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人脚步向前，天地变色，周边的风似乎都停在了空中，陷入了静止。
接着前方出现了一道时间虫洞，二人回头看了一眼城内熟睡的小家伙，踏步走了进去。
二人离开后，苏州阴沉的天气开始转晴。
一年之后，苏州，黑袍少年看着眼前脏兮兮的小女孩，向她伸出了手，“走吧，我带你走。”
小女孩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握住潘安的手，奶声奶气开口，“爹爹。”
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至此，因果彻底闭环。
与此同时，星空中，某处，潘夕身上开始冒起无尽的雷光，体内还有极阴之力流转，修为开始暴涨。
三岁之前的朦胧的记忆也开始清晰……
……
进入虫洞后，潘安意识开始模糊，但他还是紧紧抓着匡澄的手。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潘安缓缓转醒，但头痛的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双手一抓，发现匡澄没有在身旁，心里一惊，忍着要炸开一般的头痛，睁开眼，四处寻找着匡澄。
这时他才发现，他躺在一座古朴的道观里，道观里零零散散摆放着八个蒲团。
蒲团最前方有一个高台，高台之上盘坐着一位闭着眼打坐的道袍老者，老者怀中抱着一道拂尘。
潘安揉了揉疼的有晕厥之感的头，站起身，摇摇晃晃向着道袍老者行了一礼，“见过前辈，不知小子夫人如今在哪里？”
他心里明白，眼前这位应该就是接他从过去回来的大能。
道袍老者睁开眼，瞥了一眼潘安，“醒了？你夫人没事，不用担心。”
“还请前辈解惑。”潘安恭敬开口。他有许多疑惑，不知从何问起，便没来由说了一句。
……
道袍老者起身，来到潘安身前，手中拂尘轻轻一挥，从潘安头顶抚过，潘安脑袋那股疼痛之感瞬间消失。
潘安再次向着老者躬身行了一礼。
“你机缘巧合之下，觉醒了因果之眼，渡劫之时，看到了地府之行斩断那些锁链之前的未来，然后做了很多应对之策是吧？”
道袍老者问道。
“对。”潘安应道，没有隐藏，在这种强者面前，他也隐藏不了什么。
“你暗中的谋划，导致未来发生了很多变化。原本你应该力竭，为了救你女儿，体内那股力量失控，然后陷入疯魔。”
“而你的夫人、瑶池那小丫头的弟子为了救你，献祭极阴大道本源，带着你回到过去的时间线，在那里将你唤醒。也只有依仗时间的力量，才能稍稍压制那股力量。”
“最终的结果就是你醒来，再次压下那股力量，而那小家伙身死道消。”
“可是你提前预知未来，布局吸收了你人族祖地那些异族的血肉灵魂，修为大涨，导致你体内的那股诡异的力量并没有失控，因此未来发生了改变。”
“但如果因果不闭环，不仅你们的女儿潘夕会消失，还会发生大恐怖之事，所以老夫不得不出手，将你和匡澄那小丫头送回到以前的时间线，闭环因果。”
道袍老者说完看向潘安，“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
潘安听完道袍老者的话，整个人陷入沉默。
一路走来，无数的人算计他，让他如履薄冰。没想到他心中一直认为颇为冷血的匡澄最后竟然会为了他献祭极阴本源，身死道消。
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我夫人现在在何处？”
“回到过去时，老夫借用了一点她的极阴本源，她本源有损，如今在瑶池那里养伤。不过你的谋划因祸得福，那小丫头不必献祭，也算救了那小丫头一命。”
道袍老者似笑非笑说道。
听闻，潘安心里一阵庆幸，没有一丝后悔，幸好自己看到了一丝未来。
“敢问前辈，此处何地？”
听到匡澄没事，他心里一松，一时分别不算什么，等她伤好，自己就去寻她，他再也不要和她分开。
这么多年来，匡澄一直藏在他心底最深处，修为再高也无法抹去她的身影。
年少的相遇，一辈子难忘。
“此处自然是老夫的道场。小子，老夫提醒你一句，可别太乐观，那小丫头的师傅瑶池对你怨气颇深，未来你想见她未必能见得到。”
“而且你和那小丫头因果相克，你有因果之眼，想必也能感受得到一些。若是执着在一起，未来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在过去时间线的那几十年，已经耗尽了你们的正缘。”
“拥有过就够了，何必非弄的生离死别才罢休？”
似是知道潘安心中所想，道袍老者开口提醒道。
……
“若是我们执意要在一起呢？”
潘安抬眉问道。
“最好的结果，你二人存活一人。”道袍老者淡然开口。
“孽缘也是缘，我有我的死法。”
潘安轻声道。
他怎么不知道呢，他一直都知道。
但他一直都是凭心而行，从来不会顾及其他。
“痴儿……天赋如此之高，却也逃不过情劫。”
道袍老者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
“不过，老夫欣赏你这性子，从心，古往今来，多少强者能做到？”
道袍老者话锋一转。
“小子，你可知你那八九玄功从何而来？”
“自人族先辈如性大圣那里得来，而如性大圣的传承则是来自菩提老祖，莫非前辈是那传说中的菩提老祖？”
潘安说出了心里的猜测。
听到如性大圣这个名字，道袍老者眼里闪过一丝哀痛之意，想起了如性向他辞行下山的场景。
如今他的弟子一个个离他而去，有些已经身死道消，只剩下几位还存活在这天地之间。
菩提老祖点了点头，“不错，正是老夫。若是没有老夫允许，你能修行那八九玄功？”
“拜见师傅。”
潘安秒懂，向着菩提老祖跪拜了下去，行三跪九叩之礼。
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反应不过来那也太傻了。
菩提老祖脸上露出了笑意，“起来吧。”
“你乃是为师的第九位弟子，也是为师的关门弟子。今后你便随为师在山中修行一段时间，时机到了再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