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镇渊暗流与古修洞府
客栈静室之内，韩小厉盘膝而坐，周身灵气如同漩涡般涌入体内，被三色金丹迅速炼化、吸收。灵界的灵气虽然狂暴，但经过三色金丹的过滤与转化，反而化为更加精纯磅礴的能量，滋养着他的肉身与神魂。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内敛，感受着体内又凝实了一分的金丹之力。“在此界修炼，速度果然远胜下界。只是这灵气中的暴戾因子，若非法力足够精纯，根基足够稳固，长期吸纳恐伤及道基。”
他取出此次的战利品清点。青岚剑宗金丹长老的储物袋中，下品灵石堆积如山，约有数万之巨，中品灵石也有数百块，这在资源匮乏的镇渊城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各类丹药、符箓、炼器材料若干，品质皆是不凡。还有几枚记录着青岚剑宗核心功法和剑诀的玉简，对韩小厉而言参考价值大于修炼价值。
最让他在意的，是那面古朴的“窥玄镜”。
镜子入手依旧冰凉，镜面模糊。他尝试注入一丝三色金丹之力，镜身微微一颤，竟不再像之前那般毫无反应，镜面之上泛起一层微弱的水波状光华，但依旧无法清晰映照，也无法主动探测什么。
“看来，驱动此镜需要特殊的法门，或者……更高层次的力量。” 韩小厉若有所思。他能感觉到，镜中蕴含的那股奇异力量，与灵界无处不在的某种法则隐隐呼应，绝非下界之物那么简单。青岚剑宗能得到此镜，恐怕背后另有隐秘。
他将有用的资源整理好，那些标注着青岚剑宗印记的物件则暂时封存，以免节外生枝。
“城主府的特殊任务……古遗迹……” 韩小厉沉吟。初来灵界，他需要资源，需要了解信息，更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融入此地。这个任务，或许是个机会。
他起身离开客栈，再次来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向城主府方向走去。
城主府位于镇渊城中心，是一座更加宏伟霸气的建筑群，守卫森严。府门外广场一侧，设立着一个临时招募点，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伍，基本都是金丹期修士，气息强弱不一，但眼神都颇为精悍。
韩小厉默默排在队尾，观察着前方。招募由一名身着银色铠甲的元婴初期将领主持，旁边还有几名金丹后期的副手负责登记和初步筛选。
“姓名，修为，擅长。” 副手头也不抬，公式化地询问。
“刘震，金丹四层，擅长雷法攻坚。”
“不合格，下一个。”
那名叫刘震的汉子脸色一僵，悻悻退开。
“李秀姑，金丹三层，擅长水系治疗与防御。”
“旁边登记，等候通知。”
一名女修松了口气，走到一旁。
筛选颇为严格，似乎对修士的特定能力有所要求。很快轮到韩小厉。
“姓名，修为，擅长。” 副手依旧机械地问道。
“韩小厉，金丹一层，剑修。” 韩小厉语气平静。
那副手终于抬起头，打量了韩小厉一眼，眉头微皱：“金丹一层？剑修？我们这次任务风险极高，需要的是好手，不是来凑数的……”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显然不看好韩小厉初入金丹的修为。
就在这时，旁边那名主持招募的元婴将领忽然开口，声音洪亮：“剑修？何种剑道？”
韩小厉看向那将领，只见对方目光如电，正审视着自己。他淡然道：“杀伐之剑。”
“哦？” 元婴将领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演示一番。”
韩小厉略一沉吟，并未拔剑，只是抬起右手食指，对着数丈外广场上用来测试力量的一块黑色巨石，轻轻一点。
没有动用“归一”，只是将一丝最纯粹的“开天”剑意凝聚于指尖，激射而出！
“嗤！”
一声轻响，那足以承受金丹后期全力一击的黑色巨石表面，瞬间被洞穿了一个拇指粗细、深不见底的小孔！孔洞边缘光滑如镜，残留着一股斩破一切的凌厉意韵！
周围顿时一静！
排队等待的修士们纷纷露出惊容。那一指看似平淡无奇，却快得不可思议，更重要的是其中蕴含的剑意，纯粹而霸道，绝非寻常剑修所能拥有！
那元婴将领眼中精光一闪，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精纯的剑意！凝而不散，破坚如腐！你通过了，旁边登记！”
负责登记的副手不敢再多言，连忙为韩小厉办理手续。
韩小厉登记完毕，被引到一旁通过筛选的人群中。他发现通过者仅有十余人，算上他自己，只有三名剑修，其余皆是法术、阵法、遁术等方面的专精之士，修为最低也是金丹三层。众人彼此打量，目光中带着审视与警惕，并无交流。
等待了约莫一个时辰，再无符合要求之人。那元婴将领扫视通过筛选的十三人，沉声道：“本将赵山河，忝为镇渊城卫军偏将。此次任务，乃是探索城外三千里处新发现的一处古修洞府。根据前期探查，洞府外围禁制强大，且有不明生物守护，危险性极高。但洞府内可能存有上古功法、丹药乃至法宝，价值连城。”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丑话说在前头，任务期间，需听从指挥，所得收获，按贡献分配。若有临阵脱逃、背后捅刀者，休怪赵某剑下无情！现在，还有人要退出吗？”
无人出声。能通过筛选的，都是对自己实力有自信且渴望机缘之辈。
“好！即刻出发！”
赵山河也不废话，大手一挥，祭出一艘十丈长短、通体银色的飞舟。飞舟符文流转，散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动，赫然是一件品阶不低的飞行法宝。
十三人陆续登上飞舟。赵山河亲自操控，飞舟化作一道银光，冲天而起，瞬间便出了镇渊城，向着苍茫山脉深处疾驰而去。
飞舟之上，众人各自寻了位置盘坐调息。韩小厉坐在角落，闭目养神，神识却悄然覆盖整个飞舟，留意着众人的动静。
他发现，那两名同为剑修的修士，一人背负长剑，气息凌厉外放，修为在金丹五层，似乎对他这个“金丹一层”颇为不屑；另一人则怀抱一柄带鞘古剑，气息内敛，修为是金丹四层巅峰，偶尔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其他修士也各有特点，显然都是久经战阵之辈。
约莫飞行了半日，下方山脉越发险峻，空气中弥漫的蛮荒气息也更加浓郁。偶尔能看到强大的妖兽在山林间咆哮，气息都不弱于金丹。
“快到地方了，都打起精神！” 赵山河的声音传来。
飞舟开始减速，最终悬停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巨大峡谷上空。峡谷深处，隐约可见一片坍塌的建筑遗迹，以及一个被藤蔓和乱石掩盖了一半的洞口。洞口附近，残留着强大的能量波动和战斗痕迹，显然之前已经有人探查过，并触发了禁制。
“就是那里！” 赵山河指着洞口，“洞府入口有极强的剑气禁制，需要三位剑修道友合力，以点破面，强行撕开一道缺口。其余人负责警戒，防备可能出现的守护兽或其他危险！”
他看向韩小厉等三名剑修：“三位，拜托了！”
那背负长剑的金丹五层剑修冷哼一声，率先跃下飞舟，凌空而立，背后长剑“锵”地一声出鞘，化作一道丈许长的赤红剑罡，散发出灼热的气息。
“烈焰剑，斩！” 他大喝一声，赤红剑罡如同火龙，咆哮着斩向洞口那无形的禁制！
“轰！”
禁制光华大放，无数道细密的剑气迸发而出，与赤红剑罡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剑罡被层层削弱，竟未能一举破开禁制。
那名怀抱古剑的修士见状，也飘身而下，古剑并未出鞘，只是并指在剑鞘上一抹，一道凝练无比的青色剑芒激射而出，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点在禁制光华流转的一个节点上！
“嗤啦！”
禁制光华一阵剧烈荡漾，被青色剑芒点中的地方，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纹。
“轮到你了！” 赵山河看向韩小厉。
韩小厉神色不变，一步踏出飞舟，并未动用斩道剑，依旧是并指如剑。但他指尖凝聚的，不再是单纯的“开天”剑意，而是融入了一丝“辟地”的沉浑与“杀人”的决绝！
一道灰蒙蒙、看似毫不起眼的指剑射出，速度却快得超越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反应！
指剑并非攻向那裂纹处，而是直接点向了禁制能量流转的核心，那无数剑气生发的源头！
“噗！”
如同刺破了一个装满水的气囊。
那原本剧烈荡漾、剑气纵横的禁制，在指剑点中的瞬间，猛地一滞！所有迸发的剑气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间消散！那坚固的光幕，以指剑落点为中心，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无数裂纹，然后“哗啦”一声，彻底崩溃消散！
一指，破禁！
全场再次死寂！
那背负长剑的修士脸上闪过一丝骇然与不甘，他全力一击未能破开的禁制，竟被这金丹一层的小子一指点破？！
怀抱古剑的修士眼中则是精光爆射，看向韩小厉的目光充满了凝重与忌惮。
赵山河抚掌大笑：“好！好一个杀伐之剑！直指本源，破得漂亮！”
韩小厉收指而立，面色如常。他这一指，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了他对三剑意境的深刻理解，以“杀人”剑意了断禁制能量运转的“因果”，自然一击奏效。
禁制已破，露出了黑黝黝的洞口，一股更加古老、沧桑的气息从中弥漫出来。
“进！” 赵山河一声令下，收起飞舟，率先冲向洞口。众人紧随其后。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踏入洞口的刹那——
“吼！！！”
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从峡谷深处传来，伴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凶戾气息！只见一道巨大的黑影，裹挟着腥风，如同山岳般从侧面的崖壁上猛扑而下，目标直指为首的赵山河！
那是一只形似巨猿，却浑身覆盖着骨甲，头生独角，瞳孔猩红的恐怖妖兽！其散发出的气息，赫然达到了金丹巅峰，甚至半只脚踏入了元婴层次！
“是守护兽！骨甲魔猿！小心！” 赵山河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手中已然多了一柄厚重的巨剑，迎向魔猿！
变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