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者终究变成了龙。 ——-谓之侠者
因为一时的好心给自己惹了麻烦,那个叫沈欣念的女孩不知怎的看上了我,不仅上工的时候会时时打量我,还会在下工的时候时常凑到我跟前。
尽管我已经很明白的和她解释了自己只是随手做一件好事而已,可她依旧把我当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我一个还陷在泥泽中的人,有什么本事去渡别人。
尤其是我在发善心的时候,试图把我拉下深渊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
后来她离家出走去找我,试图在众目睽睽下用言语绑架我,为了清净躲着她,无奈给她分了点午饭,哪曾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她来找我次数越来越频繁,村里已经开始有了风言风语。
我越发厌恶她的靠近,远远的躲着她。
我照常在村子里低调行事,偶然机会发现了一个赚钱的门道,写一些文章能给便带着高大勇一起时常往镇子里跑。
后来她托人给我捎信说找我有事,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为了摆脱这个麻烦我去赴约。
听着她威胁我,我心中冷笑,看着她跳河,我冷眼旁观。
我从小生活艰苦,我万万不会因为自己的善心去把我的家人拉入深渊。
她的家人不护她反而拿她当血包,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心软去把我的家人贡献出去。
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闪而过的身影和‘扑通’的落水声解了我的一时难题。
毕竟我不用再面对众人的询问和指责。
同村退伍的顾思渊解救了沈欣念,也把自己拉入了深渊。
和我预想的一样,沈家要了价值不菲的彩礼,顾家不愿意出这笔钱,顾思渊不得已卖了自己的复员给的工作填了这个窟窿。
要不说军人正义感强,我做不来,有羡慕也有庆幸,更多的是庆幸。
人家有本事能对付得了沈家,我不想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故而躲得远远的。
沈欣念嫁到我们村自是要参与我们村的活动,赚工分,参与集体批斗活动。
一天两三次的见面,让我看到她的身影都有意躲得远远的。
顾思渊在村里为人处事都挺不错的,时常在镇子里也不回家,我们之间虽然存在一些不相干的联系,可到底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面子上过的去。
况且顾思渊作为唯一一个从村子里走出去还当兵又当上官的男人,自是受全村人的敬仰,其中也包括我。
他与谢殷殷的恋情大家都知晓,却也都为他可惜,可一份责任一个人,不是想说不负便不负的,估计时常不回家也是后悔当初救人太冲动。
那日在田间劳作,听到有人捎信说顾思渊找我,当时的我并没有太在意,忙完手里的活去了顾家。
看到沈欣念的时候我并没有惊奇,毕竟顾思渊捎口信,必定是在家的,他媳妇在家也没什么稀奇。
没有设防的我喝下了沈欣念递来的水,看到她眼中的欣喜又没听到顾家其他人的声音我暗叫糟糕。
身体感觉有些发烫的时候我站起身已经意识开始不清身体发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出顾家,若是跑出去沈欣念再倒打一耙我得不偿失。
我满脑子都是沈欣念拿自己的清白要来害我。
想起来时我和小静说过我的行踪,此刻只能祈求她能多注意到一些不对劲。
为了不让身体做出下意识的反应,我掐着自己的手上的穴位还有腰间的穴位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闭上眼趴在桌上装昏迷。
她一个弱女子搬动一个成年男子总要费一些事,足够拖一些时间来等救兵。
身体内翻滚的燥热时时让我意识混沌,恼怒时想拼尽全力放手一搏杀了她,可想到未来的路不能毁在她手中,忍了几忍,终是没发出一声。
她费力的拖着我把我拉到床上累的喘粗气,刚想解我衣服的时候,听到了小静和我妈的声音,接着乌泱泱的声音传来,吓得我更不敢动了。
以不变应万变,伟大的策略总是最管用。
听着屋里的争吵声,我腰上的肉都快被自己拧紫了,只祈祷着他们赶紧散开,果真没多久,屋子里有人喊:“顾家媳妇跳窗跑了。”
我大松一口气,如释重负。
混混沌沌中被扶回了家。
我不想与顾家媳妇牵扯上任何关系,必须找个理由撇开关系,没想到第二天却听到了顾家媳妇自己找的理由,虽然蹩脚的很,却也可以用一用。
毕竟其他的理由不是出自她之口,洗白还得下药的人来。
可能是因为硬抗药性的原因,身体疲乏的很,我爸妈怕我身体出问题让我在村里卫生室输液。
这天快输完液时候听到门外的争吵,熟悉的声音让我有些牙痒。
听着门外一开始铿锵有力的反抗,而后温柔的询问声,我不屑的哼了一声。
这女人还真是善变,有用之人对待起来这么好说话吗?
更令我畅然的是,她在顾家过的也不好,不过一瓶紫药水和棉球也买不起。
我本想买了东西当面奚落她时,在看到她那双清澈见底带着疏远和陌生的眼神时,竟鬼使神差的真的递给了她。
令我没想到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道歉。
我笑着调侃她再次把东西递过去的时候,她下意识竟然是拒绝。
事情突然变得好玩起来。
她在畏惧我们两人的关系,也在有意拉开两人的距离。
眼中的打量和探究带着陌生的气息,让我不禁一时玩心大起。
我把身上所有的钱拿了出去,甚至把所有的票也给了她,给她解一时之急,想看看她接下来会如何?
这份钱财足以让夫妻两人信任崩塌,而顾思渊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是不会允许自己戴绿帽子。
若她是个聪明人从此收心的话,他不介意再渡她一次,为了那个刚刚那份真诚的道歉,为了刚刚看他清澈的眼神。
我承认当时的我确实带了几分恶作剧,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却失眠了。
我的脑海中总是反反复复想起她看我的眼神,和平日里带着强烈目的和爱恋的眼神不一样,眼里的干净和懵懂让我又有了几分后悔。
好奇怪,明明是同一个人却给我不一样的感觉,总觉得再次看到她哪里变得不一样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竟然感觉到自己是对她有了一点点心疼和怜惜,我开始怀疑自己是药效还没过。
第二天再接着打针的时候,异常的反驳了我妈粗鄙的谩骂,开始为她找了一些边缘借口。
从维护她的话说出口的时候,我发觉我有了自己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