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一次的测试，江清蓉看着满卷的天书，犹豫许久落下了自己的笔。
第二天，江清蓉被叫到了罗教授的办公室。
“江清蓉？这是你交的试卷？一共二十道题，写了三道，错了两道半？”他把试卷展示出来，还翻了个面，“这些题，我出的大多是高中数学基础题，你在这写天书呢？
我记得你的高考数学成绩应该在近九十分吧，高考的题比这难多了，高考你都能答上来，现在和交白卷有什么区别？
还是说你顶替了别人上学，自己什么都不会？”
这～真让他猜中了。
猜中了也不能承认啊，那可是要坐牢的。
“罗老师我没有博同情，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是很相信，但事实就是我暑假从楼梯摔了下来，摔到了脑袋，忘了好多事情，包括以前学的知识。”
她解开自己的头发，摸着头上那个伤口，露出那个长六七公分的伤口。
“就我也不想啊，可就是想不起来，而且以前很容易理解的题现在都理解不了，也忘了怎么解。”
她语气里满是无辜，指了指那份试卷。
罗文宾看到那么长的伤口，心里一阵内疚，他作为老师想法有些过激了。
“罗老师，我最近有在重新学的，只是无从下手，老师那有没有比较好的归纳总结的试卷专题练一练？”
江清蓉问罗文宾讨要学习秘诀，态度诚恳又谦逊。
罗文宾也没料到是这种情况，语气缓和了很多，“当时受伤严重吗？”
“还好，全身软组织挫伤，脖子扭伤，固定了一个月才刚拿下来，脑袋开了个口子。”
“学习的事倒也不急，还有一学期，按照你以前的成绩，提升应该很快。”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笔记和一张卷子，“这是你前面师兄整理的基础知识点速记法你可以参考一下，这个卷子是最基础的函数公式练习题，你要是有时间就在这做一下，我看看你基础退到哪了。”
两人正说着，外面有同学敲了敲门，“罗老师，赵老师叫你。”
“好。”
罗文宾应了一声，交代她在这做完这套题，等他回来改，然后走了出去。
江清蓉看着卷子上的题，有点印象，确实要比测试简单很多，但还是逻辑混乱。
她坐在办公桌旁的小桌前，低头做试卷。
这一年多没看书记忆模糊了太多，她迟迟犹豫，不敢下笔。
时间过去半小时之久，罗教授还没回来，江清蓉的试卷才做了几道题，她悄悄拿起罗文宾的课本，试图在课本里找些答案。
她看到罗文宾在课本上做了些标注，可惜自己手机没跟过来，不然高低得拍照留下看看。
江清蓉看的正入神，一敲桌子声引起她的注意。
她的视线从课本上离开，循着声音看向旁边的人，王向阳正站在桌旁盯着她。
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唾沫。
“王～”脱口而出的名字，在想到自己已不是沈欣念之后，硬生生改口为：“师哥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离开这么久？”
王向阳的话如重锤一击，砸向江清蓉的心口，他认出来了？
不可能，她如今相貌、口音、长相都变了，她来到这，除了她没人知道，怎么可能被认出来。
只是面对王向阳，她还是有些心虚，故作迷茫问他，“师哥在问什么？”
“罗教授，为何离开这么久？”
呼，江清蓉暗暗松了一口气，把视线转回书本上，“不知道，刚才有人找，要不你再等等。”
王向阳收回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大片空白试卷上。
灵动秀气的行楷字有些眼熟，他拎起试卷看了看，做的一塌糊涂。
这种简单的题都能做错，也算个人才，他的目光落在试卷的名字上，下意识念出口，“江清蓉。”
江清蓉皱了皱眉，没回头。
“试卷做成这样，干嘛还报数学专业？”
“罗教授不在，你干嘛还在这等？”
王向阳冷笑一声，默默放下了试卷靠在办公桌盯着她，目光发怔。
江清蓉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强逼自己不去回应，打开笔记本撕了一页空白纸，开始记罗文宾标注的内容。
办公室里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笔尖磨纸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罗教授和别人的攀谈声，江清蓉迅速地把书归原位，回到位子上坐好。
“罗教授，那咱就这么说好了。”门外响起了后勤李老师的声音。
“行，到时我把名单安排给你。”
罗文宾边走进办公室边应下，看到王向阳在办公室，招呼他过来，“正好向阳也在，你把那个名单给李老师，让他安排三十人份的奖品，等一下，你拿过来我看看。”
他接过王向阳手里的名单，把江清蓉的名字划掉，“重新再写一个。”
“好。”王向阳拿起笔，又重新写了一个名字递给了后勤李老师。
李老师接过名单，“那行，我到时按这个名单在迎接新生大会上发奖品，罗教授还有其他事吗？若是没有我回去准备其他事了。”
“没了，麻烦你了。”
罗教授送走李老师，走到江清蓉面前把试卷抽走看了看，无奈叹了口气。
“找人好好补补课吧，今天把这两张试卷做完，把里面所用到的公式还有用到的原理都写上，明天一早交上来，回去吧。”
“好。”
江清蓉低头应下，拿了试卷和笔记本转身离开。
出了办公室，她走了几步又悄悄踮着脚走了回来贴到门口墙壁。
“她这是什么情况？要不要把她调出13班？”王向阳的声音又冷又冰。
“暂时不用，暑假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暂时性失忆，不碍事。”
罗教授从柜子里拿出几盒饼干和肉干，递给他，“这是别人送我的，我也不喜欢吃甜的，你们年轻人喜欢，拿去吃吧。”
“谢谢罗老师。”王向阳伸手接了过来。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下次烤肉的时候再叫我，我倒挺喜欢在河边烧烤。”
“好。”王向阳低垂着眼眸，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凡事往前看，别总往坏处想，回去吧。”
罗文宾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从过年开学以来，王向阳的情绪一直这么低迷。
虽不知具体原因，但大致能猜到和那个沈欣念有关。
两人关系也不如以前亲昵，看两人就算待一起，貌合神离，也没了以往的欢声笑语。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好劝说，也不好插手，好在没影响成绩，年轻人的事就交给年轻人解决。
江清蓉听到两人交谈完，迅速撤离。
当晚江清蓉晚饭后，背着包去了图书馆，宿舍还有些闷热，实在不是个能待得住的地方。
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