，嘴角微微上扬：\"怎么，没见过世面？\"
\"道爷我什么世面没见过！\"刘臻挺起胸膛，眼睛却黏在不远处一个穿着清凉的模特身上，\"就是...就是这拍摄尺度有点大哈...\"
林雨晴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看哪儿呢！你的工作是保护我，不是看美女！\"
\"疼疼疼！\"刘臻龇牙咧嘴，\"我这是在观察环境，排查安全隐患！那姑娘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
\"少来这套！\"林雨晴松开手，递给他一个工作证，\"戴上，等会别乱跑。\"
刘臻美滋滋地把印着\"特别顾问\"的证件挂在脖子上，突然鼻子一皱：\"等等，这香水味不对劲。\"
\"这是'夜魅'系列的主打款，怎么了？\"
刘臻像只警犬似的抽动着鼻子，循着气味走到化妆台前，拿起一瓶金色香水。他打开瓶盖闻了闻，脸色骤变：\"这里面掺了尸油！\"
\"什么油？\"化妆师小姐姐手一抖，眼线笔在林雨晴额头上划出一道黑线。
\"尸油！就是用死人...\"刘臻话没说完，被林雨晴一把捂住嘴。
\"闭嘴！\"林雨晴瞪着他，\"你想让全剧组都知道吗？\"
刘臻眨眨眼，舔了舔她的手心。林雨晴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脸瞬间红了：\"你...你属狗的啊！\"
\"嘿嘿，开个玩笑。\"刘臻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这香水被人动了手脚，闻多了会招阴气。今天这拍摄恐怕要出事。\"
正说着，门口一阵骚动。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帅哥在助理簇拥下走进来，头发染成银白色，耳朵上戴着一排钻石耳钉。
\"是白子轩！\"化妆师激动地小声尖叫，\"没想到他能来拍这个广告！\"
林雨晴皱眉：\"他不是在横店拍戏吗？怎么...\"
\"林老师好。\"白子轩走过来，彬彬有礼地鞠躬，却在抬头时对刘臻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这位是？\"
刘臻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人身上有股熟悉的阴气，和昨天那个镜妖如出一辙。
\"我的安全顾问。\"林雨晴简短介绍。
\"安全顾问？\"白子轩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摸向林雨晴的脸，\"林老师这么美，确实需要好好'保护'...\"
刘臻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兄弟，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白子轩的脸色瞬间阴沉，刘臻感觉他手腕冰凉得不似活人。两人对视一秒，白子轩突然笑了：\"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
导演拍拍手：\"各位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开拍！\"
拍摄开始后，刘臻站在监视器后面，眼睛一刻不离林雨晴。广告剧情很简单：林雨晴扮演的花仙子在玫瑰花丛中邂逅白子轩扮演的精灵王子，两人一见钟情。
\"Action!\"
林雨晴轻盈地走在花丛中，白子轩从背后靠近。按照剧本，他应该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可当白子轩的手碰到林雨晴的瞬间，异变突生！
\"咯咯咯...\"白子轩突然发出老妇人的笑声，整张脸扭曲变形，眼珠子翻上去只剩下眼白，\"小丫头...找到你了...\"
全场哗然！林雨晴吓得倒退两步，白子轩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力气大得惊人。
\"三年前的血债...该还了...\"白子轩的嘴里传出完全不同的声音，沙哑苍老，\"你以为换个靠山就能逃掉？\"
\"放开她！\"刘臻一个飞扑冲进片场，从道袍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向白子轩。
糯米碰到白子轩的皮肤，竟然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他惨叫一声松开林雨晴，转向刘臻：\"又是你！多管闲事的道士！\"
现场乱成一团，工作人员尖叫着四散逃跑。刘臻把林雨晴护在身后，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个血符：\"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现形！\"
一掌拍在白子轩额头，他整个人像触电般剧烈颤抖，一团黑气从七窍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驼背老妪的形象。
\"卧槽！\"摄影师忘了逃跑，本能地按下快门，\"这特效牛逼啊！没见吊威亚啊！\"
\"特效你个头！\"刘臻大骂，\"快跑！这是真鬼！\"
老妪的鬼魂发出刺耳尖笑，摄影棚的灯光开始闪烁，器材无故倒地。她伸出枯爪般的手抓向林雨晴：\"你的命是我的...\"
刘臻一把扯下工作证，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血雾在空中形成一张红色大网，将老妪鬼魂罩住。她疯狂挣扎，网线一根根断裂。刘臻额头冒汗，暗叫不好——自己修为被封，这招撑不了多久！
\"刘臻！\"林雨晴突然从后面递来一瓶矿泉水，\"用这个！\"
刘臻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拧开瓶盖，将水洒向空中，同时念咒：\"五方神水，涤荡妖氛！\"
普通矿泉水在咒语加持下化作漫天雨箭，将老妪鬼魂打得千疮百孔。她发出不甘的嚎叫，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白子轩\"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整个摄影棚一片狼藉，只剩下几个胆大的工作人员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林雨晴腿一软，被刘臻扶住：\"没事了，暂时。\"
\"那...那是谁？\"她声音发抖。
\"看样子是个老鬼，至少死了七八十年。\"刘臻皱眉，\"但她认识你，还说什么三年前的血债...\"
林雨晴脸色煞白：\"我不认识她...\"
\"林小姐！\"导演哆哆嗦嗦地爬过来，\"这...这怎么回事？白老师他...\"
\"中暑了！\"刘臻斩钉截铁地说，\"今天太热，他突发低血糖，产生了幻觉。\"
\"可刚才明明...\"
\"都是幻觉！\"刘臻瞪眼，\"你们也中暑了！要不要道爷...不是，医生给你看看？\"
导演看着刘臻还在流血的手指，疯狂摇头：\"不...不用了！今天拍摄取消！\"
救护车拉走了昏迷的白子轩，工作人员也作鸟兽散。刘臻帮林雨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突然在化妆台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用血写着：\"七月十五，血债血偿\"。
\"果然没那么简单。\"刘臻把纸条揉成一团，\"有人盯上你了，而且是冲着三年前的事来的。\"
林雨晴咬着嘴唇不说话。刘臻注意到她手腕上的雪花印记比昨天更红了，像是要渗出血来。
回程的车上，林雨晴一直沉默。直到快到公寓时，她才开口：\"刘臻，如果...如果我做过不好的事，你会怎么看我？\"
刘臻正玩着车上的座椅按摩功能，闻言一愣：\"多不好的事？偷税漏税？耍大牌？还是...\"他压低声音，\"养小鬼？\"
\"比这更严重。\"林雨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刘臻挠挠头：\"道爷我小时候偷过师父的酒喝，还往师兄的被窝里放过蛤蟆。人嘛，谁没干过几件缺德事？\"
林雨晴勉强笑了笑，没再说话。
当晚，刘臻正在公寓研究那张血字纸条，突然听见窗外有动静。他拉开窗帘，只见窗台上站着十几只通体漆黑的乌鸦，血红的眼睛齐刷刷盯着他。
\"又来了？\"刘臻皱眉，正要开窗驱赶，却发现每只乌鸦的爪子上都绑着一样东西。
第一只绑着一条手链，第二只绑着一缕头发，第三只绑着一片指甲...刘臻越看越心惊，这些东西都带着浓重的阴气。
最可怕的是，当乌鸦们飞走后，窗玻璃上留下用鸟爪划出的几个字：
\"十二缺一\"
刘臻猛地想起什么，冲进书房打开电脑，搜索\"娱乐圈近三年离奇死亡\"。搜索结果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正好十一位明星在三年内意外身亡，而且都是和林雨晴同期出道的艺人！
\"十二缺一...\"刘臻喃喃自语，\"难道林雨晴是第十二个？\"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林雨晴发来的短信：\"明天上午十点，带你去见一个人。他知道三年前的事。\"
刘臻正要回复，突然听见浴室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他警觉地走过去，推开门一看——浴缸里飘着一具浑身浮肿的女尸，正是今天在片场见过的那个清凉模特！
女尸猛地睁开眼睛，嘴角裂到耳根：\"下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