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生活处处是熟人,该怎么说呢,这璃月也挺‘小’,出门放个委托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
“那几个凑在一起的大叔…感觉好奇怪哦…”宵宫微微踮起脚尖,目光越过易天的肩膀,好奇地瞥了一眼那群依旧围在一起、争论得面红耳赤的中年男人们。
当然,他们争论的不是问题,而是身为男人的尊严。
“确实,”易天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的目光在那个情绪最激动的大叔身上短暂停留,“特别是中间那个,嗓门最大、嘴也最硬的那个,最是奇怪。”
中间那个嘴是最硬的,是曾在两年前去不卜庐那边找过易天看病的——刻晴的父亲,也可以叫做李叔。
肾虚+暴脾气。
“我们走吧,不看热闹了。”易天收回目光,不再关注那边几位大叔关于“肾虚”与“掀桌”的争论,“去集市上弄些新鲜食材,今天晚上…我和钟离先生下厨,让你尝尝地道的璃月家常菜。”
他转身,准备朝协会大门外走去。
宵宫一听,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三步并作两步跟上,然后自然伸出手,轻轻扯住易天那青色长衫的衣袖一角,像只怕走丢的小动物,乖巧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让胡桃堂主下厨是万万不敢想象的!
那无异于一场针对肠胃的“豪赌”,赌赢了虚惊一场,赌输了…
恐怕今天晚上,不卜庐将会收到一批加急病人。
白术到时候掀开帘子一看——豁!还有自家易大夫!
荧因为要赶紧去风花节过任务的原因,所以在晚上之前便出发离开了,绝对不是为了逃避胡堂主亲手做的‘接风宴’!
“易天易天!你快看这个玉米…!好、好大啊!”宵宫站在一个蔬菜摊前,微微张着小嘴,指着面前一颗足有半人高的巨大玉米惊叹道。
“这玉米...”易天顺着宵宫的视线看去,也是略微有些吃惊,“确实...这东西怎么这么大?”
半人大的玉米平躺在货摊上,玉米粒都有指头大小。
他将手放在那颗大玉米上,刚准备发挥一下自己的‘优良品德’,给玉米籽扣下来两个玩玩...
一股熟悉的感觉从玉米上传来,易天瞬间了然。
——这丫的是玉米大炮的玉米啊!
他也没有给萍姥姥配方啊,怎么给这个东西搞出来了?
不过这里需要说一下,虽然是玉米大炮的玉米,但并不会真的爆炸。
只不过是一个加大号的普通玉米而已。
而且这还没完。
带着一丝好奇,易天又在喧闹的菜场里多逛了逛,目光扫过各个摊位。
果然,他又在另一个干果摊上,发现了一些个头同样奇异、堪比小饼干的巨大葵花籽,想来就是种植了那一批“向日葵”的植株后,所收获的产物。
离开菜场后,易天将采购完毕的各种食材,包括那颗显眼的巨型玉米,一股脑儿地塞进了只有他自己能打开的系统空间内,省去了手提的麻烦。
随后,他便和依旧处于兴奋状态的宵宫一起,踏上了返回往生堂的归途。
“真是长见识了...我在稻妻可没有见过个头这么~大的蔬菜和水果。”
“还有还有!店里面的那些衣服也真的好好看——就是价格有些不是那么好看就是了。”
“群玉阁还真是在天上飞的宫殿呢,就是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华丽。”
一路上,宵宫都在如同欢快的小雀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易天背着手,步履从容地走在一旁,脸上始终含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仔细聆听着少女充满活力的分享。
作为一个好的倾听者,他知道,此刻自己只需要时不时地点点头,或者发出一声表示在听的‘嗯’,就足够了。
春末的傍晚,温度可谓是舒适无比。
微风带着一丝凉爽,但又不会让人感到寒意,恰到好处地拂过面颊。
大道两侧栽种的树木,一些花期较晚的花卉正逐渐盛开,或粉或白,轻柔的花香顺着风的轨迹,悄然钻入行人的鼻腔。
二人并肩而行,身影被逐渐西斜的落日拉长。
金红色的夕阳光影,如同破碎的金箔,透过道路旁树木细碎层叠的叶片,斑驳地投落下来,在地上形成晃动的光斑。
就在这温馨宁静的氛围中,易天忽然注意到,在道路的尽头,那所属于他的大门前。
一道高挑清冷、白发如雪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一尊等待了许久的玉雕。
“阿鹤!”易天眼神一亮,远远地便扬起手,朝那道身影喊了一声。
听到动静的仙子侧过那琉璃般颜色的眸子,澄澈的目光倒映出道路尽头那个人的身影。
她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迎上前来。
最终在距离易天不到半米的位置稳稳站定。
那澄澈的目光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易天,仿佛要确认他是否安好。
千言万语的思绪,最终在她心中沉淀,化作一声平淡的:
“欢迎回来。”
“钟离先生跟我说你和白大夫出外差了,我还以为你要几天才能回来呢。”易天开口。
“并没有,白大夫只是上午带我和七七去了郊外一处比较远一些的村庄,刚才回来后,我听到你回来的消息,就赶紧回来了。”申鹤在说这话的时候,手放在胸口前,目光直勾勾注视着易天。
“嗯,今天上午我刚到。”易天看着申鹤有些微妙的表情,微微挑眉,伸出手,贴在了对方额头上,“怎么了?你的情绪这么奇怪?”
他注意到空气中的丝线不断变化,字面上的意思,各种颜色不断变换。
“只是…见到你回来后,感觉心里…有些高兴。”说着,她主动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易天那贴在她额头上的手腕。
这力道不重,同时露出申鹤腕上那条红绳。
“哦——”易天看着她腕上的红绳点头,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是我当时留在你体内解决孤辰劫煞的力量,可能是因为我又变强了,它也变强了一些,然后把压制你情绪的红绳当病毒打了。”
“是…这样吗?”申鹤微微歪了歪头,纯白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肩头。
她看着易天,琉璃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的疑惑。
可她怎么记得...
师傅早就把红绳上的力量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