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泉州城暖意渐浓,城隍庙前的广场上挤满了百姓,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着通商行会的故事:“要说这泉州城里最风光的人物,当属青娘会长、沈公子和温大夫!三人携手开商路,北通塞北运皮毛,南达南洋贩香料,连高丽、琉球的国王都点名要他们的货物……”
人群中不时响起喝彩声,一名老妇人拄着拐杖笑道:“可不是嘛!以前买块江南的好布料,得托人等上一个月,还常被克扣。现在青娘的染布庄就在街上,花色多、价钱公道,咱们普通百姓也能穿得起好料子了!”
旁边的茶农接话道:“沈公子的茶庄才好呢!以前咱们种的茶,只能卖给本地贩子,价钱被压得极低。现在茶庄直接上门收购,还教咱们种好茶的法子,这日子才有了奔头!”
“温大夫更是活菩萨!”一名汉子激动地说,“去年我娘得了疟疾,没钱治病,是温大夫免费给拿了药,还亲自上门诊治。他开的医馆天天义诊,多少贫苦百姓都受了他的恩惠!”
百姓们的议论声传入不远处的染布庄,青娘正拿着新染的布料给伙计们讲解针法,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转头继续指导:“这‘牡丹纹’的配色要再浅些,高丽商户喜欢素雅些的花色,可别弄错了。”
伙计们齐声应下,一名新来的染工小声说:“会长,外面都把您说成神仙了,您怎么一点都不骄傲呀?”
青娘停下手中的活,温和地说:“我只是个开染布庄的,能让大家穿得起好布料、能让商户们赚到钱,就够了。声望再高,也不如踏踏实实地做事。”
此时,沈行舟提着茶庄的新茶走进染布庄,笑着说:“青娘,你这声望可真是越来越高了。刚才我从茶庄过来,一路都有人问我能不能请你去给他们的染坊提提建议。还有,杭州茶商协会的吴会长派专人送来了新采的龙井,说要请你和温兄去杭州商议茶叶外销的事。”
青娘接过茶叶,放在桌上:“杭州的事倒是可以去一趟,正好看看周会长那边的绸缎胚布做得怎么样了。对了,温大夫呢?刚才听说他去城郊的义学送药材了。”
话音刚落,温景然就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些许尘土。“刚从义学回来,孩子们的咳嗽好多了,那批塞北的黄芪药效确实好。”他擦了擦汗,继续道,“对了,知府大人派人来请咱们,说朝廷派了巡察御史来泉州,想召见咱们,说是听闻咱们的商路做得好,要当面嘉奖。”
三人对视一眼,虽有些意外,但也并未推辞。整理妥当后,便跟着差役前往知府衙门。衙门内,巡察御史端坐堂上,见三人进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久闻通商行会大名,青娘会长巾帼不让须眉,沈公子商路通达,温大夫仁心济世,果然名不虚传。”
青娘拱手行礼:“大人过奖,我们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御史笑着点头:“你们可不止做了分内之事。据知府大人禀报,自你们的商路开通后,泉州的税收翻了三倍,周边百姓就业率大增,连海外诸国都常派使者来求购货物,促进了邦交。朝廷有意让你们牵头,整合全国商路,设立‘四海通商署’,由你青娘担任署令,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沈行舟和温景然皆是眼前一亮,青娘却沉思片刻,缓缓道:“多谢大人和朝廷的信任。只是我能力有限,更擅长打理染布生意和行会事务,若担任署令,恐难胜任。不如让我推荐一人,由他牵头,我们行会全力协助,定能把全国商路整合好。”
御史有些惊讶,随即笑道:“难得你如此谦逊。既然你不愿,朝廷也不勉强。但你们的功劳不能不赏,朕已下旨,赐你‘江南女商首’的匾额,赏黄金百两;沈公子赏‘通途商侯’称号,温大夫赏‘仁心御医’头衔,准你在京城开设医馆,入宫为皇室诊治。”
三人谢过恩后,退出知府衙门。沈行舟不解地问:“青娘,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拒绝了?担任署令,咱们的商路就能得到朝廷全力支持,不是更好吗?”
青娘笑着说:“我要的不是官衔,是让商路真正惠及百姓和商户。若是当了官,难免被俗务缠身,反而做不好生意。不如咱们守着行会,把现有的商路做稳做宽,比什么都强。”
温景然赞同道:“青娘说得对。我也打算把朝廷赏赐的黄金拿出来,扩建义学和医馆,让更多人受益。官衔对我而言,不如治好一个病人实在。”
沈行舟闻言,恍然大悟:“是我想差了。我也把赏赐的黄金投入船队,再添两艘货船,把南洋商路尽快开拓好。”
三人回到行会时,门口早已挤满了商户和百姓。原来朝廷赏赐的消息传开,大家特意赶来祝贺,还送来了牌匾和锦旗。卢文轩拿着一面“商路领航”的锦旗,笑着说:“青娘会长,你真是咱们商户的榜样!拒绝高官厚禄,一心想着大家,我们都服你!”
许掌柜也递上一块“巾帼商杰”的木匾:“这是咱们商户们一起做的,以后就挂在行会门口,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有个好会长!”
青娘看着眼前的人群和牌匾,心中暖意涌动:“多谢大家的厚爱。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咱们所有人齐心协力的结果。以后咱们还要继续努力,把商路开到更多地方,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
当晚,行会张灯结彩,举办了庆祝宴。宴会上,商户们纷纷向青娘敬酒,诉说着自己的生意如何在行会的帮助下越做越好。一名来自塞北的皮毛商激动地说:“若不是青娘会长牵头开通南北商路,我的皮毛一辈子都卖不出塞北!现在不仅能卖到江南,还能通过海运卖到海外,我这生意能有今天,全靠您!”
一名海外商户也用生硬的汉语说:“青娘会长,好!我的香料,你的染布,合作,赚钱!”
宴至深夜,人群渐渐散去。青娘、沈行舟和温景然站在行会门口,看着墙上的匾额和锦旗,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格外清晰。沈行舟道:“现在你的声望越来越高,咱们的行会也越来越壮大,南洋商路的开拓,更有底气了。”
温景然点头:“有这么多商户和百姓支持,还有朝廷的认可,咱们没什么好怕的。我已经准备好了防治南洋瘴气的药材,随时可以出发。”
青娘望着远方的夜空,眼中满是坚定:“声望是大家给的,咱们不能辜负。南洋商路开拓后,咱们还要在当地设立中转站和义诊点,不仅要做生意,还要把仁心和诚信带过去。”
夜风拂过,行会门口的灯笼轻轻摇曳,映照着“通商行会”四个大字。青娘的声望,不是靠官衔和财富堆砌的,而是靠她的诚信、智慧和对百姓的体恤,一点点积累起来的。这份声望,是荣耀,更是责任。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和沈行舟、温景然携手,和所有商户同心,定能让商路越走越远,让“通四海之货,利天下百姓”的初心,传遍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