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那冰冷的话语,如同最终审判,敲响了百毒教众人的丧钟。
跪伏于地的黑蜈老怪三人闻言,骇得魂飞魄散,磕头求饶的声音更加凄厉,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闷响,鲜血直流。
“前辈饶命!饶命啊!我等愿为奴为仆,永世效忠!只求前辈…”
然而,他们的哀求声戛然而止。
王也那抬起的手指间,紫色电光并非简单的雷霆,而是高度凝聚的、蕴含着《无上天元心法》至纯至阳破邪属性的金丹法力!其中,更是隐晦地掺杂了一丝来自那节“弑神矛”碎片的、凝练到极致的杀戮气息!
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丝,但其本质之高,杀意之纯粹,足以让任何境界低于他的修士心神崩溃!
他没有动用任何花哨的法术,只是简简单单地,对着下方跪着的黑蜈老怪三人,屈指一弹。
咻!咻!咻!
三道细如发丝、几乎肉眼难辨的紫色电芒,一闪而逝!速度快得超越了思维的反应!
黑蜈老怪三人毕竟是凝海初期修士,在死亡降临的最后一刻,感受到了那纯粹到极致的毁灭杀意,求生本能让他们疯狂鼓动全部法力,祭出护身法器,试图抵挡!
黑蜈老怪身上腾起一件布满污秽血斑的虫壳盾牌,腥臭扑鼻。另一人祭出一面鬼气森森的骨幡,幻化出重重鬼影。最后一人则尖叫着喷出一口本命精血,化作一道厚厚的血光护罩。
然而,在那三道细微的紫色电芒面前,所有的抵抗都显得如此可笑和脆弱!
噗!噗!噗!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牛油,又如同利刃穿透薄纸。
虫壳盾牌瞬间被洞穿,中心出现一个焦黑的小孔,灵光彻底黯淡,哀鸣着掉落在地。那丝弑神矛的杀戮气息轻易地污秽了其本源。
鬼气骨幡被电芒掠过,那些张牙舞爪的鬼影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啸,瞬间消散无形,骨幡本体“咔嚓”一声裂成两半!
本命精血所化的厚实血光护罩,更是被直接蒸发汽化,没能起到丝毫阻挡作用!
三道紫色电芒,没有丝毫停顿,精准无比地没入了黑蜈老怪三人的眉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黑蜈老怪三人脸上的恐惧、绝望、哀求瞬间僵住,眼神中的神采如同被风吹灭的烛火,迅速黯淡、湮灭。
他们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软软地瘫倒在地。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但所有的生机,包括他们的神魂,都在那蕴含着极致毁灭力量的电芒入体的瞬间,被彻底湮灭,化为乌有!
三名凝海初期修士,称霸一方的百毒教首领,就此形神俱灭!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防护光罩内巫门弟子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光罩外那些趴在地上、被金丹威压震慑得无法动弹的百毒教弟子们因极度恐惧而发出的、细微的牙齿打颤声。
所有还活着的百毒教弟子,都被眼前这恐怖的一幕彻底吓破了胆!他们最大的倚仗,三位凝海期的长老,竟然被人像碾死蚂蚁一样随手灭杀!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金丹!这绝对是金丹老祖!唯有金丹修士,才能拥有如此碾压性的力量!
无尽的悔恨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们的心神。有些人甚至直接吓晕过去,更多的人则是屎尿齐流,丑态百出。
王也的目光,如同万载寒冰,缓缓扫过下方那些匍匐在地的百毒教弟子。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遍整个山谷,甚至向着更远的山林扩散开去:
“百毒教,趁本座不在,袭我山门,杀我门人,罪无可赦。”
“今日,本座王也,以元初门主之名,判尔等——死罪。”
“以儆效尤。”
最后四个字落下,如同死神敲响了丧钟。
王也甚至没有再亲自出手。他心念微动,那浩瀚如海的金丹威压骤然加剧,并且带上了一种针对性的、冰冷的杀意!
对于那些引气期、化雨期的百毒教弟子而言,这股加持了杀意的金丹威压,如同无形的磨盘,狠狠碾过他们的神魂和肉身!
“呃啊!” “不——!” “老祖饶…”
凄厉的、短促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又戛然而止!
如同被割倒的稻草,山谷内外,上百名百毒教弟子,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眼耳口鼻中溢出鲜血,眼神瞬间黯淡,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
他们的神魂,根本承受不住金丹修士蕴含杀意的威压冲击,瞬间便被震碎!他们的心脉,也在同一时间被那无形的压力碾断!
眨眼之间,方才还气势汹汹、喊打喊杀的上百名修士,便全部变成了倒在地上的冰冷尸体!
真正的伏尸遍地!血流成河!
浓烈的血腥味冲天而起,将整个山谷渲染得如同修罗屠场!
防护光罩之内,所有的巫门弟子都看得目瞪口呆,浑身冰凉,哪怕知道门主是在为他们报仇,也被这雷霆万钧、视人命如草芥的恐怖手段深深震撼!
石龙门主更是喉咙发干,看向王也的目光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敬畏和狂热!这才是真正的强者风范!杀伐果断,一念决生死!
王也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他而言,这些敢于触碰他底线、杀害他门人的敌人,死有余辜,没有任何怜悯的必要。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仁慈只会招来更多的觊觎和灾难。
唯有以雷霆手段,施以酷烈报复,才能真正震慑宵小,奠定元初门的威严!
他袖袍轻轻一挥,一股柔和的清风吹过山谷,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驱散不少。同时,他撤去了加固的防护光罩。
“石龙。”王也的声音响起,将震撼中的众人唤醒。
“属下在!”石龙一个激灵,连忙忍住伤势,挣扎着上前,躬身行礼,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恭敬。
“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厚葬战死的弟子,抚恤其家属。这些人的储物袋,收缴起来,作为抚恤和重建之用。”王也吩咐道,语气已然恢复平静。
“是!门主!”石龙大声应命,立刻指挥那些劫后余生、激动不已的巫门弟子开始行动。
王也的目光则望向山谷之外,那连绵的群山。他的神识如同潮水般向着更远的地方蔓延开去。
他知道,今日之事,绝不可能瞒住。百毒教倾巢而出攻打元初门分舵,结果全军覆没,三位凝海首领和上百弟子被瞬间反杀……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像插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西南修真界,甚至更远的地方。
必然会引来无数的窥探、猜测和震动。
果然,在他的神识感知中,距离山谷数十里外的几处山头上,几道隐晦的神识如同受惊的兔子般,飞快地缩了回去,显然是之前被大战动静吸引来、暗中窥视的附近势力探子或者散修。
他们亲眼目睹了那恐怖的一幕,此刻恐怕早已吓得心胆俱裂,正拼命地将“元初门主乃金丹老祖,手段酷烈,不可招惹”的消息传递回去。
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并不阻止那些神识的逃离,反而刻意地将自己那一缕金丹后期的气息,更加清晰地释放出去,如同无形的宣言,昭告四方:
此地,已有主!金丹老祖坐镇,犯者——皆死!
这股强大的金丹气息,如同狼烟般冲天而起,搅动风云,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清晰地被方圆数百里内的所有修炼有所成的修士感知到!
一时间,整个滇南乃至更广阔区域的修真势力,都被惊动了!
某处深山苗寨的祠堂内,一位气息晦涩的苗族老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爆发出震惊的光芒:“金丹气息?!如此凝练霸道!西南之地,何时又出了一位金丹道友?看方向…是原巫门那边?那个元初门主…竟然没死?还突破了?!”
另一个以驯养毒物闻名的宗门内,宗主正在把玩一条七彩蜈蚣,感受到那股毫不掩饰的、带着警告意味的金丹威压,手猛地一抖,差点被蜈蚣反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金丹!真的是金丹!百毒教那三个蠢货…踢到铁板了!快!立刻备厚礼!不!我亲自去元初门赔罪!绝不能被他误会我等与百毒教有牵连!”
更远处,一些宗门和世家的闭关老祖也被这股新出现的金丹气息惊动,纷纷传出指令,询问打探。
“查!立刻去查!这位新晋金丹的详细情报!元初门…是什么来历?” “传令下去,门下弟子近期不得在滇南生事,尤其不可招惹元初门之人!” “备礼!如此年轻的(气息充满活力)金丹修士,必须结交!”
整个西南修真界,因为王也这毫不掩饰的立威之举,而暗流汹涌,风起云动!所有的势力都在重新评估局势,调整对元初门的态度。
而此刻,王也正站在山谷之中,接受着石龙以及所有幸存巫门弟子无比狂热和敬畏的注视。
“石龙。”王也再次开口。
“属下在!”
“传讯给陈家,让他们抽调得力人手和资源,立刻赶来滇南。同时,以元初门的名义,向西南所有排得上号的宗门、世家发出通告。”
王也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威严,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在宣告自己的到来。
“通告内容:元初门即日起,于滇南立旗。三日之后,本座将于此地,召开‘立派大典’,广邀西南同道,前来观礼。”
“有不至者…视为对元初门之蔑视。”
石龙闻言,心脏狂跳,热血上涌!他明白,门主这是要借今日雷霆手段之威,一举将元初门的旗帜,彻底插遍西南大地!这是要告诉所有人,西南之地,从今以后,多了一个不能惹、必须敬的霸主!
“属下遵命!必定将门主法旨传达西南每一个角落!”石龙激动地大声领命,仿佛已经看到了元初门君临西南的那一天。
王也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那些百毒教修士的尸体,以及正在被抬走的、战死的巫门弟子,眼神微微一动。
他抬手,对着那堆积如山的百毒教弟子尸体,遥遥一抓。
无名戒指的储物空间之力悄然发动。
下一刻,在众多巫门弟子惊骇的目光中,那上百具尸体,连同他们的法器、储物袋,如同变魔术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证明着他们曾经存在过。
这神乎其神的手段,再次让众人对门主的敬畏达到了顶点。
王也并非嗜杀虐尸之人,只是这些尸体堆积于此,容易滋生瘟疫,且看着碍眼。收入戒指空间,正好可以用《无上天元心法》尝试炼化其残余气血能量(虽然微弱),或者日后找机会处理掉,废物利用。
做完这一切,王也才转身,向着原巫门大殿走去。那里虽然受损,但主体尚存。
“在本座出关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扰。”
留下这句话,他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他需要尽快消化死亡谷所得,尤其是《九转锻元功》和那庞大的见闻信息,为三日后的立派大典,以及未来可能到来的风雨,做好万全准备。
山谷之外,关于“元初门主乃金丹老祖,一怒之下伏尸百里,百毒教顷刻覆灭”的消息,正以惊人的速度,如同风暴般席卷整个西南超凡界,引来无数震惊、恐惧、猜疑和算计。